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试探的双眸，顾凝往后移了移脖子，摇头回道：“不知道，我们——不算熟。”
“哦。”“蝴蝶结”手上摸着发尾，像是犹疑了一下，又问道，“那顾小姐觉得钟总怎么样？”
“嗯？”顾凝看向她，一时哑然。
“行了吧，人家认识这么久，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根本没那意思的好吧。”嚼着口香糖的女子拉住了“蝴蝶结”的肩膀，说道，“还是我问个吧，顾小姐——”
她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脑袋，顾凝看她的样子，心想又要问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却听她小声说道：“钟总，一直没见他女朋友，是不是喜欢别的呀，比如……袁副总这样的？”
喉咙一哽，顾凝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知如何作答。
“喂喂，别以为我听不到。”旁边的袁清亦咳了咳嗓子，说道，“你们可以污蔑温谨，但别拉着我啊，我可是要找女朋友的。”
“切。”
两声浅嘲后，那两名女子转回身子，自顾自和旁边的人说话了。
顾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顾小姐。”袁清亦拉了下衣襟，说道，“有个事儿请教请教你。”
“什么？”
“就是……”袁清亦往后侧了侧身，环视一圈没人注意这边，才开口道，“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虽然看不出来哈——也想找个能安安稳稳相处的女孩子，可是吧，每次和人认识不长时间就，倦了……你说我这心理，是不是有点渣？”
或许是认定顾凝是个可靠的医生，袁清亦面露无奈，却目光真实地询问着。
顾凝没想到，会在这种环境下给人做心理咨询。
她看了看周围谈笑的人们，浅浅一笑，回道：“是啊，站在女性的角度，袁总的心理，应该算是花心了。”
“顾小姐，你别取笑我啊。”袁清亦没有解释，只是苦笑道。
“不过站在医生建议的角度。”顾凝转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袁总生性活络，喜欢热闹，兴致高的时候多，心动的概率自然也增大了。不过，你有想过，这种心动是怎么出现的吗？”
袁清亦皱皱眉，有些困惑地看向顾凝，
顾凝也和他一样靠在了沙发上，看着酒吧里的灯火阑珊，说道：“我记得国外以前有人做过一个实验，同样一个美女，在高高的玻璃天桥和普通的马路上向过路的男士寻求帮助，然后给他们留下电话号码，后来统计数据，在天桥上回拨这个号码的人数比例，远高于在普通街头的碰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有听到袁清亦的回答，顾凝自顾自解释道：“因为人们会把在玻璃桥上因刺激而产生的心跳，误以为是遇见了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另一半。袁总，其实每一次聚会，你叫钟温谨过来，真的是因为想见更多的女孩子吗？可不可能，只是因为你喜欢热闹，喜欢和很多人打交道，然后这种欣喜的感觉，让你误以为是对某一个人的心动呢？”
落下视线，顾凝仰脸看向正认真听着她的袁清亦，说道：“我觉得，确认喜欢一个人……不是在高兴的时候看她能为你的愉悦增添几分，而是明明心里很安静，却因为想到了那个人，而感到心跳的欢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