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茹下意识将程左护在身后。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院中的小厮。”
“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过妹妹，你母妃可是刚刚被废，妹妹倒是雅兴，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的生身母亲抛诸脑后，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信啥那个和柳心茹气急败坏的模样。
柳心茹大笑两声。
“不过妹妹，救人也得看清楚救得是什么，万一是条蛇，可就得不偿失了，对了，私藏要犯，欺瞒官府，妹妹知道是什么罪吗？”
柳心茹姣好的面容一寸寸破裂。
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扑向琳琅。
琳琅一个响亮的巴掌将人打到程左的怀中。
笑话。
还能被这个黄毛丫头给欺负了去。
“看好你的主子，丢了这个软饭，别家可是吃不到了。”
程左敛去眼神。
恭敬的扶着昏迷的柳心茹给琳琅让出一条道。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古人诚不欺我。”
琳琅轻飘飘的话语飘到程左耳中。
却见他身子微微抖动。
琳琅暗叹一声可惜。
真是没有血性的东西，想看到一回他发癫的样子还真不容易呢。
不过不急。
很快了。
当天晚上，柳恒乾旧疾复发。
深夜从宫中请来当值的御医。
只说是气血攻心所致，让承西王好生休养，莫要动怒。
这件事情在第二日就在京都传开。
宴会之上的事情被人不小心说漏了嘴。
城西王府再度成为京都中的热谈。
一时感叹王府的大小姐命运多舛，一时传颂着二小姐的嚣张跋扈。
意图诬蔑亲姐清白，将生身父王气病。
琳琅给的药只能维持两日。
光明正大回到王府，柳恒乾就没有用了。
所以他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柳心茹足不出户，对外界的传闻并不知晓。
却不妨碍琳琅将消息传递到她那里。
听说柳心茹气的到柳恒乾面前大哭一场，将脸上还未消肿的脸展示给柳恒乾。
但是柳恒乾现在有心无力。
加上夏梦提前准备以及太医院的诊断。
柳恒乾不加颜色。
柳心茹哼哼唧唧出了门。
迎上了前来探病的琳琅。
琳琅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阵好笑。
“妹妹是真见不得父王好啊，太医刚刚嘱托不要父王动怒，妹妹后脚就来告状，是怕父王活得太久吗？”
琳琅没有遮掩自己的声音。
床榻上闭目的柳恒乾猛然睁开眼睛。
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不想父王好过的明明是你，你就不该回来，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当众出丑，更不会成为京中人人口中的恶毒妹妹，都是你，毁了我还假惺惺的在这里讨好父王……”
柳心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尖叫嘶吼。
狰狞的样子好像琳琅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妹妹当真不知父王的病是怎么回事吗？父王一向康健，怎会突发急症？这症状时好时坏，太医也诊断不出。”
听到太医也没有诊断出来。
柳心茹微微松了一口气。
脑袋扬的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可是，姐姐这些年走南闯北，倒是听闻不少事情，父王的症状和西域的一种奇毒相似……”
“你胡说！父王怎么可能会中毒？还什么西域的毒，你这我看你别的本事没有，满口胡邹倒是信口拈来，不过这倒是符合你商人的气质，不连哄带骗，你怎么做生意！”
柳心茹厉声打断琳琅的话，将话题扯到琳琅商人的身份。
这样的小伎俩，琳琅一眼就看穿了。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还以为妹妹是因为父王棒打了鸳鸯，你心中记恨呢，不过，如今程左没死，又被妹妹接到了院子，你不该心存怨怼，为了一个外男，竟是当中让父王难看，真的值吗？家人始终是家人啊。”
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琳琅淡淡瞥了一眼柳心茹，径直走进屋子。
柳心茹后知后觉，明白又着了琳琅的道。
但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有朝一日她做的事情真的被查出来，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柳心茹咬着牙瞪了一眼琳琅。
提着裙摆小跑离开。
一只脚踏进门槛的琳琅顿了一下，就直接走进内屋。
柳恒乾趴在床头，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见到琳琅进来，眼神冰冷。
“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虽是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是，女儿今日前来就是要向父王说这件事情，也好让父王有个准备。”
“程左进府不是一日两日了，若非昨晚撞见，我也未曾料到他竟然未死，还来到了王府。”
“父王，程左这人不能留，他能够自降身份来到王府，若说他没有目的，断然是不能相信的。”
“心茹心在被他蒙了心，我好言劝阻却被以为别有用心，刚刚您也听到了，甚至您的身子我也怀疑……”
柳恒乾阴沉的脸在听到自己的身体时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刚刚说说为父的身体是中了毒？可能确定？”
琳琅心中嘲讽。
用不到的时候是本王，用到了就是父亲。
他可真是将自私自利做到了极致。
甚至于女儿的名声和王府的声誉都在意。
真真是一个“好父亲”。
“女儿也只是在游历时听到别人提到过，症状和父王的相似，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
“芊芊，你的孝心父王看在眼里，如今父王身子不爽，你朋友颇多，消息灵通，就替为父好好查探一番，为父真恨没能早日将你接回来。”
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倒真是像极了慈父。
琳琅笑了笑。
“父王放心，女儿一早就安排人去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柳恒乾一副感动的模样。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琳琅也直接亮明了此行的目的。
“父王，当年母妃之事我不愿追究，可是那安氏如此待我，女儿咽不下这口气，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父王都看在眼里，虽说您碍于情分一再宽宥，但是却将好好的心茹教导成这副模样。”
“如今京都人人对我城西王府避之不及，我与心茹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先有心茹私会外男，再有诬蔑长姐，长此以往，等父王身子大好，我王府经营的名声早就毁于一旦了。”
“那安氏一未与王府有所建树，二未为王府开枝散叶，父王护佑多年，病重之时她却避之不及，王妃父王对她情深一片，既如此，不若让她为王府名声做点贡献。”
琳琅并未遮掩。
大大方方将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
只为让柳恒乾明白，谁才是一心为了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