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淞觉得，在这种只有思维存在的领域里，孙舟可能是无敌的。因为他的垃圾话和奇怪的脑回路，对别人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在那一瞬间，杨淞竟真的有了“这人类干脆灭绝了也罢”的念头。
不过好在，正直的某“神明”很快指出了孙舟的逻辑漏洞：严格算来，胃里也可以说是体外——当然，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卵用。
杨淞是触类旁通的想到“吃下去的东西经过消化已经不能算是以前的东西”这些事，才好不容易从精神崩溃的边缘走出来的。
“好了，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还是研究一下怎样叫醒我妹妹吧。”杨淞的声音透着疲惫，苏醒之后第一次有了想睡一觉休息一下的感觉，可见刚刚的精神伤害究竟有多大。
“只要你确定不再想弄死我，我肯定是要为了生命而努力的。”孙舟也被刚刚杨淞发狂的样子吓到了，妹控的战斗力果然都是呈指数倍上升的。
“放心吧……你先想想有什么办法，我要歇一会儿。”
终于，杨淞还是决定休息一下。至于孙舟，就先让他折腾去吧。
如果把沙耶折腾醒了，反倒是好事。至于惹怒沙耶直接把孙舟吃掉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美好。要不是杨淞现在已经不能做梦，那简直就是做梦也要笑醒的大好事。
孙舟发现杨淞那边确实没了声音，知道自己暂时不会被人打击报复，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将矛头转向了仅存的目标。
“终端，出来说个话。”
——说过了——我不是终端——
“嗯嗯，你是碎片嘛，我记得。但你知道终端的定义是什么吗？”
——一种处于网络末端的设备——
“嗯，差不多，那和碎片的概念也没多大差别。”
——
“先别否定。你看啊，你自称是‘神’的碎片吧。也是一种末端产品，而且我相信一旦脱离现在的状态，你是有机会重新联系上‘神’的，对吧？这和终端重新联网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啊，叫你‘终端’和叫你‘碎片’并没有多大差异，‘终端’这个称呼还显得更尊重一些。”
——哦——
“那我就当你承认了。终端，你是怎么过来的？不要说是被爆炸炸来的啊。”
——我是被爆炸炸来的——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老实。”孙舟如果还有嘴，他很像配上几声“啧啧”的声音，但是用思维去模拟就显得有点傻了。
“好了，不如我们一起来回忆一下整个过程吧。”
“这样我又能晚一章再被消化掉了(???)?”
——如果你教我发表情的方法——我就考虑配合你——
“成交！”
事情很顺利，就连孙舟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可以对人使用语言上的陷阱——插科打诨不算，尤其是对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视作神的分身。
智谋啊，这是智谋！
当孙舟遗憾的告诉终端自己已经尽力去教它发表情的方法了，即使没能学会，它也该履行承诺，配合自己的调查的时候，成就感简直爆棚！
为此事，终端决定要好好的补习一下人类的语言，还有表情包。
可惜它现在能够对话的人类就只有孙舟和杨凇。杨凇不用考虑，长久的相处下来，终端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什么需要学习的东西，而孙舟……还是算了，终端怕自己被气得更碎。
“终端啊终端，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不是魔镜——你没必要像念咒语一样——
“好吧……不过你不觉得魔镜和你很像吗？都是一种末端处理器的状态。”
——不一样——我没有那么无聊——而且那只是你们编出来的童话故事——
“好吧好吧，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你是怎么过来的。不要再说爆炸了，我相信你现在的状态是由爆炸造成的，但是更早以前呢？没有你，这场所谓的神战都打不起来吧。”
——也许吧——不过就算我不来——另外几位也会把手伸过来的——
“嗯，虽然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存在习惯于用高度概括的语言来描述事件，但是你可不可以入乡随俗一次，说得再详细一些？”
——例如——
“前因后果这些，我想你们做事也是有因果关系的吧。”
——事实上除了你的语言，我没有见过任何不合因果的事——
“呃，呵呵……那个，存在即合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终端的语速太慢，太过零散，孙舟又将终端透露的情报重新整理，与杨凇和虚渊玄的话相互印证，大致还原了整件事的过程。
一切的发生都围绕着anli。他身上的力量确实来源于“神”，具体是谁终端说它并不清楚。孙舟对此持保留态度，反正神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弄得清。
虚渊玄有些话说的并没有错，确实是有神想要借助anli做跳板，进入这个世界。虽然最后来的是终端，但是两者的方式存在区别：一个是本体进驻，进而占有这里的一切；另一个是伸过来一根手指，想把漏洞堵上。
但是不要以为虚渊玄就能够洗白，anli的成长是他催化的，最后通道的形成也是他在后面做的工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终端先一步占据了通道，否则anli将直接得到灌顶传功一样的提升，大杀四方。毕竟身体完全被改造的他，就相当于一个大型的信号塔，可以承载更多的流量。
关于沙耶几个，终端只是说他们也各自带有不同的神性，这东西大概就像识别码，标识着神的身份。
谈到神，出乎孙舟意料的，终端表示能被称为神的存在还有好几个，不只有他所知的四位。这四位能够如此出名还是因为他们是所知的最古老的神，虽然时间并不能作为衡量力量的唯一标准，但他们还是受到其他神的敬畏，毕竟这些后来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四个在搞事情的时候弄出来的。
回到这个世界本身，虚渊玄和anli不知用怎样的手段打开了一条对神来说比较稳定的通道，引起了很多关注。终端身后那位抢先一指头把这个漏洞给堵住了，这样不管想搞事情的是谁，都很难找到机会。
不过这根指头所携带的代谢产物——那些闪光的气体还是通过通道来到了这边，这引发了本就对神属力量十分敏感的几人的变化。
最后就是那几个人合起来搞了个大爆炸，把终端炸了下来。用它自己的形容来说明，大概就是指甲尖被崩下来一点……
而洛天衣，也就是蓝皇后为什么会穿过通道。即使终端没有明说，孙舟也能猜到一点，她们两个的力量一定是同源的。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容后再议。
整理完事情经过的孙舟重新回到了问题的起点：叫醒沙耶。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从通道的入口着手，虚渊玄说入口还在，我相信他不是无的放矢。”
——闭合的入口是无限小的——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
“原来这是漫威世界吗？”
——什么——
“没事……蚁人你听过么？”
——我们一般都叫它们蚁族——还没见过它们出现个体的智慧——
“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需要深究-_-#”
——这个表情比较简单——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_#_——
“呃，不错，有进步。”
——谢谢——
“如果你把沙耶叫出来我就教你更厉害的。”
——没门——
“……”
——我暴露什么了吗——
“可能是吧。”
“原来你能叫醒她？一直都能？”
“杨凇的声音强势回归，就连神之碎片也要在妹控的怒火下瑟瑟发抖。”
——我没有发抖——
“这不是重点，我在缓解气氛啊朋友。”孙舟不满终端的反应，“你们好歹也共处了那么久，能不能有点基本的信任。终端你说你有什么难处？”
——叫醒她——通道很可能立即激活——我不保证下一个穿过通道的存在会对你们抱持善意——
“嗯，我觉得它说的有道理。”听了终端的理由，孙舟态度十分中肯。
杨凇的声音再次冷冷开口：“我觉得过去这么久，沙耶她很可能又饿了。”
“所以终端你快想想办法，虽然你只是神的手指甲——上面微不足道的一小块，但你也是神级的是不是？”
——你还是被吃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