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需要在放药草前把它用灵力淬炼一小会儿就能做到这个效果。”
濯卿辞只看了楚夭夭举在他面前的册子一眼，就给了解释。
“一分钟？”
“不需要很长时间，过一下便足够。”
楚夭夭：（记小本本）
濯卿辞单手支着脑袋看面前死活不愿意坐着的小徒弟在本子上抄抄写写，将目光上移，去看窝在她头发里的那只小雀。
“你的宠物呢？”
写完最后一笔，并且在时间上标了个问号的楚夭夭疑惑歪头，啃着笔杆尾部想了会，把窝在兜里的小黑掏出来展示给师尊看。
“小黑在这里。”
睡得好好的突然间天旋地转的小黑：？
见师尊没有回话的意思，楚夭夭又在另一边兜里掏出来一个龟壳。
“三师兄的在这里。”
“那只虎崽子。他不是一天到晚挂在你身上？吾近日没有见着他。”
把绿豆和小黑塞回兜里的楚夭夭：“唔？”
“师尊在问祁晏之吗？他说这几天有事情，出去了。”
“一个虎崽子，还没有凳子腿高，灵智还没有归一宗拿果子砸人的猴子高，还觉得自己可以出去？”
濯卿辞在脑子里比划了一下那只虎崽子，不赞同。
啊，师尊好像不知道祁晏之变回人了。
怪不得之前小院子里就只有师兄。
师兄倒是只来看看，和祁晏之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她担心的被师兄随便找个借口打一顿，在等二师兄教完她该怎么处理案发现场什么的之后就离开了。
其实很会处理案发现场的楚夭夭捏着二师兄塞的一大把可以冒火的符纸，目送着大师兄带走了腰板莫名其妙板的特别直的祁晏之。
“他前几天变回来啦，刚刚变回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完全化形，我还摸了他的耳朵咧！”
“耳朵？”
“是毛绒绒的老虎耳朵！摸起来特别特别逼真！完全看不出来是妖力化出来的假耳朵！好神奇。”
濯卿辞眼里含笑地看着回想起摸耳朵的感受感到高兴的小姑娘，开口：“夭夭很喜欢？”
“主要是从来没有见过，人身上有妖怪的体征，听起来很神奇！而且有这样体征的人都长得特别特别漂亮！我喜欢世界上所有漂亮的东西，嘿嘿嘿。”
“唔，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苏明钰能把这小家伙拐回来。
濯卿辞支着脑袋回想起曾经云游过的地方，那里的土着是很神奇的半人半鱼，而且非妖人混血。
人的身体带上动物的特征啊。
鱼头下面长着两个脚的回忆突然涌上濯卿辞的心头。
明明好不容易忘记了的濯卿辞：.......
当时他还被扣留下来说要和他们的公主成亲来着。
虽然濯卿辞并不是那种敷衍的看中皮肉的人，但是鱼头加人脚还是过于冲击从小到大身边都是美人环绕的仙尊。
赶紧掐掉回忆的濯卿辞：（闭目）
众生平等，众生平等。
“他是变成怎么一副模样？人身上长着一个虎头吗？”
“没有的，基本上就是人形了。”
楚夭夭把书收起来，伸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两下。
“就是这里有一对毛绒绒的虎耳朵。”
“嗯？”
濯卿辞把不停冒出来的鱼头人的回忆从脑子里按下去，抬头看自家小徒弟的描述。
可爱。
濯卿辞看着面前对他来说怎么都小小一只的小徒弟，看着她给自己比划那个耳朵的模样，伸手从桌子上拿起已经凉透了的茶，递到嘴边用茶杯掩盖住自己微勾的嘴角。
“夭夭，喜欢？”
“嗯，很喜欢这样的！”
端着茶杯的濯卿辞思考片刻，放下茶杯，站起来，缓步走到自己的小徒弟面前。
本来想卷着书走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师尊的楚夭夭疑惑抬头：唔？
濯卿辞伸手把窝在楚夭夭脑袋上的馒头拿下，单手捧在手心里。
然后在楚夭夭迷茫的目光下，“唰”地一下从身后展开一双巨大的翅膀。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都飘飞着微微透光的羽毛。
那些羽毛在即将落到地上的刹那，又散成纷飞的光点消失在空气里。
被巨大的翅膀笼罩的楚夭夭：！！！
在楚夭夭眼里，就是本来坐得好好的一脸平静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心情不错的师尊在听见她说“喜欢”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蹭蹭”两步来到她面前，“哗啦”一下展开了这么一对翅膀，轻轻将她拢住。
似乎是不太适应，师尊在驱动翅膀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停顿了一会才舒展眉头，开始使用他身后的翅膀。
“师尊，那个，这个......”
“好看吗？”
楚夭夭呆呆点了点头，眼睛黏在师尊身后的翅膀上。
“要摸摸看吗？”
濯卿辞垂眸笑了笑，伸手轻轻托起小徒弟的手腕，邀请她来摸自己背后的翅膀。
师翅膀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
楚夭夭的手被自家师尊牵引着去摸。
第一次摸这么大翅膀的楚夭夭：哇！
羽毛不是硬的，但是也不能说很软。
摸起来有些微凉，认真感觉起来大概和之前胧月阁里拿到的两颗神秘小石头中的那颗白色和月光一样的石头的触感相仿。
“师尊，也是混血吗？还是大妖？”
楚夭夭把目光放在自家师尊眉心的那抹朱砂上，合理猜测：“如果是的话，师尊的原型是仙鹤吗？”
好耶！是仙鹤师尊！
濯卿辞有些意外她知道大妖也能化形，但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楚夭夭的猜测。
他将她的手放开，收起了身后的翅膀，只留几片羽毛在空气里飞舞。
“吾身上无一丝一毫妖的血脉。”
“那刚刚那个是？”
“是灵力化形。和你刚刚说的妖力化形一个原理，相比难一些，也不需要血脉指引。只需要参考一下一些灵兽的构造就行。”
“师尊我想学这个！”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成功做到灵力化形的濯卿辞一顿，心虚把已经到嘴边的“这个不是很难”吞回去。
“夭夭总会有一天学会的，无需特意去学。”
“倘若你有什么想看，给吾找个灵兽参照，吾可以变给你看。”
楚夭夭腾出一只手作势要去摸小黑和绿豆出来。
“一天只能变一次。”
楚夭夭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绿豆和小黑塞了回去。
濯卿辞把手里托着不敢动一点的馒头放回眼里满是敬仰的小徒弟的脑袋上，挥手把剩下的羽毛全部化成光点，只留一片落在楚夭夭的手里。
“拿去让你三师兄做个首饰罢，或者武器也是好看的。”
濯卿辞垂眸看了看那根他的灵力化的羽毛，觉得不是很满意：“就是素了点，下次换七彩的。”
小心翼翼捧着羽毛连呼吸都放轻的楚夭夭一惊，想象了一下一脸出尘的师尊时候背着一个五彩大翅膀。
楚夭夭：......
有些像山寨版的那个什么的秀场了。
“谢谢师尊，白色就很好看。”
所以彩色就算了。
真的。
不过如果她哪天会了要试试看七彩大翅膀的感觉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