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从唐朝开始，终端就是以金牌的形式存在的，那么为什么现在是iPad的样子？不要告诉我把它砸开就可以看到一块千足金牌。”孙舟低头吹着面前的咖啡，含糊的说道。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金镶玉的也不行。”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已经从造型奇特的蝙蝠车里转移到了一间僻静的咖啡厅中。地点虽然是在车水马龙的繁华区，但是经过两行高大树木的隔离，再穿过爬满青藤的两进式的小院，这间外表破落冷清，实则逼格甚高的咖啡厅里显得分外的宁静。
李梦然优雅的点了一杯红茶，貌似是斯里兰卡之类的小国出产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侍者似乎对她的选择表示了惊叹和赞美，两人就外国的茶文化很是交流了一段时间。当然，孙舟并没有特别留心去听，当时的他正努力的从菜单上找出自己认识的单词。喜甜的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说出“雪顶咖啡”这个词的欲望，最后凭着印象里不多的课外知识点了一杯拿铁。倒是中年侍者似乎问了他什么，挺复杂的几个单词，大致意思好像是问他要哪座山上的，孙舟憋了半天只好郁闷的蹦出一句“随意”。
一杯红茶、一杯咖啡、两碟糕点，这就是孙舟面前的晚饭——其中还有一半是别人的。但是孙舟并没有多少反感的情绪，毕竟钱是对方出的。试想一下，闹市区的僻静角落，高逼格的咖啡厅里，一名冷艳高雅的美女陪你喝咖啡吃点心，而且完全不用自己掏钱，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孙舟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又抿了一口咖啡，感觉还是有点烫，只好继续努力的吹着。
朋友圈里貌似已经把高仿蝙蝠车出现在我市的消息刷爆了。不过他们肯定不会知道，这辆车可不仅仅是外表高仿而已。确切的说，它应该就是现实版的蝙蝠车。车内充斥着各种奇怪的摇杆、按键、显示器，虽然大部分似乎都处在黯淡关闭的状态，但是仍然足以营造出一种莫名压抑的氛围。说到莫名压抑，孙舟觉得自己身后传来的沉重压迫感已经快把自己压到咖啡杯里了。
李梦然微笑着搅动自己的红茶，待糖化开，在鼻下轻轻的晃动一圈，满意的放下杯子，随后一边擦拭自己什么都没有沾到的嘴角，一边回答了孙舟的话：“当年的金牌大部分都失落在那些副本世界中了，还有一些随着历史的变迁掩埋在现世的角落里。至于那些仍然流通的，也都被当成了收藏品或者传家宝供奉起来。于是终端又重新发放了连接许可，这一次为了适应世界的变化，样式也变成了电子设备。”
“嗯，恕我打断一下。”孙舟艰难的抬起头，利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身后的两名抱臂而立的肌肉壮汉，又迅速的把头转回到自己的咖啡杯之前，说道：“电子设备的样式应该也是变化的吧，这种变化不需要召回之类的手段吗？”
李梦然显然想到了孙舟要问什么，利落的摇摇头，又抬手将不小心垂到脸侧的发丝拨回耳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虽然还无法解释，但是终端确实有遥控这些新设备的外形的能力。例如，这些设备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刚刚散发出来的时候是以BP机的形式出现，那个时候的任务直接发布到个人手里，自主选择的余地比较小，通常只能是决定接受还是拒绝。在那之后，每当更新的时候，只要持有者进入副本再出来，就会发现自己的连接设备变样了，比如说商务通、又比如说文曲星，此外还有翻盖、滑盖、直板等等过程。总之，经历了几次改变，就是现在这种很时尚的平板电脑的样子了。”说话的同时，李梦然还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mini大小的平板电脑当做道具一样摆弄介绍：“不仅内容丰富了很多，选择余地也大了无数倍，更加重要的是，通过其给出的任务列表，可以研究出很多可能的线索，这有助于我们寻找关于终端的答案。唯一有些特殊的是，经历这么多年，甚至在炮火肆虐的年代里几经辗转，那些金牌的样子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孙舟静静的听完，有些犹豫的说：“可是，我的设备是在莫名其妙进入副本之后才收到的快递包裹，这应该不是终端的手段吧……至少不应该是常规手段吧。”
李梦然左手撑着脸颊，刚刚把杯子放下的右手微微屈起，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扣了两下，然后才开口：“确实没听说过这种情况，也许我们应该多研究研究你。”说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孙舟的错觉，身后那两个保镖似乎向前靠了一点，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苦笑道：“不是要解剖我吧……”
“你想得倒是美，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资源浪费到你身上。”李梦然笑着说完，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解释道：“按照书中的记载，凡是非常规的展开都有可能是一段传奇开始的征兆。”
“什么书上写的？”
“小说。”
“……”
“事实上，按照家里流传的说法，当初那个差点灭了我们家族的女人得到了一块黑色的金牌。”李梦然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她一个人就干掉了我们李家掌控天下网罗来的大量好手，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都是终端的持有者。我觉得，就算她是外星人，也大部分依靠了那块黑色金牌的力量。”
孙舟惊诧了，这种比野史还离奇的故事还是挺难听到的。
就在他发散思维遥想当年的时候，李梦然却已站起身来，“走吧。”
“啊？哦……”孙舟迷茫的应了一声。
“指路吧，我们去你家。”
“啊……诶？”
“‘诶’什么，快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孙舟看看李梦然，又看了看两个保镖，呆呆的说：“既然你还有事，那就先去忙你的吧。”
李梦然此时已经转身向外走去，闻言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挑了挑嘴角，“事情的内容就是进一步的了解你。”
然后，抬起右手，纤长的食指隔空点了点被两名保镖架到身前的孙舟，“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副本，我们的目标就是去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