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啊？！！”
“为师的意思就是……我信不过你，所以我打算亲自带走他！”
李清瑶脸色骤变，冰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随从，您亲自……”
“就是因为他只是个随从，才更该由我处置才对。”宁无霜指尖划过玉瓶，玄冰髓泛起细小冰棱。
“瑶池圣地核心区域，岂容来历不明之人随意进出？”
“您知道这不是理由的！”李清瑶抓住宁无霜衣袖，“而且这些日子，我一直盯着他，他从未……”
“盯着他？”宁无霜突然轻笑，袖口拂开李清瑶的手。
“盯着他在你房门前，甚至房门内，一待就是半个时辰？盯着他替你穿鞋？”她逼近半步，冰蓝色眼眸映出李清瑶骤然煞白的脸，“瑶儿，你真当为师老眼昏花？”
“师尊！他……他只是……”
“够了。”宁无霜挥袖震碎案几，冰晶飞溅中语气冷如玄冰。
“待会儿，我会亲自去取人。你只需记住，”她抬手捏住李清瑶下巴，强迫她对视，“有些情劫，断得越早，痛得越轻。”
“不要！师尊，我可以控制他的！您不要带走他！”
“即便是我能信的过你，但是他呢？有一天，他真的要你，你能拒绝吗？”宁无霜冷冷的说道。
“我……”
“别跟我说你能行，我可是记得，你没有一次，拒绝过他！”
此话一出，像是一颗惊雷，炸响在了李清瑶耳旁，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理论上来说，你和你的那个师弟陈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才是我最应该担心的存在，但是谁又能想到，那个陆云，短短几天，就能把你一个身份好贵的圣女上手？”
“你……好自，算了，好好修炼吧！”
宁无霜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独留李清瑶愣在原地。
等到宁无霜找到陆云时，他正倚在瑶池畔的冰廊下，擦拭着一柄不知名的铁剑，晨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在剑身上碎成点点金芒。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副悠然模样，素手轻挥，满廊冰棱应声而碎，惊起一池寒鸦。
“小家伙，你胆子不小啊。”宁无霜笑意盈盈地缓步上前，指尖凝结的冰晶在他剑柄上轻点。
“敢在我瑶池圣地，把我最宝贝的徒儿迷得晕头转向，你不知道她有未婚夫吗？”
陆云闻言，挑眉起身，剑鞘在掌心转出利落的弧度：
“前辈说笑了，我不过是圣女的一个端茶倒水的随从罢了。”
他目光扫过宁无霜腰间的上空，突然轻笑，“倒是前辈，这般兴师动众，莫不是在下哪里做的不对？”
“伶牙俐齿，可惜对我没用。”宁无霜指尖的冰晶骤然抵住他喉间，却不见杀意，反而笑意更浓。
“我这徒儿嘴硬心软，被你吃得死死的还不自知。”她忽地凑近，压低声音，“并且看你的反应，你是知道她与墨家长孙有婚约在身的。”
“这很有趣。”
他突然俯身，与宁无霜平视。
“不知前辈前来何意？”
“自然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所以我决定带你走。”
“前辈若是想带我走，总得给个理由——比如，怕我抢了您的宝贝徒儿？”
宁无霜闻言放声大笑：“有趣，果然有趣！自从我修为到了大乘，就再也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她撤去冰刃，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他手腕，“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如随我去寒渊殿，咱们慢慢聊聊，如何？”
说完，她不等陆云同意，眨眼间便将其带进了一座豪华的宫殿里。
殿内并没有陆云想象中的寒气逼人，反而布置的十分温馨，甚至，这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宁无霜的体香很像。
但宁无霜将陆云带到殿中央后，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满身杀意如实质般笼罩着他。
“说，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沈清禾的气息？”宁无霜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大乘期无尽的压迫感。
陆云稳住身形，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意，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抬起眼，迎上宁无霜的目光，语气平静：“前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宁无霜冷笑一声，指尖轻弹，一道冰刃瞬间划破空气，停在陆云颈侧。
“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清禾的气息，绝不会错。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
陆云感受到颈侧的寒意，心中快速思索。
他知道宁无霜修为高深，任何谎言都可能被识破。于是，他决定半真半假地回答：“前辈，我确实见过大夫人，但那是意外。她曾……救过我一次，或许因此沾染了她的气息。”
宁无霜微微眯眼，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完全相信。
“救你？我的徒弟，我最清楚不过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去救你的！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还有，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已经调查过了，清禾消失的前一晚，种种蛛丝马迹，都和你有关！”
陆云闻言，心里刚编好的理由顿时憋在了嘴里。
他还是太大意了，在宁无霜这种顶级修士的面前，他似乎是毫无秘密可言！如果说再进一步，这女人偷偷用过场景重塑的法术，他的内世界说不定也已经暴露了！
“怎么，不说话？”
“额，什么都瞒不过前辈您，清禾她确实是和我在一起，并且她很是安全，您不用担心！”
“你的话，我自然是不能信的，她身上本来就有我盯着的宝物，但是被你搬进你那所谓的内世界里之后，她反而是得不到我的保护了！”
“啊？！”陆云这下是真有点懵。
“怎么，很奇怪我知道你的秘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赶紧把我徒弟给放出来，否则……”宁无霜的周身愈发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