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快点！”岸上的诺诺呵斥道，路明非觉得她现在离蹂躏自己，就差手里来根皮鞭了。而且她也没穿泳装，只是穿着一条青色的牛仔裤卷到小腿，白色的休闲衬衫漂亮地在腰侧打了一个蝴蝶结。
路明非不敢反抗，只好吭哧吭哧努力让自己再游快点。毕竟是他要求诺诺帮他锻炼的，即便方法有点变态。
殊不知岸上的诺诺其实相当满意，因为她发现路明非意外地擅长游泳。或许以后有什么水下任务，可以优先安排他执行。
“你们在训练？”
路过的苏茜好奇地问道，在看到路明非背影那一瞬间变了脸色。
“诺诺，可以换我来吗？”
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路明非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等他游完了一个新的250米，才发现岸边的教练换了人。
“这里不是学生会的地盘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还有狮心会的人？”
“事实上，这是公用的游泳馆。”苏茜耐心地向他解释道，“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她微笑地说道，“路明非，准备好接受魔鬼训练了吗？”
“不……不要啊！”路明非悲鸣了起来，背后苏茜的气势熊熊燃烧。
躺在沙滩椅上的诺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为路明非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她也听苏茜说了路明非和林漓在医院发生的事情，难怪苏茜下午回来这么生气。
她掏出手机，向恺撒发了条消息，“下午能过来吗？”
恺撒回了一个“可以”的短信，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路明非的锻炼进度表。早上是晨跑，上午是柔道和两个小时的游泳课，下午是散打和射击课程，晚上是瑜伽和有氧锻炼。
倘若路明非想要追上林漓，这份计划表至少还要再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或许等林漓出院了，也未必能结束。
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加油啊。”
至少在卡塞尔不会有人想要再发生昨天的事情，所有人都想要变强，强到再也不会失去任何一个伙伴。尤其是当一个S级向他们发出请求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忍心拒绝他，就像是在路明非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还是诺诺第一次看到路明非也会露出如此坚毅的表情，仿佛这个衰小孩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甚至林漓也没忍住偷偷上了论坛，观摩了几张路明非特训的照片。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林漓有点开心地想着，尽量让自己忽视路明非自从那一天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病房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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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为什么我就是唐纳德的样子？”诺顿有点崩溃，他捧着自己的脸喊道，“我不喜欢这双眉毛！”
“好烦啊……”林彦没理他，屁股挪了挪，换到了靠近康斯坦丁的位置，相当满意自己的创造成果，“果然还是十二岁的康斯坦丁最可爱了。”
“叶子，我已经十六了。”康斯坦丁无奈地说道，可惜他现在的年龄真的是十二岁，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是软软的。
“我不管！”但是他们都拗不过林彦，毕竟他才是那个掌握创造权柄的人，“谁让我认识的康斯坦丁就是十二岁呢~”
康斯坦丁想了想，开了口，“叶子哥哥，帮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林彦的耳朵竖起来了，他的脸上满是犹豫，“可是你现在这个年纪进入人类社会学习正好……”
“求你了。”康斯坦丁开始撒娇了，他知道对叶子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我不想和哥哥年纪差这么多。”
诺顿有点感动地吸了吸气，不愧是他唯一的弟弟。要是能顺带帮他求一下情就更好了，他也不贪，就图自己以前那张脸，至少不要这双下塌的喜感眉毛。
“诺顿……又是诺顿……”林彦阴森森的笑声，从诺顿的背后响了起来，“早知道就不救诺顿了！”
“彻底让康斯坦丁变成我的弟弟！”林彦扑到诺顿的身上扭打了起来。
“你不是有自己的弟弟吗？”诺顿勃然大怒，扯着林彦的脸喊了起来，“就砍我和康斯坦丁的那个！”
“你不懂！”林彦嚷嚷了起来，“弟弟就是要小小的、香香的才可爱！他长得太大了！”
参孙拎着林彦的后衣领，把他从诺顿的身上扒了下来，他一米八七的身高拎着林彦，跟拎着小鸡没有任何区别。
“好啊、连参孙也帮着诺顿来欺负我！”林彦真的要生气了，“你们都不知道分离你们的灵魂有多难，现在活过来了，一个个都开始欺负我了，是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参孙哪有林彦这么能说会道，这个淳朴的古代男人哽咽了一下，他较真地解释道，“不能在王的身上爬来爬去，这有失风化。”
“一天天就知道王、王的。”林彦被他拎在手里，撇了撇嘴，“人家可没想起你来。”
“王想起来了。”参孙忍不住纠正道。
“对。”林彦伸出手，去抓参孙铁爪似的手，“最后要吃了你，才想起来。”
诺顿不太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那也是我的荣幸。”参孙一脸荣辱与共的表情。
“停、停！”林彦忍不住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是人类了，能别像个食人族似的说话吗？”
他示意参孙赶紧把自己放下去，自己要给康斯坦丁和诺顿做整容手术了。
“呼——”
林彦理了一下领口，输出了一口浊气，他严肃地问向康斯坦丁，“确定要十六岁？这次改好了，以后可没有机会再改了。”
康斯坦丁确信地点点头。
“好吧、好吧。”林彦不情不愿地说道，“那诺顿准备。”
诺顿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不起……”林彦往后退回了一步，“感觉你融合了唐纳德的性格有点恶心。”
诺顿沉默了一会，赞同地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一阵绿光先后闪过，康斯坦丁已经变成了十六岁的模样，至于诺顿也变成了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林彦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他们中间，疲倦地说道，“真讨厌，我又变成那个最矮的人了。”
“回来了……都回来了……”诺顿几乎喜极而泣，不断抚摸自己的五官。其实他的脸和唐纳德的脸有着八成相似，除了那双喜感的眉毛，其他并没有太多区别，像是经过了微妙的调整，变得帅气了不少。
“哥哥。”康斯坦丁轻轻地碰了一下诺顿，“我还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诺顿也不再自恋地摸自己的脸，伸出手温柔地给了死而复生的弟弟一个拥抱，他说，“欢迎回来，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窝在他的怀里，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接着他转过头，眼睛看着林彦认真地说道，“谢谢你，叶子。”
他们的立场相对，其实林彦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可以安静地看着他们死去，但是他没有那么做，甚至还不惜花费剩余的力量为他们创造了新的人类身体，还善良地完成了他们的心愿。
“……现在就不叫哥哥了，真是现实。”林彦鼓起了脸，“有什么好谢的，我的目的也达成了。”
他摆了摆手，满脸无所谓，“反正青铜与火之王已经死了。”
“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你们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不过煤气罐不要动，我可不想被炸的上西天。”他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有点困了。
从美国坐飞机赶回S市，又马不停蹄安排了真实的身份证和购置了家具全套的房产，甚至还抽空制作了三具人类肉体，林彦现在恨不得倒头就睡，“要是饿了就让诺顿给你们点外卖，或者带你们出去吃。”
“诺顿，你不会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好吧？”关上的门又重新打开了，林彦的脑袋从门背后探了出来，表情也是阴沉沉的。
诺顿噤若寒蝉地疯狂点头，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叶子，你的力量还剩多少？”
“……现在还死不了。”林彦的声音慢慢地从门背后传来。很快就没了新的声音，应该是睡着了。
诺顿和康斯坦丁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诺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捏了一把康斯坦丁的脸，肉乎乎的，手感很好。果不其然得到了康斯坦丁一个抗议的眼神，诺顿转换了一下心情，朝着剩下的两个人雀跃地说道，“我们出去吃火锅吧！正好叶子给了很多钱，再顺带帮你们买几身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跟在身后的康斯坦丁满脸茫然，混在融合了唐纳德记忆的诺顿和已经被林彦带着享受过现代服务的参孙相比，他才是三个人里面最应该接触现代社会的人。
林彦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出了神，喃喃自语道，“还有耶梦加得和芬里厄啊……”
他困得揉了一把脸，干脆不再去想了，扯过枕头，这次是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