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方面的问题我可以解决，除了这个，还有其他问题吗？”
关于法律方面的风险，张凡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都是要政府的合作的，这种事到时候拉上对方一起做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到张凡这话，瑟琳娜和法务部经理都沉默了下来，很显然他们都看出来张凡对埃迪的提议是支持的，虽然也有质疑，但那些都有可以解决的办法，细节上慢慢商讨就好了，没必要再争执什么。
“那么关于定价的问题，你们觉得降多少比较合适？”
说完抽奖的销售模式后，张凡随即也是提起了关于义体降价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在座的众人都是有些沉默，价格方面他们真的有些拿不定火候，毕竟本身价格就高，降价如果降的少了没有意义，多了又会成贱卖一样，有损公司利益。
最终还是瑟琳娜给出了一个想法。
全部降价肯定不合适，但在某些救命的义体上可以降价百分之二十左右，并且这种优惠只有贷款才能享受到。
面对这个提议，张凡也是沉思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采纳。
凡事还是以救命为主，其余的都可以暂时先放放了。
“那就这样办吧，回头尽快拟定好公布，瑟琳娜，发布会什么的就算了，发一个简单的公告和定价表就好了。”
关于这个问题，张凡也不想再拖下去，现在产品有了，他们要做的就是销售，至于百姓会不会因为觉得价格过高而不选择，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反正放眼天下仅此一家，你要能找出第二家那你就去吧。
“好的，张总，我回去就办。”
...
时间转瞬即逝，瑟琳娜等人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将公告发布了出来。
而这篇公告的出现，也是让大众一片哗然。
很显然，他们都是被那高昂的价格给吓到了。
【一双眼睛八十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楼上没见识了不是，抢劫是犯法的，这个是合法的。】
【我女儿先天失明，看了很多年的医生，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直到之前义体的出现，医生告诉我们说如果更换义眼说不定就有机会，可是这价格未免也太贵了点吧。】
【有一说一，这价格不算贵了吧，毕竟是一双眼睛，能重获光明八十万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楼上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这里的价格只是包含义体的价格，还不算手术以及后续的维护费用，这加起来至少不下百万，你觉得少？】
【无良奸商，依靠垄断谋取暴利，强烈建议国家严查！】
...
怎么说呢，舆论里虽然有很多理中客，但大多都还是一些阴阳怪气的人。
不过对于这些，张凡倒也不在乎。
对了，这里提一嘴，之前的那个房千凝抢救回来了，不过腿是彻底废了，如果没有义体的话，她大概率是要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了。
对于这个结局，张凡并不意外，也没有任何同情，这货就是一个过客而已，根本不值得自己去费什么心思。
省委大院，沙瑞金办公室
就贷款问题，省委方面开了会后，最终同意了张凡的计划，不过对于价格方面，不少领导还是希望可以再洽谈一下。
“沙书记，不是我不愿意降价，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根据华国百姓的经济情况酌情调整后的价格了。”
听完沙瑞金的请求后，张凡也是一脸为难之色的说道。
“你的贷款计划，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帮助一部分人，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购买不起，而且你这个义眼...价格确实昂贵了点。”
沙瑞金手轻抚着桌子上的文件，脸上的神情也是无比的郑重。
今天这次见面，某种意义上就是商定关于义体合作的事宜，比起之前那次见面时的和善来说，此时的沙瑞金无疑是拿出了作为省委书记的气势。
“沙书记，百姓们买不起义体，这个问题应该得由你们政府解决啊，怎么，难道还想一股脑全部抛给我们了？”
张凡双手一摊，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百姓们买不起义体，那是政府和官员才应该考虑的问题，跟他们公司有毛线关系？
他们就是正经商人，做生意挣钱，偶尔发发善心可以，但你们这些官员要是把这个当成理所应当的了，那咱们今天还就真的好好盘道盘道了。
“你小子别着急扣帽子，这不就是在谈这件事嘛，我们这边也有一个规划，你可以先看看。”
沙瑞金说着便将手下压着的文件递给了张凡。
张凡接过文件，随后翻阅起来，没多久眉头便微微蹙起道：
“你们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吧。”
张凡将计划书合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这份规划其实很简单，张凡之前不是弄了个义体贷款嘛，结果人家这边直接弄了一个一体化贷款，这里面不仅包括义体的费用，还有后续的手术费用以及维护费用都算在内，利息倒是不高，年化利率百分之一左右。
注意，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初张凡承诺过义体不收额外利息，而如果转嫁到银行之后，义体的费用也是有利息的。
这也就意味着，到时候银行只需要把本金还给自己就好，利息就顺理成章的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沙瑞金笑了笑。
银行夹在中间，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是替张凡承担了风险，毕竟万一以后有坏账，那头疼的就是银行而非自己了。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有点好奇，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风险吗？”
张凡有些不解。
“反正不是什么秘密，就先给你看看吧。”沙瑞金说着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掀开后，张凡原本还好奇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这个计划的整体内容，标题便足以概括。
【浴火重生！】
根据这里面的内容来看，第一批能申请到贷款的主要有三种人，第一是军人，第二是警察，第三便是消防员...
“这么多年，是国家欠他们的，也是时候该还了。”沙瑞金叹了一口气。
其实早在义体刚出来后没多久，沙瑞金便专门托了人询问义体的具体性能，在得知义体的功能与常人并无什么差距后，他在脑海里便萌生了这个想法。
这些年因公牺牲的人不少，但负伤的人亦是不少，有的人甚至严重到了缺乏生活自理的能力，而义体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们重新来过的希望。
至于贷款，在他们重新回到队伍后，会专门有一笔津贴来替他们偿还。
这不是开特权，这本就是他们应该有的。
看完这个计划，张凡也是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方才说道：“我的医院大概两周后就能落成，到时候你挑点医生过来，我会让人安排集中培训各个部位的义体植入手术，争取尽快实施你的计划。”
张凡对那些官僚确实没什么好感，但对于这些英雄们，他还是抱着一种崇高的敬意。
对于这种人，张凡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无论是从公理还是私情上来说都是如此。
“那好，一言为定。”
听到张凡这话，沙瑞金脸上也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小子其实本性不坏，变成这样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
“对了，还有件事...”
关于‘刮刮乐’的想法，张凡也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听完张凡的讲述后，饶是沙瑞金都乐了一下道：“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你这么做，万一那些抽到奖的不是残疾人，他们借此牟利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谋呗，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我这玩意只能允许残障人士买吧，那到时候我不得亏死？”
张凡虽然努力装出一副无辜状，但这点小计谋几乎是被沙瑞金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真相。
这小子压根就是想转移群众矛盾，慈善的名额我们是给了，但天底下那么多人，给了谁他们也控制不住，要不然你就求那些抽到奖的人大发慈悲将名额转让，反正谁知要持有这个名额我们就给谁治，至于是不是原抽奖者，他们不在乎。
“想法不错，但你想独自做恐怕有点困难...”
虽然察觉到了张凡的想法，但沙瑞金也懒得点穿，以对方的性子，能这么做已经很难得了，就别再奢求太多了。
不过鉴于华国的国情，这种方法虽然好，但想绕开政府独自做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这不是就来找你了吗？你以为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给送个定价表吗？”
看着沙瑞金那意味深长的神情，张凡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早已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当即也是懒得再装了，反正都明牌了，那就这么打吧。
“你小子...”沙瑞金笑了笑，随后略微思索了一阵道：“也罢，反正这次合作也算是占了你的便宜，到时候我会让财政厅的同志跟你们接洽，做这个他们还是很拿手的，你们出个成本价，到时候也给你们印点刮刮乐，怎么样？”
“这可不行，印这东西的权力得在我们自己手里，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印好了后可以交给他们卖，这点没问题。”
张凡摆了摆手，让彩票局的人卖没什么问题，但如果让他们印，那问题就大了。
张凡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被人当猴子耍，有些传言不信不行啊。
“...”看着张凡连连摆手的样子，沙瑞金倒也没恼，对方的经历注定了他不可能信的过某些人。
“行吧，那就你们自己印。”
对于这种小事，沙瑞金倒也不是很在乎，对方既然都有做慈善的意思了，那估计也不会搞什么暗箱操控这种败坏名声的操作。
谈完了这些后，张凡婉拒了沙瑞金挽留吃饭的邀请，径直开着车回了公司。
在他离开后不久，纪委书记田国富便赶了过来。
一进办公室，看着桌子上还未凉透的茶，田国富的脸上也是露出了轻笑道：“看起来谈的挺顺利的，桌子上的茶都没凉呢。”
“还这小子虽然平日里看似冷漠无情，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意外的看的很清楚，对于咱们的计划，他虽然没明着说什么，但动作上支持还是很到位的。”
沙瑞金此时已经换了身羊毛衫，看到田国富来了也是邀请着对方入座。
在两人坐下后，沙瑞金不紧不慢的问道：“事情查的如何了？”
“咱们这位教授，瞒咱们的事可是有点多啊。”
听到这话，田国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将手中的文件放了下来。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瓦解的，某些害虫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看到田国富这幅神情，沙瑞金原本还算晴朗的脸色顿时变得阴云密布。
“算了，不提他了，反正事实已经清楚，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这次来找沙书记，是我有另一个事要跟你谈谈，
我听白秘书说，您最近好像很关注一个叫何黎明的人？”
“嗯？”听到这话，沙瑞金愣了一下，随后方才想起这个人是谁，“嗯，偶然间听说过，据说他的工作作风还不错，又是政法委副书记，想着要是条件合适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用。”
“沙书记，我想知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听到对方居然说出了何黎明工作作风还不错，田国富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有什么问题吗？”看到田国富这突然变化的脸色，沙瑞金有些不解。
“这个人，我简单调查了一下，这一查不要紧...您还是看看吧。”
田国富将文件递给沙瑞金，接过后，沙瑞金简单的翻看了一下，不久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砰！好大的胆子！”
几秒之后，只见沙瑞金直接将资料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仅仅只是几封举报信而已，但其中的内容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查，必须严查，整个京海，还有信里面这个叫赵立冬的必须查清楚，对了，信里说到的那个强盛集团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