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起垂眼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了看电脑的屏幕，
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单子，这不就是客服吗……
顾巧只是一眼期待的看他处理，趴在他的身边放松，段起偶尔低头看了看，但是顾巧看到一直都是淡淡的回了个微笑。
过了一会，看着段起聚精会神嗯处理，莫名显得有些无聊，将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挪开，想去书柜里找本书看。
她一松，段起一愣，看向了她，她的脑袋拿开后，肩膀显得空落落的，莫名有些不适。
他只是望着顾巧，没说什么，他的眼神格外发黑，这是她很少看到的眼神。
盯的有些受惊，仿佛他用眼神在告诉她，让她快点继续趴在他的肩膀上。
……
顾巧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抬起个脑袋他的反应这么大。
顾巧侧了侧眼，望向了书柜，指了指，缓缓张口说道:
“呃……我去拿本书看。”
“马上回来。”
……
他只是侧过了脑袋，没有说话。
顾巧很快的去书柜看了看，书柜里大部分都是言情小说，其他的就是自己能够读的懂，觉得有意义的文学作品。
随便抽了一本，自己以前并没有看完的，看书名，依稀记得这是一本霸总文。
……
顾巧拿着书坐了过去，轻咳一声，他处理这种小事情这么认真。
顾巧打开了书，继续看，段起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瞟了瞟，她在看书。
顾巧没有去在意他处理的如何，只是这本书看的入迷，尤其是当发展到了“高潮”情节，实在是忍不住咯咯咯的笑。
情节缓慢而流畅，将她们的动作刻画的跌宕起伏，顾巧依旧还沉寂在其中。
……
不知什么时候，段起突然看了过来，眼神深邃而带有傲气，低垂的眼又不失黯淡。
顾巧身体一颤，联想到小说的情节，莫名有些心虚。
直接将书本扣在了自己的胸口，有些懵懂的看着他。
“你……看什么？”
段起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过了头，继续处理电脑上的东西。
顾巧还有些疑惑，以为他不会回答，突然听到他说:
“我看到了。”
……
顾巧一愣，直直的看向他。
“啊？”
“你看到什么啦？”
眼神有神有力，但脸蛋早已经微微泛红，内心早已羞涩至极。
他垂了垂眼。
“小说名字。”
……
呼。
顾巧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仅仅是看到了一个小说名字，虚惊一场。
她还以为看到了她在男女主“高潮”情节之间的妄想。
“哦。”
顾巧收回了眼神，将刚刚未看完的那一页快速翻过，生怕在他眼中露出一丝破绽。
但却过了一会儿，又趁他不注意，翻回了那一页折了一个小角，又继续翻去。
段起看着她的一系列小动作，只是觉得好笑。
过了一会，他才淡淡的说:
“你以前就喜欢看。”
顾巧恍然抬头。
“啊？什么？”
顾巧看向了书本。
“你是说这个书吗？”
“这是我最近买的，不是以前的。”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是。”
顾巧疑惑，一脸震惊的看向了他，他说的什么意思，一头云里雾里。
他侧过脸，看向了顾巧，继续说道:
“你高中就喜欢看小说。”
听他说完，顾巧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的。”
之后他又继续补充。
“你考试之前都不会复习，只会看小说，所以你的成绩才提升不了。”
……
顾巧的眼神亮了一番，鼓着腮帮子，有些被内涵到了。
“你……”
但还没说出来，很快收回了嘴，她本来想说，看小说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生活的好好的，而他成绩再好还不是……
要是方宁，她可能会脱口而出，因为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但是他不能，自己不能和他开玩笑。
就是怕他的内心太脆弱了。
她必须要控制自己的言语，尤其是对于他。
看着他疑惑的望着自己，顾巧只是垂了垂眼。
“你说的对。”
说完哑口无声，段起也莫名的沉默了，似乎明白了什么。她
本来是那么的激动，怕自己说他，也只能想到自己，曾经明明很好，但又有什么用……
现在才发现，她在偏袒自己，控制自己的一切言语，但是现在，好像她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在意了。
顾巧欣慰了，此刻的他能够提起自己以前的样子，能够坦然的说出来，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慢慢不在意以前和现在的隔阂了。
并且，他好像还记得自己，记得以前的自己。
但如果他现在依旧光鲜亮丽，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记得，再相见，再回忆。
他没说话，也不打算说话，顾巧也只是收回了眼继续看自己的小说，但是这次，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余光全是他，一点也代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