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绅殷德，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常妈缓了一会，开口说道。
半个时辰的折磨，已经让她心神俱疲，丰绅殷德的残忍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继续死扛下去，莫说自己了，常家上下将鸡犬不留。
若丰绅殷德没有和府撑腰就好了……可惜了。
“可以，今天来本就是想听听你常妈的故事。”
“影卫。”
丰绅殷德点点头，吩咐影卫解开她身上的枷锁。
常妈缓了缓，开口道：“从前青州有个才女，叫做常爱雪，她当时心比天高，可不幸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她被十三王爷看中，想收了她做小妾，她本想离开这青州是非之地，或许就能度过此劫。”
“可没曾想，这青州上下都是十三王爷的人，十三王爷还是找到了她，当着她家人的面！常爱雪被十三王爷变成了一个妇人。”
“所以……你口中的常如雪，就这样屈服了？”
“哈哈，屈服？难道常如雪还能去告他嘛？凭什么呢？这青州知州周德虎都是十三王爷座下走狗，她一介女子又能做什么呢？向来民告官，未曾开口便先输一阵，丰绅殷德你可知道输在那里？”
“胆怯。”
“告官，自然是家里人害怕，族人怕受牵连，争相劝你，骂你，仿佛是你做了对不起十三王爷的事情。”
“丰绅殷德，你说这常如雪，应该怎么选择，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丰绅殷德眉头微挑，淡淡道：“什么下场。”
常妈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几个人。
“自然是成为了十三王爷的外室，没名没分的沉沦下去了，再到后来，这常爱雪为十三王爷生下了一名孩子，是名男孩，不过常如雪却瞒着所有人，将他送走，渐渐地十三王爷有了新欢，自然也就不会惦记她了。”
丰绅殷德笑了笑。
“故事不错，我有点感兴趣了，不知你故事中的那个孩子，你可知道他的后续。”
常妈冷笑一声：“自然是知道的，常如雪将他送到了孤儿院，不过听说十三王爷暗中拐卖人口。”
“这没爹没娘的孤儿自然是王爷的上上之选，陷害院长入狱，直接抢夺孩子，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少做。”
“后来，这孩子阴差阳错成了十三王爷中的家奴，贴身照顾王爷起居，这在后来……听说这孩子爱上了王府中的婢女，被王爷发现，王爷令人斩去了他的命根子，当着他的面将那名婢女碎尸万段。”
丰绅殷德脸色如常，可大堂中的其他人却是满脸苍白。
如果常如雪说的是真的，他们能感觉到，十三王爷得知真相后，会怎么对付他们。
常如山浑身冷汗直流，常妈口中的才子是谁他很清楚，他后悔自己当年怎么没发现这些，现在好了……十三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常妈神情淡漠道：“丰绅殷德，不知道这个故事你可满意？”
“故事不错，但是仅凭一个故事，可满足不了我，而且这些也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说点我喜欢听的。”
丰绅殷德提醒道。
常妈楞了楞，大笑着摇摇头。
“哈哈哈，丰绅殷德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只不过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你们官官相护，你能对付的了他嘛，他贵为王爷，你不过小小驸马，难道想凭借和家就妄图推翻他？”
常妈咒骂着。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丰绅殷德起身走了过去，在她身前俯了下来。
“影卫，通知知州府，张贴告示，明日午时，丰绅殷德将在抚台衙门，公审十三王爷强占常爱雪案！立刻严查相关证据！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想要动摇十三王爷，没有过硬的证据根本不行，加上乾隆口谕不允许自己再插手。
自己不行，但是常爱雪可以！
平日里谁敢调查十三王爷，可只要给一个突破口，丰绅殷德有把握可以查出来。
“是！主子！”
影卫首领二话不说，立刻出门安排人手调查。
“常妈，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告诉我也可以，不想说公堂之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丰绅殷德至少可以保证一点。”
“旁人不敢惹的人，我敢惹！
旁人不敢管的事！我敢管！
旁人不敢杀的人！我敢杀！”
丰绅殷德缓缓起身，朝着大门走去，推开了大门，盈盈月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哈哈哈，丰绅殷德！丰绅殷德！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丰绅殷德刚离开没多久，常妈大叫一声，瘫软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咒骂着。
也不知她是在骂丰绅殷德，还是谁。
翌日。
炎炎夏日，青州城百姓却纷纷感到了刺骨寒意。
只见青州城中四处张贴着官府告示。
“这……这……”
“居然有人敢控告十三王爷？”
“这丰绅殷德究竟是谁啊？不要命了？”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人群中一名文弱书生轻哼一声。
“丰绅殷德，当朝驸马，和珅和大人嫡子，你家中的粮食就是他给的。”
“真的吗？！”
“啧啧啧，这下怕是有好戏看了，十三王爷作威作福这么些年！可算来了个大官敢对付他了。”
……
酒楼中，不少青州世家子弟在此享受，只不过经过丰绅殷德血腥清洗，这些剩下的世家子弟已经安分了不少。
“啧啧，这丰绅殷德胆子真大，十三王爷都敢招惹。”
“他怕不是个傻子吧？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驸马爷，又有和家撑腰就可以同十三王爷作对吧。”
“不过也好，让他们两个狗咬狗！我们看戏就是了。”
“不如我们打个赌，就赌这十三王爷会不会现身。”
“好。”
“可以。”
……
“大，大人？”
顾业直无比紧张。
丰绅殷德脸上风轻云淡：“你是这青州最大的官员了，此事证据我已替你收集完毕，你等会按照规矩来就是了。”
“可……可……小的从没有过，在公堂之上控诉过王爷啊。”
顾业直浑身冷汗直冒，背后也觉得凉飕飕的。
丰绅殷德昨日连夜找到了他，让他负责控诉十三王爷，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这刚安稳下来，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
可如果答应就必然会得罪十三王爷，可如果不答应也会得罪丰绅殷德……
“放心，你们顾家所有人都已经被我暗中送走了，他们很安全，至于你嘛……公堂之上你还怕他能把你怎么样？”
丰绅殷德淡淡道。
顾业直神情呆滞的起身，朝着丰绅殷德拱拱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份资料，转身准备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