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没有给这样的人发过邀请函，主子，要派人把他送出去吗。”
周见山仔细地端详了一会楼下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在脑中搜寻一番，并没有找到相符的人选。
奇怪，能够拿到邀请函的基本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位鬼鬼祟祟是要做贼吗？
门口的守卫是瞎的吗？这么大一个可疑人物都不知道拦着！
楚夭夭停下疯狂转动的思绪，转头看着一副只需要她一声令下就马上派人把她的三师兄叉出去的周见山，成功宕机。
“把他叉出去？”
周见山没有听出楚夭夭语气里的古怪，得了许可就跃跃欲试想通知手下把那可疑的人物带走。
“好咧！在下马上......”
“你怎么不把我叉出去？”
“没有问题主子！”
周见山收到楚夭夭的命令，飞速跑去吩咐他们再多叉一个人出去。
“等等？主子您说什么？叉谁出去？”
楚夭夭伸手揪着要去通知手下的周见山的衣领，内心持续崩溃。
她怎么敢让人把三师兄从这里叉出去的啊啊啊！
今天她敢把三师兄从这里叉出去，明天她就自觉收拾行李从归一宗滚蛋。
因为是从望远镜看的，楚夭夭甚至还可以看见三师兄在想什么。
那几行小字就在镜头上缓缓飘过去，然后又缓缓飘过来。
“这里的主人好没品味，这个墙壁居然用这个颜色。”
楚夭夭：师兄，我承认我的中二导致胧月阁充满爆发户的气息，但是你做鳄鱼头钗子的时候品味也不见得多好啊喂！
“话说回来，身高十几尺，妖王的几率确实很大。现在居然还有妖怪可以修到这个级别吗？”
楚夭夭：为什么三师兄你也如此自然地接受了有人身高十几尺这个设定啊！
以及，不允许妖怪成精！
哦，如果有可以变成美少年的妖怪麻烦给她引荐一下。
兽耳少年yyds！
“嗯？居然喜欢这样的纹饰吗？难道这里的人和大师兄猜的一样，实际上是一位性情极其古怪的大能？”
嗯，什么纹饰？
楚夭夭疑惑地转移镜头，看见了她随便画的简笔画小羊。
她上次无聊在账本上画的，周见山看了之后问能不能拿去贴墙上，她好像随口就同意了。
啊，周见山好像在框上面标了个“大师之作”。
胧月阁是不在意来客欣赏陈设的，因此苏明钰一路走一路看过去。
楚夭夭顺着他走动的路线一路看过去，然后看见了不少“大师之作”。
楚夭夭：？
楚夭夭：......
楚夭夭心平气和地放下了望远镜，心平气和地看向在一旁看她脸色的周见山，心平气和地开口。
“你还把多少从我这里拿走的垃圾标了个大师之作挂在胧月阁里？”
周见山虽然看不出主子的想法，但是靠他多年做生意的直觉，脑中警铃大作，于是他悄悄地后退一步，眼睛移向边上裱着的同样是从主子手里拿来的山水画，心虚地说：“大概还有几幅”
“用你的眼睛看着我。”
周见山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让楚夭夭看出他的忠诚。
楚夭夭看着他竭力瞪大眼睛的样子，嘴角一抽，不愿直视地把头转过去了。
“我知道了。”
楼下“”行踪可疑”的苏明钰继续转悠。
楚夭夭从望远镜里紧紧盯着三师兄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从这些破烂里看出她的风格来，然后猜出那个“身高十几尺”“没有品味”的“深山老妖”是她自己。
周见山确实没有说错，刚刚那些“大师之作”已经是全部了。
楚夭夭松了一口气，准备放下望远镜。
突然间镜头里的三师兄停下了，三师兄抬头了，三师兄又不动了。
嗯？怎么了？她的胧月阁里除了超前修仙界审美一百年的炸裂装修和人类无法理解的她楚夭夭的大作之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楚夭夭沉默地看着镜头上怼着的“狗都不学”四个大字。
目光下移，“大师亲笔”的标签刺痛了楚夭夭的双目。
狗都不学......
狗都不学......
这好像是二师兄教她怎么分辨八十个都只差一画的符咒符号的时候，她看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记住后崩溃的产物。
苏明钰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符箓，上面用朱砂笔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莫非这个是胧月阁安保的核心之一？
是没有见过的图案啊......
他对符箓这种不太熟，要不要给顾念之复刻去让他研究一下？
不过怎么看起来像“狗都不学”几个字？
唔，难道是最新的流派？
还是妖怪界的新兴法术的一种？他身为妖帝居然已经和种族脱节了吗？！
楚夭夭拿着望远镜看三师兄的心声，看着他之前好好的吐槽到后面突然间的一堆乱码。
楚夭夭为自己默哀。
三师兄你，已经被震惊到乱码了吗？
什么什么和什么脱节？
诶她这个能力真的好破烂啊啊还好她平常不靠这个干正事。
楚夭夭为了自己今晚的睡眠着想，放下望远镜不愿多看。
“周见山。”
很正常的三个字，却让名字的主人吓得想拔腿就跑。
主子她可从来没有叫过他这个自己编的名字。
周见山听见楚夭夭不喊自己“狗蛋”而是喊了他自己胡诌出来的名字，心知大事不好。
周见山选择在楚夭夭兴师问罪前率先举手投降。
“实际上胧月阁里所有的楼层都贴满了主子您之前让我去丢的东西！”
“每一层？！”
“是，是的。因为都是您的亲笔大作，就想着贴在阁中让员工瞻仰来着......”
“周见山，我让你扔的那些都是垃圾。”
“主子写的东西怎么能叫垃圾？之前有个想要和我们合作的家族掏了一万上品灵石说要买一幅供着来着！”
楚夭夭：那你怎么不卖？！这种练字的垃圾我要多少有多少！
楚夭夭算是发现了周见山的本质了。
这个她的激推！
没救了。
“等等，每一层？”
“是的。”
“我三......啊不，这位贵客的包间在几楼？”
“好像在四楼。”
楚夭夭无声望天花板。
真的，毁灭吧，世界。
她活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