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蔷花打开手中的几个强光手电，瞬间将身处的这处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面前是个巨大的水池，黑如深渊，看不到底，还让人心中无端生出恐惧。
“钱钱，这水你可别碰到了。”青鸟叮嘱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跳入了水中。
平静的水面泛起巨大波澜，又被牢牢锁在池口，不曾溢出半分。
一只巨大的虚影出现在水面，还不待人看清，眨眼就朝着水下深渊处钻去。
蔷花带着小八和长渡退后几步，开始观察青鸟的老巢。
到了临凰国国都，青鸟是一刻都没办法安生，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的老巢拿宝贝，还极力邀请她去它家看看。
蔷花无法，只能深夜潜伏进皇宫。
青鸟能从底下暗河走，速度极快，还能随意穿过大能设置的屏障。
她不行，强行破开自然可以，可她脑子有问题才会这么做。
谁知道屏障限制的是什么，谁知道大能会不会诈尸。
所以不得已迷晕了女皇，打开底下洞穴的机关，才来到此处。
女皇要上早朝，四五点就得去，留给她们的时间可不多。
计算着时间，要是青鸟没法及时上来，她就要走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蔷花开始慢悠悠地收起手电筒。
就在她准备关上最后一个强光手电，换成普通小手电时，水池发出了动静。
“哗啦啦——”
水面被破开，激起无数水花。
蔷花手电筒照去，起码大了百倍的青鸟跃出水面，在空中抖了抖翅膀，滑落无数水珠。
蔷花有注意到，那些水珠并没有向四周飞去，甚至都没法越过水池的边界。
它们被牢牢锁在这方水池中。
“钱钱——”
青鸟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得意，胸前的青色羽毛下一枚雕花玉戒若隐若现。
蔷花看向水面，水位并没有因为青鸟的身体进入水面而上涨，也没有因为它的离开而下降。
“这是什么水？”蔷花问。
青鸟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听到这话，心情低落了几分，“怨婴河的水。”
蔷花:“怨婴河？”
“嗯，这世间所有枉死的婴孩魂魄都会聚集在这河中。”
青鸟说:“而我一出世就在这河里，一开始日子也逍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里灵气稀薄，人类没有修炼的途径，我尝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没法离开。”
青鸟脸上挂着委屈，“人类见了我，还对我喊打喊杀，直到临凰国女帝发现了我，她会和我说话，可她终究也是人类，寿命不长……”
“她的后嗣一开始也知道我，可后来……”
“像我这样的外形，终究是会让人类恐惧。”
“若不然，也想吃下我一块肉，看看能不能得长生……”
蔷花好奇:“那吃你能得长生吗？”
“不能！吃我的肉，毒死你！”青鸟没等来安慰，反而等来这么一句话，顿时气炸了。
蔷花忍不住笑了，“那些人可真坏。”
“就是！”青鸟想起来就气得很。
说完又斜着眼睛看向蔷花，不放心地警告道:“你可别打我主意啊，不然我毒死你。”
长渡无语道:“钱钱想打你主意，你也躲不了啊……”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可以不可以……”青鸟变回小身板，在水池边上的池子上打滚撒泼。
蔷花:“……”
谁要吃从怨河里出来的东西啊? – _ – ?
“你放心，只要你说出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保准不会有人打你主意。”
说着把青鸟特制小窝放在它跟前。
青鸟熟练地爬进去，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蔷花，凶巴巴地，
“你在嫌弃我吗？”
“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怎么可以嫌弃我？！”
天真的青鸟认为，相处越久，感情越深，越可信任。
至少它和开国女帝的情况是这样的。
蔷花顺了顺它头顶炸起的毛，“没嫌弃你，只是跟你说，这可以成为你的保命符。”
又问，“这河没了你，不会出问题吧？”
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可以让我生孩子，就是喝下这河里的水？”
子母河？
青鸟:“不会有问题的，有大能设下的禁制。”
随后又点头，“是呀，喝下这水你便能怀孕生子，都不需要男人。
你要不要装几份带在身上，说不定以后你能用得着，你能把他们带走的，装你那世界碎片里。”
它也是有私心的，跟在她身边，这些枉死的婴孩说不定能得到一个好去处，总比不知道要待在幽暗的地方不知道度过多少岁月。
蔷花没接话，这家伙话没说全。
提着青鸟，蔷花带着小八和长渡走上阶梯。
出了入口，床榻上的女帝还在昏睡。
关闭入口，将开启阵法隐匿身形，解除女帝的昏迷状态。
刚走到殿门边，门便被打开了。
一水的侍从端着洗漱用具进屋。
蔷花趁此穿过他们离开了女帝寝宫。
轻云履可使她踏雪无痕，蔷花在皇宫逛了一圈，才跟在皇宫采买的侍从身后出了宫门。
这边靠近望月楼。
等她回到望月楼时，街道上已经有人走动了。
门口依旧是昨天洒扫的伙计在扫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