凯瑟琳犹豫地呃了一声。
毕竟，之前就算有这种拍摄或者代言，也是她的经纪人商谈好了之后告诉她的。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某个品牌方这么直接地“上门推销”的。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我们的潮流品牌致力于为年轻人带来时尚、前卫的服饰和配件，以满足他们对个性和品味的追求。我们的设计团队也都是世界一流团队，不断创新和突破，将最新的潮流元素融入到我们的产品中，让每一件衣服都充满活力和创意。我们相信，时尚不仅仅是一种外在的表现，更是一种内在的态度和生活方式……”
凯瑟琳都快被她这一长串的介绍打麻了，脑子一片空白。
忍不住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江若夏。
眼里明明白白都是救命两个字。
江若夏憋着笑上前：“抱歉，李小姐，这些与品牌的合作我们作为模特可不能擅作主张，还是请您联系凯瑟琳的经纪人吧。”
凯瑟琳赶紧点点头：“对，我把经纪人的电话留给你，你跟他具体商谈好吧？”
女人这才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好吧，不过，凯瑟琳小姐，您对我们的品牌有什么想法吗？”
凯瑟琳哪说得出什么想法啊！
她想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品牌，也没见过它们的一件衣服。
但看这女人殷切的目光，她又不忍心直接拒绝，正要随口说一句套路的好话，江若夏便拉了拉她的手。
凯瑟琳正有些疑惑，江若夏便替她开口了。
“李小姐，我们这段时间都忙着lamour的走秀，还没怎么关注其他品牌，不然下次您把品牌画册带过来让我们欣赏一下？”
“哦，好呀，也可以！”女人点点头，仍是笑眯眯的样子，“江小姐，我们也加一下联系方式呗？”
江若夏熟练地报出自己工作用的手机号，双方又拍了一张合照，这才告别。
眼看着女人又去找了其他模特，凯瑟琳这才有些疑惑地看向江若夏。
“夏，刚才你拉我干什么？”
江若夏笑着问：“我要是不拦着你，你是不是就要夸她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品牌了？”
“对呀！”凯瑟琳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我哪有什么想法啊，随便说两句套话打发走她就是了。”
“呵呵，你呀，还是太天真了。”
江若夏再怎么样也在模特圈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来过不少类似的秀场，可以说是老油条了。
此时便慢慢地指点她：“告诉你，要是你今天说了一两句那个品牌的好话，那么明天你再去搜这个品牌，她就会将自己的品牌和你绑定，说这是你推荐的！”
“啊？还能这样？！”凯瑟琳傻眼了，“我不就随口一说……”
“可是网友们不知道啊。”江若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而且偏偏你也没法反驳，因为你确实夸了她的品牌，没错吧？”
“虽然是这样，可我不就是随便说了两句……”凯瑟琳还有些发愣。
孟小巧倒是率先反应过来：“那，她这不就是狐假虎威吗！”
“是啊。”江若夏点点头，“你们看着吧，这样的人可多着呢，就是坑一些涉世未深的模特和设计师们，只要能坑到几个人为她的品牌背书，那她回去之后就可以大力宣传了。过几年，说不定就是一个正经的潮流大牌了。”
“原来如此……”凯瑟琳总算反应过来，慢慢点点头，甚至还会举一反三了。
“所以她一开始想请我代言，也只是为了麻痹我？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题？”
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是真的很看好她，希望她能代言呢！
“那是当然啦。”
江若夏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哪怕模特们再傻，也不可能现在就跟她拍板确定品牌的代言啊？她就是为了先降低你的戒心，被你拒绝后，再请你说几句好话。这时候，大多数人一般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正好上了她的当。”
凯瑟琳和孟小巧全都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办法，她们这种大秀来的机会确实不多，还真没怎么遇到这种人。
江若夏又补充道：“当然，如果真的有那么傻的模特，她就相当于捡到了一个大便宜，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如果是设计师，她也这么说吗？”孟小巧又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面对有名的新锐设计师，那她自然就会换一个说辞了。比如自己很喜欢这个设计师的风格，想请他留一个联系方式，以后合作，总之套路都是差不多的。”
凯瑟琳很是有些无语：“那这个女人说不定都没认出来我们呢，我还白高兴一场，以为有什么工作机会。”
“哈哈，那倒不至于，我们还是挺显目的。”
毕竟，这里是y国，大多数来往的都是y国人。
而她们三个，两个中国人，一个y国人，其中两个又都明显身材高挑，气质独特，一看就是模特。
而模特中，一中一外，又如此亲密的组合可不多。
其他人刚看完走秀，肯定对她们这对搭档还有印象。
因此，认出来她们的身份其实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孟小巧恍然大悟：“哦~难怪若夏姐你不担心风格一下子跳脱得太大，他们认不出来呢。”
江若夏反而有些苦恼地摸摸脸：“唉，真要是认不出来我还开心些呢。”
毕竟这种社交场合，最累的就是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而且往往一整圈招呼下来，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捞不到。
果然，很快又陆续有人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大多数都是普通的观众，也有个别小品牌的设计师，或是其他模特。
对话也都差不多类似，彼此恭维一番，留下彼此的名片，说一句有机会合作便结束了。
孟小巧看着都有些傻眼：“若夏姐，我怎么，怎么感觉……嗯……”
她磕磕巴巴的，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
还是江若夏帮她说道：“感觉这么程序化流水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