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消息吗？”是孙子盛的低语声。
顾凝慢慢地往送餐廊子的端头靠近，借着挡墙和植被的掩盖，悄悄靠近到能够听得更清楚的位置。
“没有。”另一个是冯秘书的声音。
“真是的，偏偏要选这么个地方。”孙子盛语气中难得地带着抱怨，说道，“太引人注目了。”
冯秘书没有作声，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挡墙的背后，狭长的送餐通道尽头摆放着各类杂物——成箱的纸巾、各式各样的杯子，甚至还有急救箱……都被整齐地摆放在贴边的柜子上。
顾凝怕不小心撞到这些东西闹出声响，尽量地往空当的地方挪动身子，正巧这时一抬头，她透过挡墙之间的缝隙，看到了近在两米外的孙子盛他们。
挡墙旁边就是进入餐厅的门，而门旁的座位就是孙子盛他们坐的地方。顾凝悄悄往外张望，再往远处是观景台，前后都没有人停留，但跟前的两人神色还是像被捏住了领子似的紧张。
令她心中些许激动的，是冯秘书恰好背对着自己，只要她将眼睛稍微贴近些缝隙，在冯秘书面前打开的笔记本屏幕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它此时显示的是桌面。
“下次再想办法联系别的买家。”孙子盛又说道，“这个老板架子大，不好谈。”
“是。”冯秘书回道。
“待会儿他们人来了你把成果文件拷给他们，实验资料要藏住。”孙子盛摸着下巴说道。
“是。”冯秘书应道，然后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将其中一个文件夹隐藏了起来。
实验？
顾凝不禁讶异，连忙用一只手捂住嘴巴避免自己发出声响，脑中快速反应着——他们要把实验成果给买家？公司的科研不都已经体现在产品上了吗？除非，他们所说的实验，是那种会清除人的记忆、未有任何安全保障的研究……
这样的研究产品倘若卖出去，会用来做些什么？
幸而提前闭了嘴，不然顾凝此时一定会因为倒吸一口冷气而被发现。
顾凝细细盯着冯秘书的动作，记住了他存放那份文件的位置。通过他操作时输入密码的手法，顾凝两手在空中比划，也推测出了密码的大概——竟然是英盛的缩写加上一串数字。
“嗡——嗡——”
这时，孙子盛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顾凝看到他还没拿起手机，只是扫了一眼屏幕，脸色就瞬间紧张起来，随即快速接起电话，却一言不发。
电话对面的声音极轻，而且似乎只说了短短一句，但孙子盛的双眼，却顿时瞪大了。
“快！”他猛地站起来道，“去把机器搬走！”
顾凝连忙蹲下身子。
“是。”
冯秘书回答一句的功夫，顾凝听见孙子盛的脚步声已经在几米之外了。
“别整东西了！赶紧先去！”怕被人听见，他压着嗓子喊道。
随后，便是一阵凌乱的跑步声，往餐厅旁边的观景台而去，四下顿时一片安静，却让顾凝的心跳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急忙站起身，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U盘，另一只手推开送餐的门，眼睛紧紧盯着孙子盛他们跑过去的方向，手上却毫不听些地摸索着电脑的插口，将U盘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