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是假的。
黑夜中任谁看到这样一双宛若毒蛇的眼睛都会吓一跳。
“嘶嘶……”
一条碧绿的小青蛇缠上老妪的脖颈。
澄碧的蛇瞳在黑夜中像是两个小灯笼。
嘴中不断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琳琅体内的蛊母更加躁动。
这是老妪的蛊母。
只一下，琳琅就感应到对方蛊母的特殊。
那小蛇身上的灵性完全不是普通的蛊母所能比拟的。
但是有系统的空间，琳琅完全不在怕的。
只要老妪敢放出蛊母。
她就有把握让对方失去。
老妪显然也是忌惮。
刚刚琳琅的一手，老妪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老婆婆，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蛊母可伤不到我呢。”
老妪还未开口。
她脖颈上的青蛇却凶狠的朝着琳琅张开了大嘴。
好像非常不满意琳琅小瞧了它。
“老婆子给了你最后的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可惜了……”
老妪摇着头，幽幽的看着琳琅好像看着一具尸体。
那小蛇快若闪电。
眨眼间就窜到了琳琅的面前。
琳琅嘴角勾起着一抹灿烂的笑。
老妪心头不安，大叫：“回来！”
可为时已晚。
那小青蛇刚刚接触到琳琅的衣裳。
便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我的宝贝呢？！”
老妪又惊又怒。
嘶哑着声音咆哮起来。
“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若好好配合，哪里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琳琅声音柔软，像是浸了毒的蜜饯。
“你到底是谁？”
老妪将自己所熟知的蛊族秘术对照了一遍。
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琳琅的这一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几个问题，回答了，你的小可爱还会回到你的身边，可若是不配合——”
“你说。”老妪阴沉着目光，丝毫不掩饰对琳琅的杀意。
“你是何人？与云家有什么关系？”
“云韵，云家主母。”
“撒谎！云凡不过四十出头，你是他妻子？”
“信不信由你，你问的我已经如实说了，将我的小宝贝还回来！”
琳琅轻轻晃动着手指。
“为何杀我？”
“你接触过我们云家的蛊虫，而且你身上还带有云妱蛊虫的气息。”
“江湖上出现的苗蛊女可是你们云家之人？”
“不是。”
“子母玲可在你们手中？”
铁道子母玲，老妪却是死活都不再开口。
哪怕琳琅用她的蛊母威胁。
老妪依旧不为所动。
“好一个坚贞不屈！只是不知道你对蛊族的是否也是这么忠贞。”
一提到这个。
那老婆却像被踩到尾巴一样。
仇视着琳琅：“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虽然不知道你的血脉为什么能够返祖，可不代表你对我们蛊族可以指手画脚！”
“你半路出家的蛊术可瞒不过我！”
琳琅哑然，这话说的好像她对蛊族多忠诚一样。
琳琅放出自己的蛊母。
一只雪白晶莹的蛊蚕出现。
空气中都带上一阵香甜。
却并没有血腥之气。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温养。
这只蛊蚕圆润了不少，而且头顶上面还鼓起了两个透亮的包。
老妪见到琳琅蛊虫的一刻。
眼角不经意的抽搐几下。
琳琅垂下眼帘，轻轻用手指抚摸着蛊蚕。
手中的小东西很是享受的微眯着眼睛。
“你——”
老妪手指哆嗦着指向琳琅的蛊母。
“嘭”
还不待老妪开口，房间的门就被一阵巨力撞开。
蛊奴惊慌的冲进房间。
见到与琳琅对峙的老妪。
蛊奴下意识就将自己的蛊虫都释放出来。
“住手！”
琳琅出生打断蛊奴下一步的动作。
老妪惊疑的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身影。
蛊奴外露的手臂上，一条条黑色纹路浮出来。
“蛊奴？”
只一眼，老妪就认出蛊奴的身份。
看来在蛊族中，蛊奴的身份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上主，这个老婆子怎么办？”
琳琅双手抱臂，手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手臂上。
“上主？你竟然认她做上主？”
老妪近乎咆哮的叫了起来。
蛊奴的上主，只有蛊族中王族血脉才有资格。
能被称为上主，也就意味着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蛊王。
也不怪老妪如此震惊。
十几年前蛊族被灭。
王族血脉消失殆尽，根本不可能再出现！
“自然是上主！你对上主不敬，可知后果如何？”
蛊奴依然戒备的盯着老妪，像一位忠诚的护院，只要琳琅一声令下，他随时可以将面前的老妪拿下。
“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你了。”
老妪重新将琳琅仔仔细细地打量几遍。
这才犹豫的开口：“恕老婆子冒犯，既然是上主，那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琳琅的目标是子母玲，如果不能确定身份。
老妪定然是不会交待的。
考虑到这点，琳琅正要摇头。
却见蛊奴上前一步。
壮硕的身躯挡在了琳琅面前。
“自然是有，只是你以什么身份来确认？”
蛊奴的声音变得有些瓮声瓮气，却带着不容置疑。
仿佛这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老妪却点着头：“该当如此。”
说着竟然真的开始将自己的衣衫揽起。
那干枯的容颜下，身上的肌肤却如新生婴儿一般光滑。
老妪深深看了一眼琳琅，转过身子。
后腰间一朵似花的纹路呈现在两人眼前。
“花奴！”
琳琅的感觉更为奇妙。
见到那纹路后，琳琅只感觉自己手臂上的花纹似乎有一阵温热。
是生长的感觉。
立刻挽起自己的袖子。
玉臂上的花纹更加艳丽。
如同活过来一样。
老妪转过身的时候正见到那花朵下的藤蔓顺着琳琅的手臂向上攀爬。
昏黄的眼睛氤氲着水雾。
神色激动，还带着些许自责和愧疚。
“花奴见过上主。”
老妪毫不犹豫的跪下，恭恭敬敬对着琳琅行了一个蛊族的礼。
琳琅收回蛊母，展颜一笑。
“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还不快将子母玲交还上主？”
蛊奴仍未收起蛊虫。
但语气明显已经舒缓很多。
“上主，子母玲并不在京中，当年逃窜，为了不引人注目，老奴将子母玲移植到苍翠山，这些年老奴以修养为由常年守护照料。”
“那还等什么，即可就走吧！”
言毕，老妪颤颤巍巍的起身：“上主先虽老奴前往云家，老奴这具身子大不如前，咱们套上马车也好快一点。”
可琳琅却站着未动。
“上主可是还在怀疑奴的身份？”
老妪有些不安的看着琳琅，小心试探，生怕惹得琳琅不快。
琳琅瞧着着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
一时还未适应过来。
想不到自己身上的花纹还有这样的作用。
“没有，只是你们因何要杀我？只是因为云妱蛊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