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夭夭惦记着的楚倾城还在原地。
如果楚夭夭走之前把这个地方炸一遍的话也许可以误打误撞看见楚倾城在做的事情。
以及，认出楚倾城面前的黑影。
是那个攀着她的肩膀蛊惑她去杀掉师尊的东西。
当时被蛊惑的楚夭夭内心：无语了真的，我特么刚刚捡个爹还送三个哥哥回来你就在这儿嘴一张说人家捅了我要我去捅他，脑子有什么大病吗？就算人家是真的把我捅死了，退一万步来讲，剑没错吗？何况我现在还不是活着吗！
但是楚倾城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活着，又可以证明什么？
她想要的更多，想要那些她上辈子得不到的东西。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你不是也得到了力量？］
楚倾城蹙起了好看的眉毛，可惜对面是团眼睛都没有的黑影。
“可是我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我帮你去掉了你精神海里那个被你叫做系统的东西，而你给我带来的价值也只限于此。］
楚倾城松开了眉头，垂眸不说话。
是的，她确实得到了更多。
她没有继续在归一宗吃苦，很早就回到逍遥门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个叫楚夭夭的女人也不像上辈子那样死活赖着不走，而是飞快地收拾了包裹第一时间跑了。
也没有被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絮絮叨叨地要求这要求那。
以及托她老早回逍遥门的福，她在和慕容昭的感情里不像上辈子那样让她自卑。
想起慕容昭，楚倾城眼神微动。
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对慕容昭的感情。
如果说是喜欢，那他上辈子为什么在飞升之后把她关起来？
他说是因为他太爱她了，怕她离开，所以要将她关起来。
但是上辈子几百年的感情又不像是作假。
慕容昭很好，起码在她心里很好。
但是她最初遇见他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落魄宗门的弟子，而他本身就是端王世子。
也许是见面时的身份悬殊，导致她一直想找办法证明自己不比他差。
如果说自己爱她，那她岂不是也可以打着爱慕容昭的名义把他关起来？
她需要更多，她需要万人之上。
她生下来就是为了踩在别人头上的。
“不够，我得到的还不够。”
那黑影没有动，比起怂恿楚夭夭的时候，现在显得略微有些冷淡。
太蠢了。
太蠢了。
它好生气，有用的人捂着耳朵死活不愿意听它编一句，让它遭遇了滑铁卢。
蠢的人，额也不算太蠢，起码会算计，上次它让去她去干的事情完成的还好。
黑·亲自上阵发现楚夭夭是个多么难搞的存在·影：没事孩子，我原谅你，也原谅全世界，那姐们真的油盐不进！
那个叫祁晏之的也不按照原本的命数走，啧，好烦。
哦还有那个秦婉儿......
黑影：......
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吃饱喝足在盘因为离开主人一天很黏人的小黑的楚·这些人的共同好友·夭夭：“阿嚏！”
在盯着楚夭夭手里舒服地滩成一条的小黑，想变回原型被楚夭夭用“万一百里懿他们路过怎么说”的理由拒绝了的祁晏之飞快掏了一件毯子盖到楚夭夭身上。
身上已经披了三条毯子并且本身不怕冷的楚夭夭忽略了顾念安的再一次奇怪的“哇哦哦哦哦哦哦哦”，抬眼丢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我不冷，阿晏。”
“那就是蛇鳞过敏。”
舒舒服服呆在主人膝头的小黑：？？？？
“啊，我以为我是猫毛过敏。”
楚夭夭眼睛弯弯，看着祁晏之偷偷漏出来嘴硬是为了更好侦查环境的耳朵，意有所指。
“那应该是灰尘吧......”
［反正不可能是猫毛过敏。］
黑影表面上在等楚倾城的回复，实际上在心里盘算怎么把楚夭夭骗过来给自己做牛做马，现在手上这个实在业务能力不行。
魔族，诶，没有人堕魔怎么办......
等等，如果走正派的这条路现在走不通，那为什么不走魔修的？
反正最后都是一个结局。
［你想得到更多？］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魔族圣女，如何？］
楚倾城愣了一下，虽然她会用那些在修仙界里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修炼，比如窃取他人灵力之类，但是完全的堕魔。
完全的堕魔，那她得到想要的一切的时候谁会为她欢呼呢？
“堕魔？”
［魔族现在没有真正的领头人，倘若你现在出现，必定更快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如何？］
楚倾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答应它吗？
魔族的领头人。
可是，爹爹会怎么看她？
爹爹本来就更加喜欢那个不知道怎么变了性子的楚夭夭，倘若她做那样的事情，爹爹又怎么看她？
还有慕容昭，他又会怎么看她哦，慕容昭就算了，虽然她也是受益者，但是从她的角度慕容昭上辈子干的事情也没资格来过问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自私者罢了。
还有归一宗的师尊师兄会怎么看她？
她直接离开归一宗没有告诉他们是为了混的更加好，然后回去证明当初她离开他们是对的。
现在却要她堕魔......
完全的堕魔......
一旦堕魔就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楚倾城，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黑影也不着急，飘在空中发呆。
那位似乎路也不太走的通，说不定最后也会这么做。
那它现在把人骗去魔族还可以算给那位铺路。
至于楚倾城，她会答应的。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我，我做不到。我接受不了他们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你现在做的事情一旦被爆出来，他们也会用那种眼神看你。］
嘶哑的声音在楚倾城的脑海里慢慢升腾。
［只要够强，没有人敢那么看你。］
“真的吗？”
［你曾经登上过巅峰，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回答它的是良久的沉默。
“我会认真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