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抑或是凌初根本就没打算掩饰的，无尽的恨意！目光望向通道，一瞬不瞬地，死死地盯着淡蓝色冰块中那些被封冻住的身影。
头一回见到这般模样的师兄……
让风倾颜愣了又愣，喃喃地唤道：“师兄……”
小师妹柔柔软软的一声轻唤，凌初如梦初醒一般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敛起了一身外放的恨意，转眼间又变回了那个温和无争的他。
风倾颜疑惑地皱了皱眉。
“抱歉……我也不知道……”对于自己刚刚的那副模样，凌初也不知如何解释，“师妹……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各种大场面她见得多了，又不是一个真的小孩子，怎么会轻易地被吓到？
摇了摇头，风倾颜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萧煜宸不会回头看过来，所以，皱眉皱得有些肆无忌惮。
“那就好……”凌初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只不过，与小师妹一样，也皱起了眉，并且还抿紧了唇角，一副十分纠结的表情。
风倾颜略一思忖，委婉地试探道：“师兄，你刚刚……是不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嗯。”凌初点点头，没有掩饰，也没有否认。
“那……”微微一笑，风倾颜抬手拍了拍师兄的手臂，“别担心，师兄，我想，我可以帮你找到原因。不过呢，得等到咱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再说！现在呢，师妹我得先去搞定那些——”说着，小手朝身后指了指，那里，火笼外，飘浮着最后几块黑冰。
十八年来，不，确切地说，是十三年。他并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师父捡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的。
从五岁，到十八岁，十几年来，他从未发生过类似刚刚的那种情况！
看着那些被冰冻住的魔修，完全是没来由的，一股滔天恨意从心底升起。整个人，也就随之不受自己控制地表现得非常失态。
若非小师妹的那一声轻唤，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凌初真的不知道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
凌初的心里，不免有些慌乱和恐惧。对于这样的自己，他亦是陌生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心中那突然升起的滔天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若说，是前些日子在北狄京城的废帝陵中，他险些在魔修的手里丢了性命，所以心生怨恨……
应该……应该不是那个缘故！至少，不只是因为那件事！
凌初暗暗摇摇头，一时之间，竟是毫无头绪。
小师妹说，可以帮他寻找到答案。
答案……又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答案呢？连他自己，都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小师妹竟能有办法？
虽说心有疑惑，凌初却是丝毫都不怀疑小师妹的话。那个小丫头，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以他对她的了解，却是断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既是那么说，定然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