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哪怕是这样的亦然，她也没办法讨厌他。
“亦然，我对你的喜欢比昨天更多一点。”
楚亦然笑了，眼里的阴鸷瞬间消散殆尽，“我也是……”
比昨天多一点，比明天少一点。
楚亦然顺着她的背，低声诱哄：“乖乖睡一觉，醒来后我还你原来的亦然。”
“真的吗？”
“嗯，不骗你。”他亲了亲她的眉心。
“好。”顾清影靠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了表情，像只柔软的猫咪，睡了过去。
楚亦然小心翼翼地将她抱放到床榻上。
他亲了亲白嫩的手指，动作小心温柔。
他知道自己中了离修的计，离修想离间他们。
可他控制不住。
她这样好，好到让他自卑，让他发狂。
……
下午的时候，夜幽来传话，说楚弈鸣在长廊等他。
他给顾清影掖好被褥，小声关上了门。
他去长廊时，楚弈鸣正脸色难看的站在那。
楚弈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给楚亦然道歉。
真是丢尽了太子颜面。
他铁青着脸，“楚亦然，穆如雪的账本宫先给你欠着，但现在，关于野兽和士兵尸体，你得给个说法。”
“三日前的旋风，太子知道吗？”
楚弈鸣微微凝眉，“本宫当然听说了，不止旋风，还下血雨，可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借此逃脱责任吗？”
楚亦然面色淡漠：“那日的旋风本世子正好有所目睹。”
“士兵们的尸体，本世子也看见了。”
他淡淡看向楚弈鸣，“伤他们的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而他们的尸体，早已经被旋风卷得尸骨无存了。”
“那蜘蛛呢，你抓到了吗？”
“本世子若能抓到它，便不会被父王背下山了。”
“楚弈鸣，对方是道法高强的修道者，我，无能为力。”
楚弈鸣冷笑道：“你不是无极宗的弟子吗，怎么就无能为力，若真的是修道者，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父王已经告诉过皇上了吧。”楚亦然勾起一抹浅笑，“难道太子不知道？”
“不可能，若是父皇知道，怎么可能还会下旨？”
“那就不知道圣上何意了。”
楚轩成不可能不将这些事告诉楚明德。
而楚明德还执意下旨，是真的没听说，还是另有所意？
“就算如此，可父皇还是下了旨，你不去寻找野兽和士兵，反而和女人厮混，这又作何解释？”
“山林山体滑坡，强行上山只会徒增人命，作为士兵们的副将，我目前最正确的判断便是按兵不动。”
顿了片刻，他又道：“更何况，谁说我没有让人去寻找士兵们的尸骨？”
当孟夙将零零散散的尸骨放在训练场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是懵的。
孟夙解释了不让他们上山的原因。
这些尸体都是他们去寻找顾清影的路上发现的，后来楚亦然便交代他去找回士兵们的遗骸。
如今他再解释的圆滑一点，士兵们的怨气自然而然淡了下去。
就连楚弈鸣都有点无话可说。
但楚亦然知道，这事没完。
他不可能接受穆如雪赠送的玉佩。
只有离修……
但他已经走了。
而见过他的人好像也渐渐遗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