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我又怎会一厢情愿。”
“紫微，你曾经得到过她，可你为了你的道，亲手杀了她，你不配。”
冰冷的话语掷下，离修抬手覆上了他的灵台。
红光拢聚，昏死过去的楚亦然，口里不断溢出鲜血。
只差一步，离修就可以夺走他的灵魂。
结界里，顾清影心脏一阵抽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要离她而去，再也不复返。
她急红了眼，不惜冒着被结界反噬的危险，徒手撕开了一条裂缝。
然而那条裂缝刚裂开一个口子，一道红光便反弹了过来，眼看就要击中她。
倏然，她身形一滞，感觉眉心有一道光冒了出来。
下一刻，楚亦然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刺眼白光。
离修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他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白光中虚幻的影子。
那个强大得看不清模样的身影，一身白衣飘飘，腰间银灰锦织，悬挂紫铃，清冷淡漠的立在白雾中。
“紫微神尊……”离修瞳孔紧缩，“你已经没有了神格，怎么会……”
他心头一颤，似是明白什么，恍然回头看去。
结界里，顾清影呆呆的站着，手还保持着撕结界的动作，像失了魂一般。
“离修，千年前，本尊饶你一命，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
那道身影声音平淡，如死海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离修心中惊悸，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了他对他的害怕和恐惧。
然他的手却死死攥了起来，猩红着眼，控诉道：“紫微，是你杀了她，你该死。”
他蓄力猛地站起来，一道红光朝白雾劈去。
可惜这道红光就像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离修还想进攻。
“离修，你现在的确很厉害，若你完整的在这里，兴许还可以跟本尊过上两招，可惜，你只是个分身。”
白雾中，那身影似乎轻轻动了动，下一刻，离修便被吸进了白雾中。
片刻后，一条浑身是血，面目全非的赤色小蛇被抛了出来。
与此同时，锁住顾清影的结界也破碎了。
顾清影僵滞的眼睛忽然眨了眨。
目光正好看到那小蛇坠地，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这蛇像蛇又非蛇，似是龙，可龙自古都是神族，从没有红色的龙。
难道……
离修是堕神？
她还想再看，那小蛇忽然化成一道虚影消失了。
很显然，这不是他的真身。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远处本已经死去的楚弈鸣手指忽然动了动。
“清影，过来。”清冷的声音悄然响起。
漫天雨雾诡异的停滞了。
顾清影看清了白雾中的身影。
白玉冠，眉目精致，双眸深邃而幽暗，修身玉立在她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亵渎，无法直视的尊贵和清傲。
顾清影双目微不可察地一缩，心中传来的悸动，虽然只是短短一息。
但看到他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记忆中一直被白雾遮掩的那个模糊的身影相互重合了一般。
这样的悸动，让顾清影的心，微微颤抖。
这个人，明明和亦然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却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看不清的人，有一瞬间相似又不一样呢。
她不受控制的朝那道身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