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院长……”向晚抿了抿唇，没有像别的小孩一样叫她院长妈妈。
女人笑了：“他们都叫我院长妈妈？你为什么不这么叫我呢？”
为什么呢？
向晚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明白为什么的，可她现在在对她装傻。
小女孩垂下脑袋，凤眸微微敛了敛，思考自己应该回答什么。
她思考了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倒是开车的女人出声了：“我是孤儿院院长，我叫曼陀。”
她目视前方，眼中划过一丝流光，唇角微微勾起。
她看到后视镜里小女孩听到她名字时怔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表情有几分呆滞。
想起来了么？
“曼陀……”向晚呢喃着那两个字眼，凤眸里更多的是不解。
为什么她听到这个名字时，有一种很久违的感觉呢？
隐约有几分熟悉，不浓，却缠在她心头。
“你不用叫我院长妈妈，你就叫我曼陀吧，向晚。”曼陀开车进了一个院子，她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似笑非笑看着愣在后座的小女孩。
“到了。”她朝小女孩伸出手，准备牵她下车。
向晚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手搭上曼陀的手心，被曼陀牵下了车。
曼陀的手很热，热得她想将手抽出来。
但是曼陀握得很紧……她根本抽不回来自己的手。
向晚咬了咬唇，只能任由曼陀牵着。
她被曼陀牵进了一个屋子，曼陀对她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而我，则是你的监护人。”曼陀的语气很温柔，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暖意。
向晚眸光一闪，很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好。”
开口的时候她都愣了一下，她和阿哑在一起之后很少说话……几乎是不说话的，阿哑不会说话，她也跟着不说话。
她和阿哑平时的交流靠的是默契，看一下彼此的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阿哑……她离开之后，阿哑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你到了上学了年龄了，晚晚。”曼陀轻轻抚着女孩的发，“我会安排你去上学，让你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你不会是孤儿。”
向晚看着她，还是只说了一个字：“好。”
但向晚不解，曼陀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三年前，她还把她扔进那样的地方，让她过上了半个月非人的生活。
她无法信任这个女人，即便她对自己很好。
“你以后每个晚上都要跟我一起睡，我会好好照顾你。”曼陀冲她笑，“你以后只有我了，晚晚。”
曼陀说的每一个字，向晚都懂其中的意思。
但组成一句话之后，她就不懂内里的深意了。
为什么她以后只有曼陀了？
为什么曼陀这么坚信，她的心里，会有她曼陀的一席之地？
向晚不明白，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曼陀，眼神看上去有些懵懂，而懵懂之下，只余冷漠。
曼陀对上小女孩的一双皱形刚现的凤眼，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念着她的名字：“晚晚，乖晚晚。”
一如曼陀之言，来到新家以后，曼陀真的对向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