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蛟是天空之龙，那为什么关于天空之龙的所有记载都能完整保存？
或者，应该说云蛟和天空之龙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关联吗？
摊主和卫九慕相互看不到对方的脸，无法从对方的神情判断他们在想什么，摊主只能继续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天空之龙是一种传说中威力惊人又极其稀少的神兽，在初代神时代人们趋之若鹜，后来天空之龙中最强的一只落入了明帝手中，成为他的专属神兽，能够见到它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天空之龙的存在向来是与明帝捆绑在一起的，但因为明后身怀神鬼之力，于是她也是能够接触到天空之龙的人。
帝后双双陨落后明帝的这只天空之龙消失无踪，它的存在逐渐变成了传说。
“您的意思是：云蛟就是天空之龙？”卫九慕觉得这样理解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摊主摇摇头：“不是的，云蛟是天空之龙的一支变异体，它们相比天空之龙更加善于隐蔽而怀有危险，野心膨胀使得它们越发邪恶，而善于隐蔽让它们能够销毁一切关于它们的记录，它们就可以以透明的状态存在七界之间。”
变异体……
卫九慕灵光一闪，问：“您可知云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
“师父提起过，大约是在几万年前吧。”摊主拍了拍酒葫芦，转移话题：“这壶药酒就值这些消息了，再多就该加价了。”
卫九慕心中冷笑一声，还没说到正题上呢，就想收摊了？门都没有！
“摊主这么说不对吧，”卫九慕淡定极了，伸了伸长腿活动筋骨，“我们可是说明了您要把您知道的云蛟的消息告诉我，可您这说的可都是天空之龙呢，云蛟的消息若只有这一点，您何至于怕成这样？”
摊主的身子明显一僵，吞吞吐吐地问：“阁下到底要云蛟干什么？”
卫九慕高深莫测：“自然有我的用处。”
摊主语气显得有些焦急，劝道：“云蛟可是极凶的神兽，它全身从里到外都是有毒的，碰着就伤，擦着就亡，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也是修为尽废，阁下何苦呢。”
卫九慕谢过摊主关心，坚持己见。
摊主十分无奈，塞给卫九慕另一张纸，叮嘱他：“你自己看就好了，千万不要念出来。”
说完，摊主紧紧抱着酒葫芦，一个转身原地消失了。
卫九慕摸了摸这张纸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材质手感，没有直接打开，揣进怀中慢悠悠离开了小摊。
卫九慕在掩面集上继续晃荡，居然在一个路口看到了状如乞丐般靠在墙根睡觉的半魔道人，掩面集向来遮掩不了他的身形外貌，远远就能看到这个整条街上最惹眼的家伙。
“前辈，醒醒。”卫九慕伸手摇了摇半魔道人，他嘟囔了几声，拍开卫九慕的手，翻了个身居然继续睡，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卫九慕无奈，继续摇：“前辈，您在这里睡觉实在不好看。”见周围好似没人注意他俩，卫九慕凑近半魔道人低声说：“我买到了云蛟的消息。”
半魔道人一个激灵，整个人直挺挺不带一点弯曲地弹了起来，卫九慕躲闪不及被他肩膀重重撞了一下，捂着撞疼的额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别人都是鲤鱼打挺起身的，您这是僵尸吗？
直上直下的站起来，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手伸平了蹦蹦跳？
半魔道人僵硬机械地转过头去看卫九慕，眨了眨眼睛，问：“你走了几家？”
“三家。”
卫九慕老老实实回答了半魔道人，但半魔道人却像见了鬼一样：“这么点时间你就走了三家？你这脚程怎么这么快？”
面具下的卫九慕忍不住翻白眼，他好歹是个九鬼王，在掩面集上加速行走的办法难道还能一个都不知道吗？
半魔道人看不见卫九慕的神情，问：“那你说说情况。”
“晚些再说。”卫九慕左右看了看，反问：“前辈走了哪里？”
半魔道人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回答：“哪里都没走，在角落了睡了半天。”
卫九慕挑挑眉，仅仅只是睡觉？谁信啊！
“您察觉什么了？”
按照半魔道人的性格，以他对谢文清的关切，他肯定很想早点把谢文清从宝莲灯里带走，对重塑肉身这件事无比热情，寻找材料的节骨眼上居然当街睡大觉，太反常了！
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
半魔道人高深莫测地对卫九慕说：“这个小伙子，你我今日有缘，这枚铜钱送你吧。”
卫九慕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古朴的铜钱，与他曾经送给景许的那枚制式一样，区别只是现在的这枚方孔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白色丝线。
卫九慕接过铜钱，那条白色丝线立即钻入他的掌心，半魔道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有两个人约定了午后到这里暗桩交易，说是有半朵云霄烈焰花出手，我来等，你们继续。”
“多谢前辈赐物。”卫九慕朝半魔道人拱拱手，心中有些怀疑地离开了。
云霄烈焰花……才半朵有什么价值？
他记得这种花一旦切开就没有任何效用了呀。
半魔道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卫九慕离开以后，半魔道人重新窝会了街边墙角，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去了。
卫九慕随着掩面集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前走，远远看到了一座极高的宝塔，宝塔第四层的飞檐上蹲着一只通身火红的异兽，远远看去如同火焰一般。
他目力极好，记忆力上佳，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清池山丹楼的镇楼兽，他还和它交过手的，当时的结果是什么来着？
卫九慕认出了镇楼兽，那镇楼兽也闻出了卫九慕的味道，猛的一个起身，一脚踩塌了飞檐上的两片瓦，掉下的碎石惊得楼下的人群一阵骚动。
卫九慕知道他的身份一定被镇楼兽认出来的，不过没关系，他又不需要去那栋楼里干什么……
卫九慕的思绪还没有停，忽然听到身边路过两个人指着那座宝塔嚷嚷：“今晚清池山要拍卖好东西，晚了就没地方坐了。”
“什么天材地宝让你如此兴奋？”
“冰玉呀，凶兽冰玉呀！还是两只成年的呢！”
……
卫九慕默默捂着脸，真疼，刚才还说不需要去那栋楼里干什么呢，现在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