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鬼王深吸口气，慢慢将制约说出口。
“七鬼王和鬼帝之间可以有争斗。”
“但不能用祂赐予的神权进行争斗，否则就是扰乱阴世界、导致阴世界失衡的罪源。”
“乱必究。”
“这就是世界意志保护鬼帝，保护七鬼王，并且制衡的手段。”
“套用现在就是：”
——「如果我杀了鬼帝的心腹，就无异于正面威胁到了鬼帝，鬼帝就有权动用世界意志对我出手。」
“清理了源头，就清理了祸乱的根源。”
“到时，世界意志会再重新选出一个机械城鬼王。”
“当然，”说到这，阎鬼王冷笑一声：“也不是真的如此，这只是世界意志给鬼帝的说法罢了。”
“事实上。”
“世界意志只会将我的记忆彻底清洗，由此再诞生一个新的‘王’，新的‘王’自然不会再有逆反的举动。”
莫长生之前从虚空鬼王听到的，还没有这么深。
没想到，整个阴世界由鬼帝、七鬼王共同掌控，竟有如此多的制约。
但她也不算意外。
若是没有制约，七鬼王怕是早和鬼帝开战了。
但她又觉得无语。
莫长生也没忍，直接说了出来。
“你们这劳什子的世界意志搞这么麻烦，还不如自己来掌控阴世界，岂不是更轻松？”
阎鬼王摇头：“我们有世界意志约束。你以为世界意志就没有吗？”
“据我所知，祂也不能直接干涉阴世界内部走向的。”
莫长生微微一愣。
在她以为的，七鬼王和鬼帝，都是和神界众神齐名的神明。
而各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就是每个世界所属神明的头头。
可阎鬼王这话说的。
世界意志上面，还有比神明更高的存在？
“......天道？”她想到了以前翻过的各种修仙小说。
修仙小说里可不就是，平民之上是仙，仙界之上是神界。
神界再往上，可不就是蕴含万物因果，存在冥冥之中，多重变化的天道了吗？
只是，她所在的世界有些和看的修仙小说不太一样。
易星一分为三。
分别为：阴世界、阳世界、人间界。
除了人间界，每一界都存在神明。
这么看来的话，世界意志倒像是每一界的天道一般。
一个星球，三分世界，三分天道吗？
......那，天道之上呢？
等等......创世神？造物主？
被阎鬼王这么一说，莫长生这会满脑子修仙小说，各种设定......
阎鬼王则是没好气的开口：“什么天道不天道的，你是人间的小说看多了吧。”
莫长生：“......”
也没看过几本吧。
她也没那么多时间看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或者说这三界所有生灵、神明也好，都没有见过......模样、任何都没有记载、留影。”
“只是从继承来的神权得知，是超脱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存在！”
阎鬼王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莫长生的眼神略有古怪：“你进入的九幽鉴游戏，就是那一位的手笔。”
莫长生这会是真的有被震惊到。
九幽鉴游戏？！
是那位超脱三界的存在，创立的？
“等等啊，你等会。”莫长生深吸了几次气，才镇定下来：“你不是没见吗？怎么就知道是一位？”
难道就不能是两位、三位的吗？
“神权含有的信息，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也是因为这位，三界世界意志才不敢对界内诸多事宜直接插手，只能被动行使权利。”
“那你说的这位，创立九幽鉴干嘛？专门拉人类进来嚯嚯？”
莫长生不懂，且大为震撼。
“我怎么知道。”阎鬼王双手手臂交叉在胸前：“九幽鉴因是这位创立，亦独立于三界。”
“拉什么进入游戏，也都是九幽鉴说了算。”
“可据我所知，九幽鉴内部也被各方势力渗透了吧。”莫长生面色古怪：“其中就没有你？”
她进入这游戏以来。
可真是热闹。
在游戏里被追着搞了不少事。
这所谓独立于三界外的九幽鉴，真的还有之前干净吗？？？
“这跟你没关系。”阎鬼王对这个似乎不想多说：“你只用知道，不管九幽鉴被渗透到何种地步。”
“只要九幽城城主还在，九幽鉴就绝对独立于三界外。”
那位城主，可是凌驾于三界之上的那一位的绝对死忠，绝对不会被渗透的存在。
莫长生坐在轮椅里，沉默了好一会。
就这一会，得到的信息就足以震惊她好长时间了。
尤其是关于九幽鉴游戏。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背景。
虽然游戏背后只站了一位，但抵得上三界啊！
不过，说实在的，九幽鉴游戏相关的事情，离她现在实在太遥远了，看起来关系也不大。
莫长生很快就将这些额外信息压在心底，重新恢复了清醒。
还是先把眼前事解决了。
至于九幽鉴游戏啥的，那是之后才要考虑的。
“所以，说这么多，你还是不打算交出绕月？”莫长生按了按眉心。
阎鬼王喉咙一噎，他现在有些想骂人了。
“我说这么多，都是白说了？！”
“我就是想要它死，才留下来，选择入局。”莫长生瞪着他：“你也别装的，跟不明白我为啥留下来一样。”
阎鬼王眉毛抽动了一下，咬着牙回答：“它一定会死。”
“但是，莫长生，你也别跟我装。”
阎鬼王额头爆出青筋，似乎是忍无可忍了。
“入局？什么狗屁的入局！”
“你在机械城干了什么，想干什么，真当我不明白，不知道？”
“你进入实验楼之后所有的行动，看似是我在背后推，但你真全都是在事后才察觉到的吗？”
“你都能调动封印能量了，能跳不出局？”
“你跳出来的机会可太多了，会一步步深入，全是因为你自己另有目的。”
“仗着我们不敢杀你，使劲往里面钻，使劲嚯嚯......”
“所以，少在这跟我装什么披着狼皮的羊，单纯无害，被迫入局的模样。”
阎鬼王绿眸带着寒意，像是透过莫长生的躯壳看到了最深处。
“我们说到底都是这一局的推手，都是嗜人骨血的狼。”
“说什么留下是为了讨个说法，杀绕月。”
“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吗？”
“你不过就是因为目的没有达到，不愿意走罢了，你要真想走我还能拦住你？”
阎鬼王冷嗤一声，冷冷瞥过莫长生搭在机械轮椅的双腿上。
莫名其妙蹦出来一句。
“轮椅，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