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逃离路上的黑色身影……
反射着寒光在钟温谨身前划过的尖刀……
突如其来的车灯晃得睁不开眼，随后是一声闷闷的碰撞声……
在梦魇的压抑中挣扎，顾凝几欲叫喊挣扎，却动弹不得，一行泪从眼角滑落，终于在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喂，你好？”顾凝带着刚从让人呼吸困难的噩梦中惊醒的喘息，接起电话问道。
“我是陈方。”电话那头说道，毫无起伏的语调轻易地让人想到他那张波澜不惊的冷峻面孔。
“陈……”
顾凝刚要开口，却被电话那头打断了：“你咨询室那边的事情能暂时放一放吗？”
“可以。”闻言有意，顾凝坐起身回答道。
“那把你信息发给我，要订十点钟的飞机，出趟差，收拾下直接到机场来。”陈方快速说道，听对面还没反应过来，又补充了一句，“会去一周，你可以吗？”
停顿的几秒时间里，顾凝满脑袋各种思绪乱飞——自己是被选上做他的临时秘书了吗？十点钟到机场时间来得及吗？这样是不是可以暂时远离躲在英盛里的那个人了……
“可以，我现在就发你信息。”顾凝连忙说道。
一大早仰仗着出租车司机在上班的车流中左右穿梭，顾凝紧赶慢赶地取完票奔到候机厅时，已经开始登机了。
陈方等在所剩无几的队伍尾部，一手提了个包，一手拿着机票。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等顾凝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穿过人群跑过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跟着人们往通道里走，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说起来，明明顾凝赶过来的时间压得这么晚，路上却没有接到一通陈方催促的电话。
现在他一直等她到最后，依然也没抱怨一句，倒也让人心里舒坦许多。
“陈经理，我们去做什么？”小跑着跟上陈方，顾凝问道。
“谈合作。”陈方回答道，“待会儿飞机上说。”
“好。”
他们订的是商务舱，顾凝第一次坐，有些不习惯地迈着脚步。
过道两边的座椅成对地排列着，此时人们早就各自坐下，一眼就能看见后排空着的一对座位，是她和陈方的。
“凝凝？你也来了。”最前排的一人惊讶地开口问道。
“孙总。”陈方招呼道。
顾凝也目露讶异地看向孙子盛，以及在他旁边站起来向陈方点头致意的冯秘书，动作一下子更为拘束起来。
“孙……总好。”她轻声说道。
“这位是我新招的临时秘书。”陈方解释道，“有些资料还要尽快整理，所以带上了她。”
“没事儿。”孙子盛点头笑道，“正好，凝凝你也去C市逛逛，挺好的。”
“嗯。”顾凝不自然地笑笑道。
看来是英盛的大项目，才会让他们几个亲自出差，顾凝扫了眼被冯秘书放在身侧的那个熟悉的电脑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想接近那个电脑里的资料，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毕竟他们总共才只有四个人而已。
然而，顾凝万万没想到，后面的座位中，还坐着一同前往目的地的第五个人，正抬眸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