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认真而严肃地凝视着虚空，仿佛透过虚空注视着系统。
系统感觉呼吸一滞，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沉默在一人一统之间蔓延，只有甘昆绝望的哭声隐隐传来。
苏叶觉得奇怪，还没察觉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转眼就被一股力拽进一个白色空间。
待她好不容易站稳，想要探查一番，就听到耳边响起系统熟悉的声音。
苏叶猛地转头，循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绿色的光球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空中跌落。
大脑还没反应，身体先一步行动，将绿色的光球护在怀里。
等苏叶的大脑开始转动，低头盯着怀里的小东西，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系统。
至于是不是本体，苏叶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系统真实的形象。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苏叶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救卫姿蝉。
不等苏叶开口，系统先叹气了。
小小的一团光球摇摇晃晃地再次升到半空中，与苏叶的视线齐平，仿佛对视。
“宿主，宇宙万物都是相对的，你想要实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是最简单的‘能量守恒’。”
系统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但是一看小光球的外形，苏叶总有种跳戏的感觉。
“你之前也说过‘等价交换’，想来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系统顿了顿，像是才反应过来要介绍这是哪里，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这里是系统空间，用来‘等价交换’付出的代价虽不变，但是百分百成功。”
听到这里，苏叶一惊，不由脱口问出心中的疑惑：“难道‘等价交换’还有不成功的时候？”
“那当然，”系统小光球往上飘了飘，语气充满自豪，“别以为你有东西换就能换成，做事总有成功和失败的概率在，而系统空间则完全杜绝这种概率的发生。”
“那我现在是整个人进来了，还是……”苏叶放下心来，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急忙追问系统。
系统晃了晃，像是在摆手，“当然不是整个人进来啊，你现在是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发呆。”
苏叶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其他问题了。
系统又往上升了升，此时已经从与苏叶视线齐平变成了苏叶仰视的角度。
像是满意这样的高度，系统终于停下来，在这个高度晃了晃，然后语气肃穆的开口。
“宿主，请问，你确定要用自身的幸运值与健康来救卫姿蝉？”
原本还在奇怪系统动作的苏叶闻言，肯定地点头，“是的，我愿意。”
“那么，希望宿主在付出代价之后，不要后悔。”系统幽幽一叹，还是多说了一句。
苏叶没有说话，但是系统知道，她表达的含义，并不后悔。
叹息声还未消失，整个系统空间骤然大亮，苏叶被突然亮起的光晃得眼疼，不得不闭上了眼。
因此，没有看到她的脚下忽然出现一个绿色的光圈，柔和的光线在刺目的白色中显得越发显眼。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光圈并不是单纯的光圈，而是由各种细小的符号组成，无数个符号连接着一个又一个阵法，粗略一看才会被误认为是光圈。
系统本来在上空等着兑换结束，没想到竟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想要靠近，却被光圈反弹，狠狠地弹到一边。
系统“哎呦哎呦”地呻 吟着，才从刚才的反弹中回过神，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压压得喘不过气，整个光球肉眼可见得瘪了下去。
险些忘记交换仪式还在继续，差点大呼出声：“这是什么鬼情况，为什么别的系统没说过‘交换仪式’会有这种事儿？”
在系统饱受摧残时，另一边，苏叶只感觉自己沐浴在阳光中。
除去刚开始没准备好，被刺目的光晃了眼，之后整个人就仿佛被温暖的光包围，舒服的苏也差点就睡过去。
一开始系统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将兑换仪式说得极为危险，苏叶心里还担心如果特别疼的话，是不是应该让系统打晕自己。
没想到，实际上却发现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么舒服的仪式，根本就不会让人惧怕好嘛。
苏叶忍不住伸展四肢，在绿光中将身体舒展得更开，尽量让自己更舒服。
即使途中察觉到有什么从体内流失，苏叶也不害怕，只是在绿光中尽情地享受温暖的光照。
系统空间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苏叶只觉得自己闭目养神没一会儿，系统急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了，宿主，仪式结束了。”似是松了口气，系统的声音还有些许的放松。
苏叶不甘愿地睁开眼，一扭头就发现系统的模样大变。
“系统，你这是给自己做了个‘马杀鸡’？”她疑惑。
没想到一提这事，系统就像是被点了火的炸药，一下子炸了：“什么‘马杀鸡’，你看谁家的鸡会被这么残忍对待？”
“呃……”苏叶摸摸头，动动胳膊腿，确认自己没啥大事，又小心地瞅瞅像个刺球的光团，解释：“我说的‘马杀鸡’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苏叶一直都知道系统经常误会网络的各种梗，用起来更是让人无语。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玩笑不仅让系统误会，还惹得它炸毛。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心哄着总没错吧？
谁知，苏叶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好像火上浇油。
系统整个弹跳起来，在整个系统空间乱撞，嘴里还在碎碎念：“别以为本系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嫌弃本系统不够威武雄壮……”
苏叶被眼前飞来飞去的光球晃得眼晕，再一听系统的言论，整个无语了。
她说过嫌弃系统吗？
没有吧？
不过为了自己的耳朵能够清静，还是赶紧道歉：“都是我的错，不该说你，好系统，你就原谅我的错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