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了，别打我女儿主意了啊。”
我……感觉好像也不错？升了个辈分？
突然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小泽对吧？我有听小月有经提起你。”
我才发现，书房里还有其他人，摇椅上躺着凌清月她妈。
“对，阿姨，第一次见面，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哎呀，谢谢，这也太客气了，我收下了，有什么事你们聊，小月回家了，我去看看她。”
妇人拿着礼物悠哉的离开了。
书房里又只剩下我和凌政严两人了，我开始变得紧张了。
好兄弟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所以，这次你来做客是以什么身份？小月的朋友？还是男朋友？”
我……该说实话还是假话？
我挠挠腮：“这个嘛，得问小月，她拉着我来的。”
凌政严小口抿茶：“所以心里其实不喜欢小月的对吧？我听小夏说，好像也是这样。那么你和小月在一起图她什么？”
这是朋友聊天还是质问啊？
“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手里拿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正面回答我。”
“朋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逼得我好急啊。
“普通朋友吗，小月提起你的次数有些太多了，你到底哪里吸引她了呢，能和我说说吗？”
我看着茶几上的茶壶，这一壶应该不够。
我把从认识凌清月开始到凌清月动情到现在的事全部告诉他。
故事不长，经历了夏末秋天和冬初，走过了三个不同的季节。
这一壶茶，真给我一个人喝完了。
“听你这么说，还是她缠着你的咯？”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以我的视角来看就是这样。
凌政严摩挲着茶杯，不说话，在认真思考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小泽，政严，吃饭了。”
呼，这一声吃饭来的真是太及时了，缓解了我的尴尬。
“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
吃饭时，凌政严换了一副面孔，从和我聊天的神情严肃变成了满脸笑意。
凌政严主动转着餐桌：“伊伊，猫猫，把这里当家一样，想吃什么都有，没有可以叫王叔做。”
一道菜一道菜的给她们转着。
好家伙，叫得这么熟，真把她们当作自己女儿了？我像个局外人似的。
“小泽你也多吃点，小月胃口小，吃不完的。”
还是阿姨善解人意，懂得我的尴尬。
“爸，你是不是对小泽太生疏了？他应该没有哪里得罪你吧？”
对啊，我们从见面开始，我都没说错什么话，对我的态度怎么这么冷呢。
凌政严大口大口的灌着果酒：“哎呀，小月，你不懂，我和他可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矫情的话可以说，想吃什么自己夹就是了。”
好朋友？只顾着自己灌酒，都没有认真看我。
既然你说是朋友，那就是朋友。
我举着杯，杯里也是果酒：“来，好朋友干杯。”
加辈这种事，我也愿意接受。
凌清月疑惑的看着我：“你还会喝酒？在我印象里你从来没喝过酒呢，你还得开车呢。”
“没事，果酒醉不了。”
而且，醉了不更好？今晚就住你家了，我要看看，住进你家里，你爸是什么表情。
这次，凌政严给我回应，举着杯和我隔空干杯。
只是他在闷着喝酒，我在品尝这果酒。
香醇清甜可口，没有一丝苦味，就是不知道，凌政严你杯子里的酒是什么味道咯。
我把每一道菜都品尝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看着凌清月和她妈妈给伊伊猫猫各种传菜。
伊伊猫猫的碗里装满了不同的菜品。
猫猫脸上的笑容从吃饭起就没消失过，伊伊还担心她吃得太撑了，时不时给她揉揉。
我和凌清月之间隔着伊伊猫猫，但是凌清月时不时也会给我传菜。
每一次传菜，凌政严都会喝下一口。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从下午三点吃到傍晚天黑。
菜凉了热，又凉了，继续热。
酒喝了很多，当然主要还是凌政严在喝。
“小泽，我醉了，扶我去书房喝点茶。”
呵，果酒会醉？
……
哎呀呀，现在轮到我威风了，女儿向着我，没办法啊，人生第二次这么硬气，上次还是在兄弟们面前。
扶着凌政严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凌政严突然站直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或者有什么想让我说吗？”
我开始熟练的泡起茶，仿佛我也是这间书房的主人。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在吃饭时的一举一动不都说完了吗？”
凌政严躺在那摇椅上：“唉，我也不瞎，小月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在眼里，每一个动作都是真心真意，我作为父亲，我也不可能反对她真心的喜欢的人。
“但是，我愁得是，你能不能照顾好她？
“和你聊了那么多，你给我的感觉是，你只是在顺着小月，并不是将小月当作宝贝疼爱。”
凌政严每说一句都要叹一口气。
我听着也是愣愣的，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了，一开始他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让我有些不开心，吃饭时借着凌清月的关爱作威，忘了他当父亲的感受了。
凌清月把我带回家，这代表什么我也知道，我却不知道老父亲要怎么把女儿交给一个不完全疼爱女儿的人。
我才发现，不只是老父亲进退两难，我也是进退两难，全都是因为凌清月。
愁得老父亲起身回去吃饭：“回去吧，我清醒了。”
泡好的茶我还没喝上一口呢。
……
再回到饭桌上，这次，凌政严换酒了，改成红的，从取酒器里倒出半杯高脚杯就往嘴里灌，也不再管我，独自一人喝闷酒。
我也愁，陪着他一杯一杯的灌下。
最后，我们两人全身酒气，走路起来摇摇晃晃，已经快要走不动路的那种。
凌清月她妈妈开口：“现在也晚了，也喝醉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可是凌政严却说：“让福哥送他们回去。”
临走前，送我们到门口，凌政严拉着我单独说：“你醉了，我没醉，帮我照顾好小月。”
然后把我推向凌清月。
凌清月扶着我：“好大的酒气，不是说果酒不会醉吗？”
凌政严转身就走，摇摇晃晃的背影看起来有那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