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曲晨明显停顿一下，面带笑意的说道。
“我当初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可笨啦。”
“你还笨？”
“这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怎么活啊。”
姜雨涵撇了撇嘴有些不信，他一个保送连读的选手竟然说自己笨。
“飞行这个事跟智商没有太大的关系，随便来个本科生都行，重要的是个人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
“哦对，还有心理承受能力，这个尤为重要。”
“那这么说，你能成为王牌算是努力型选手才对是吧。”
这会的姜雨涵跟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一样，一步一步的向下聊。
“为什么现在很少看到你飞呢，我听说飞行员不是可以飞到四五十岁吗，你这么厉害的选手应该在一线啊。”
“呵呵，绕了这么久可算是点破了主题。”
曲晨迎着刺眼的阳光微微眯上了眼睛，回应道。
“你是不是对于日记上的失败事件特别好奇。”
“额……”
“那个……”
姜雨涵就像是被抓现形的小偷一样，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偷看别人日记确实是不太光彩的事情。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犹豫了一会，这丫头也没找借口，诚实的低语道。
“没事，我能放在桌面上就证明里边没什么见不得人，别说你看看，就是拿出去公诸于众也不碍事，没有什么保密的东西。”
作为一名有觉悟的当代青年，曲晨自然不会将涉及到机密的东西用文字记录，所以这也是他发现日记被动过后没有声张的原因。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失败了？是不是新型战机出现了问题？”
看到自己没被怪罪，这丫头内心一阵暗喜，探着脑袋趴在他的身后追问道。
“算是吧，具体什么原因不太清楚，不过我确实是失败了。”
曲晨神色有些黯淡，把失败的大部分原因算在了自己的身上，至于新战机的事情，让她知道也没事，又没注明型号数据。
再说啦，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估计早就整改完毕试飞成功了，还保个什么密。
“可是，如果真的是战机问题，这不能让你一个驾驶人员背锅啊，太不公平了。”
姜雨涵嘟着嘴发泄着不满，哪有这样的啊。
“行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跟谁都不能说，你属于无意间得知可以不计较，但要是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可就麻烦大了。”
眼看这丫头要发牢骚，曲晨赶忙堵住了她的嘴巴，严肃的告诫道。
“好，知道了，保密。”
这丫头显然很不服气，耷拉着脑袋扭头看向机舱外的云层，有些闷闷不乐。
半个小时后，战机平稳的降落在跑道。姜雨涵像是喝多了一样， 在曲晨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下梯子。
“你这家伙挺能嘚瑟，看给弟妹整的，都站不稳了。”
老刘穿着一件背心，挤眉弄眼的嘿嘿直笑。
“瞎说什么呢，让人家姑娘听了多影响形象。”
曲晨瞪了他一眼，带着傻妞来到近前，介绍道。
“雨涵，这位是机务负责人老刘，他可厉害着呢，整个基地所有的战机都归他管。”
“里边那些也是吗？这要有多少啊？”
姜雨涵傻傻的指着不远处的机库询问道。
很是得意的老刘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答道。
“整个基地各种机型加一块两百三十五架，全都是宝贝疙瘩。”
“这个好，刘哥，回头我能来拍照吗？放心绝对不拍全景。”
“没问题，随时来，我每天都在。”
对于这种小要求，老刘直接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不拍全景没什么大碍，都是自己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行了，她要回去工作了，老刘我们先走，回头再聊。”
说着，曲晨拉着软脚下一样的傻妞回宿舍，等会还要把借的飞行服还回去。
然而，没等他回办公室，口袋里的平板响了起来。
“喂，我是曲晨。”
“来一趟我这，快点。”
郑青云语气有些急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是昨晚的事有结果了，这帮家伙动作真快啊。
来不及过多的考虑，曲晨直奔办公楼跑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时候想啥都是多余。
五分钟后，刚刚七点钟多一点，郑青云已经来到了办公室。
“一号，你找我。”
推开房门，曲晨站在桌子前跨立背手，平静的问道。
正在换衣服的老家伙面色一跨，毫不客气的开口就骂。
“你小子，值个班都能搞出这么大的事，后半夜总部给我打电话一顿啰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号，这事当时比较着急，我确实没有多想，让你受连累了。”
曲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内心有些愧疚。
眼下的情况看来是要有人站出来背锅了。
“唉，要说这事，你的决定没错，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但错就错在你是站在指挥官的角度考虑的问题。”
老郑头叹息一声，还算平坦的脸上似乎多了几条皱纹。
“现在人家那边否认从事间谍活动，声称是在采集地表数据便于下一步的商业开发。”
“老师，这话你信吗？谁家采集数据大半夜的使用军用无人机，再说了，就算是采集数据，为什么不报备？”
原本已经打算接受处分的曲晨，听到这话后顿时毛了，大声的反驳道。
“你当我没说吗，人家就一句，跟当地政府沟通过了，你还能怎么办？”
老郑显然已经跟总部吵过了，此刻再提这事，他那张老脸气的都在发抖。
“那现在怎么办？总要有个说法吧？”
木已成舟，说别的也没用了，曲晨望着老恩师露出询问的眼神。
郑青云也是头疼不已，总部现在也没给个准确的说法，就是让等通知。
“你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休息几天吧，不行我去一趟总部，这事不能再有别的处分了，咱们承受不起。”
“好的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已经知晓大概结果的曲晨没有任何的意外神色，转身就要离开房间，临到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老师，这事我负主要责任，如果真的要处罚，那就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