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尝着分明是咸味，并不甜呀。”顾清影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傻瓜，甜的是我的心。”他吻了吻她的手心，虔诚却卑微。
她还活着，还好好的。
心里面自然是甜的，甜得让他头脑发涨，却又隐隐后怕，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顾清影并不是十分明白。
她靠在楚亦然怀里。
他明明只是个凡人，那么弱小的存在，这一瞬间，她却觉得他的胸膛无比宽厚。
一直淡漠的心荡漾起了丝丝涟漪。
像是一池春水，被微风吹皱。
“亦然。”
她低声轻唤，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的腰。
这一刻，她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
终是没有犹豫的开口，“亦然，如果我神体修复还继续逗留人界，人界迟早会坍塌的。”
她感觉到，楚亦然环抱住她的手明显一僵。
“所以亦然，我必须要离开人界。”
他们之间发生的微妙变化，是在那一夜。
顾清影觉得，她有必要告诉他，她是不能长久留在人界的。
可是她感觉自己说完后，腰上的力道在一点点收紧。
亦然好像不开心了。
她心里有些乱，她一点都不喜欢亦然不开心。
要说些什么，亦然才会好呢？
“亦然，我……我喜欢你。”
不知为什么，她有些紧张。
“我每天都很想见你，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喝汤’，一起睡觉……”
“我……”
“我见到你与别的女人亲密，我很……不开心，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亦然，我以前不这样的，我现在明明抱着你，可我还是很想你，很想……”
腰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可顾清影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她爱惨了这种感觉，迫切的还想要更多。
沉默，亘古的沉默。
很久很久，耳畔才传来了一声温柔轻笑，她感觉他胸膛微震，像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我以为永远等不到你说出口了。”
他的声音有几分深沉，几分暗哑。
耳边的笑声越来越清晰。
“我也……喜欢你。”他一字一句，深沉地说。
到底有多喜欢，他也不知道。
楚亦然知道，当她冲向他的那一刻。
当她说喜欢他那一刻，哪怕再等万年，他也心甘情愿了。
“但你能不能……等等我？”
“嗯？”
“等我找到神格，等我一起离开？”
他深沉的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期盼。
期盼中还有明显的害怕。
害怕她不答应。
“好啊。”顾清影弯起唇角，“我会陪着亦然一起找，我们一起回神界。”
楚亦然眼里消失的星光，终于一点点恢复了璀璨。
曾经几乎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将彻底失去了她。
她的一句“好啊”，已经足够了。
只要她等他，只要他拿回神格，就可以配得上她。
他们将再也不分开。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感觉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他缓缓抬眸，在看到对面不远处的人后，神色蓦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