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脚步一顿，当下就停下了步伐。
方文清更是缩着脑袋充当鹌鹑，这怎么突然表着白呢，话就变得充满了火药味了呢？
“一个杀了你的人，将你害的失去一切，让你跌入谷底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楚泱，我实在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他的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上心的？你能和我说说吗？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呢？”
“就好比这次，你遇到危险他在哪里？救你的人是谁？站在你的身边帮着你，和你并肩作战的又是谁？”
云若弹了弹烟灰，慢悠悠的迈步走近楚泱，语气平淡和缓，但如果她的话不那么充满了戾气的话，那就更好了。
“扪心自问，我这个人的确不是个东西……但独独对你算得上很用心了，你就一点也看不到吗？”
楚泱缓缓的转过身，毫不避开的直视着云若。
“说完了？这是你心中愤懑不满吗？”
“对，我的确很不满，也很不甘心，所以……你要给我解答吗？我洗耳恭听呢。”云若扬起嘴角温柔的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能说服我的话……不然，我今天就只能用非常的手段了，就先将你抢走关起来，其他的就另外说了，反正以你如今的修为也打不过我。”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里了，这里不是人界，没有修为的压制，你现在和我的差距就是天与地，我想要抓你，轻而易举呢，动动手指头就可以了呢！”
“你遇到危险，第一个赶来的人是我，第一个一如既往的站在你这一边的人是我，从来心里面想着你的人也是我，我不明白，楚泱，一个人的心究竟有多硬，才会看不到我的付出，还是因为骨子里面就他妈犯贱呢？非要贱骨头的跟着一个从始至终都不将你放在眼里的人？”
云若丢掉烟，直接站在楚泱的面前，难得的表现出来暴躁阴郁的情绪，一把将楚泱的手抓住，猛地拽到自己的跟前，俯视着她的眼睛，观察着她的表情，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楚泱也不反抗，任由云若的动作。
她微微抬起头，自始至终她就像根木头，情绪不见丝毫的波动。
“你始终没有弄清楚……我是她，也不是她。前世也好，或者追根溯源到很久很久之前也罢，曾经的过往已经过去，我现在是个人，是你最瞧不上的凡人，我不是曾经的冥王，也不会再成为那个她。”
“云若，你何不问问你自己，你在看着我的时候，看到的究竟是现在的我，还是借着现在的我来缅怀你曾经放不下没有得到过的那个人呢？”
云若一愣。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云若，哪怕你现在站在这里，说的那么义愤填膺，实际上你的内心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波动吧，你是想要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我喜欢谁，想要和谁在一起，是不是犯贱，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和旁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喜欢裴衍，我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我都瞧不上，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
楚泱猛地一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至少他清楚我是谁，他也知道他想要的是谁，想要握住的是谁的手。”
楚泱太清楚自己的想要什么了，迷茫还真不至于，从一开始就想的很清楚了。
她知道裴衍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是她，只需要知道这一点，不用去怀疑这一点就足够了。
“你还是不信我！”云若喟叹一声道。
楚泱道：“显而易见，我的确不相信你，你也不需要我来信任。”
“不过，还是感谢你这次的帮忙，如果不是你，我的确很难收场，这份情我记着了！”
楚泱说完，转身就走，示意旁边看戏看呆了的方文清跟上。
这次云若没有再阻挠，也没有再说一些难听的话，就眼睁睁的看着楚泱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为止。
“嗤——”
半晌，云若发出一声自嘲的嗤笑。
说楚泱犯贱，真正犯贱的是她自己才对吧，上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他妈的挖心掏肝的肺腑之言，人家压根不上心也不当回事，贱的不是她是谁？
“草他妈的……”云若忍不住怒骂：“狗日的天道，你妈的，老娘早晚得弄死你！”
天道：“……”和它有个一毛钱的关心？
云若的身影消失，恶鬼沼泽恢复了平静。
仿佛之前的动静都只是错觉没有发生过一般。
许久之后，那些躲藏起来的恶鬼们，才敢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方文清时不时的拿眼角打量着楚泱，也不敢正面的和楚泱对视，可他这种毫不遮掩的行为，压根没有多大的作用，楚泱一样的能感受到。
换做一般人，大概这个时候已经忍不住询问了，但楚泱愣是将方文清无视的彻底，压根没打算回答他心中的疑问好奇。
“那个……”
大概真的憋不住了，抓心挠肺的在心里面各种猜测了一番后，方文清期期艾艾的开口了。
“闭上嘴安静！”楚泱头也不回的堵住了他的嘴。
方文清：“……哦！”他话都没说呢，怎么就让他闭嘴了呢？
又憋了一会儿，方文清实在忍不住了，他一闭眼，直接开口，都不给楚泱让他闭嘴的机会。
“我刚刚都听到了，原来你是神啊，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神啊，那我们以后能成神吗？这成神需要什么条件啊？我姐这段时间都没影子，我觉得咱家那么多人，就我姐最有可能成神了，你觉得是不是啊？对了，我很感谢你来救我，非常抱歉拖了后腿，要不是来救我的话，你就不会遇到危险，也不会……被那个人缠上……”
方文清一番激昂顿挫的话，中间基本上都不带喘气的，一口气直接说完，他怕一个停顿，楚泱又让他闭嘴了，他有点怂，不敢不闭上嘴啊。
楚泱道：“你想的可真多，在那种情况下，不想着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倒是有心思将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你的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