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对吗？”
祝灵兰觉得这样的解释也挺好。她回应道：“对。时间太短。”
夜辰抚摸着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我们现在还年轻，还有好长的时间要走。你如果觉得时间短，我们就好好珍惜我们现在的时光。”
“嗯。”祝灵兰将头靠在了夜辰的肩上。这样的日子就好似梦境一般，或许有一日就会醒了，但是至少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想到这里，祝灵兰挽住了他的胳膊，好像抓住了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
夜色之中，两人在河边相互依偎。如银的月光撒在了他们的身上，勾勒出美好的剪影。
第二日的清早的时候，那些百姓已经回来了大半。剩下了一部分守在了葫芦口，防止有人将设置好的坝口破坏。
这几日过得异常的平静。查玛虽然心情低落，但却也没有再和那一日那般的激动。乌兰巴托因为赵国的撤军，兵力不足也不敢贸然进犯。
直到五日之后，乌兰巴托正在潼关之中权衡是要进攻，还是要派人去嘉陵关再次议和的时候，军医来报：“首领，我们军中突发瘟疫！”
“你说什么？”
“疫症。有些将士感染了疫症，高烧不退。”
“将他们移至关外，隔离处理。所有接触的东西悉数销毁。”乌兰巴托知道疫症的厉害。如果疫症蔓延，只怕这潼关都难守住！
“首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乌兰巴托此刻已经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
“军营中有两成的将士都已经发病，且还有不少人有轻微的呕吐还有腹泻的症状。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隔离了他们，其他的人也早已经感染了。”
“你说什么？”乌兰巴托从椅子上腾地起身，抓住了军医的领子，吼道：“你再说一遍。”
乌兰巴托本就凶悍，这么一喊，将军医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首领饶命，我……我不敢欺瞒首领。疫情……已经开始蔓延。”军医的话音直接低到了尘埃。
“想办法治！去！”乌兰巴托直接军医丢了出去。
“是！是！”
军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乌兰巴托心里的绝望开始蔓延，难道这是命吗？注定我不能一统西夜，成为西北的霸主？
他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地形图。之前的雄心壮志都在这张图纸上，而如今这张图纸当真就是个讽刺。它在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乌兰巴托越看越心烦。
“啊！”他一把将整个桌子掀翻了！
“我不相信！我不信！我才是西夜的霸主！”
乌兰巴托大吼！
他心里狂怒，整个人都气的发抖！他冲到了帐外，就看着外面的将士们都蔫蔫的。
有的人还在咳嗽，那样子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
有的人整个人面容蜡黄，感觉整个人都是在飘着！
他们整个人训连喊话的气势都没有，像是没吃饱饭一样！
乌兰巴托不想认输，对着教练场上的将士喊话：“好好练！你们是科尔沁草原的勇士，你们是最强的汉子！你们无所畏惧！你们是西夜的王者！”
“无所畏惧，西夜的王者。”这些将士虽然附和着乌兰巴托，但是气势大不如前。
乌兰巴托只觉得心里怄火。
这时候，一个不怕死的士兵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帐。
“报！”
这士兵进来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那士兵没等着乌兰巴托问，就只是报道：“西夜（王）……敌军已经从嘉陵关攻了过来。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打到潼关了！”
“你说什么？”乌兰巴托现在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敌军……敌军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濒临城下。”
“备战！”
乌兰巴托虽然阴险狡诈，但是论起来作战的战略战术，他却谙熟于心。他当即将自己的几位心腹叫到了营帐，安排接下来应敌的对策。
“我们潼关将士得了瘟疫。这疫症是从嘉陵关传来的。他们的情况未必会比我们的好。潼关天险，我们有优势。这一仗打的是士气！我们一定不能输！”
“放心。”
乌兰巴托的这几个心腹和他是一样的性子。嗜血，狠辣。
“巴虎带队出城迎敌，朝鲁城内防守。”
“是。”
城门之上，乌拉巴托亲自带队检查装备，让守城的士兵在箭头粘上火油，并且准备好了石块还有毒炮。
“首领，巴虎还在下面。这样做会不会？”
“为防万一。巴虎如果挡不住，总不能将潼关给丢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再回去科尔沁看天吃饭吗？”
乌兰巴托很清楚现在的天气，自己夺回来的很多地方现在还能种点粮食维持冬季的补给，而科尔沁现在的天气，牧草也都枯黄了吧？
乌兰巴托内心无比清楚，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役，只能赢，不能输。
他的目光眺望远方，就看着远处马蹄扬起尘土，沙土跟随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潼关而来！乌压压一片，声势浩大！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气势怎么这么足？
他们没有得了瘟疫？
乌兰巴托心里闪现出了一丝的疑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下应敌的将士。两边差距过大，这场必败！
其实不只是乌兰巴托有这样的预感。城下的巴虎和将士们也有这种感觉。
“将军，不是说西夜军也中了瘟疫了吗？怎么他们像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出来攻城，自然要提起士气。大家也都打起来精神！”
巴虎嘴巴上这么说，但是明白自己手里的这四五万人，一半身上带病。他心里打鼓，是不是要和乌兰巴托商量退回城中守着，于是转头看向了城墙之上。见着乌兰巴托站在城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他的余光看到城门居然要关了！
他急忙调转了马头，对着将士们说道：“回城！”
“被水一战，方能发挥潜能！不要回头！”乌兰巴托见着调转马头的巴虎，直接喊话。
“回城！”巴虎才不要相信他！
以少对多，以弱对强，这绝对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