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豪宅。
卡勒姆等得很焦急。
他很清楚,是否搭上戴维,这很关键。
卡勒姆作为一个小帮派头目,也有点闲钱,喜欢去圣丹尼斯地下赌场赌博。
他很早就认出了麦克是爱尔兰人。
这个时期的爱尔兰人还没有经过多代混血,辨识程度较高。
爱尔兰人的外貌辨识度比较高,浅色毛发,白皙皮肤,浅色眼眸是共同特性。
再就是浓重的爱尔兰英语口音。
卡兰德兄弟自小生活在爱尔兰社区,自然会说爱尔兰语。
简单交流后,卡勒姆就锁定了麦克爱尔兰人的身份。
作为意大利帮的二老板,马特利名气很大。而戴维因为私酒的关系,名气更大。
麦克这人没什么防备意识,跟卡勒姆熟悉后,很快就说出了戴维是他的孪生兄弟。
这让卡勒姆顿时有了想法,但没有好的时机。
直到勃朗特失踪,所有帮派都想抢夺勃朗特的灰色产业,这就让卡勒姆意识到机会来了。
卡勒姆不是不想自己的帮派也抢一份,而是他通过麦克知道,戴维早就做了安排。
所以才出卖了其他帮派,也不能算出卖,毕竟动静挺大的。
但很显然,麦克并不能决定,最终还是要看戴维。
他跟麦克说了很多,加上先前经常在一起混的感情,麦克把他带过来了。
可戴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戴维在上面只是跟麦克聊了几句,但对卡勒姆来说,就好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终于,戴维跟麦克下楼了。
“兰德先生。”
原本坐着的卡勒姆,当即站了起来表示尊敬。
戴维点点头,目前来看,这个卡勒姆还是很懂礼貌的。
“听说你是南部来的,卡勒姆先生。”
戴维随口问道,这次他说的是爱尔兰语。
卡勒姆有些激动:“是的,兰德先生,我十年前从南部过来联邦,偷渡到西部,直到四年前才来到圣丹尼斯。”
爱尔兰人第一批大移民是在1850年前后,也就是差不多五十年前。
戴维接着问道:“很抱歉,卡勒姆先生,我从前没有关注过这些,我想问的是,在圣丹尼斯,我们的同胞,他们的生活过得好吗?”
这很废话,但戴维需要以此打开话题。
卡勒姆坦白道:“很不好,先生,我们拿着最低的工钱,做着最危险的工作,码头扛货、铁路铺路、屠宰场帮工。”
“那些工厂主把我们当牲口使唤,一天干十四个小时,连块像样的面包都赚不到。”
“更多的同胞住在圣丹尼斯南区的贫民窟,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漏雨的破木屋。”
“经常会有疾病爆发,很多孩子都活不过五岁。”
卡勒姆絮絮叨叨的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刚偷渡到联邦的日子。
戴维并没有感同身受,因为这样的情况在联邦太常见了。
不过他还是礼貌的等卡勒姆说完。
卡勒姆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抱歉,先生。”
戴维摆摆手:“你说得不错,卡勒姆先生。”
“我想,我应该对同胞,尽一些微薄之力,提供一些帮助,不是吗?”
卡勒姆顿时尴尬起来。
因为他的想法是,加入到戴维的帮派里,说同胞的苦难,是为了博取同情。
可现在,戴维却没有透露出半分让他加入的意思,反而是顺着同情去了。
这让他感觉很糟糕。
戴维继续道:“我的工厂,需要很多工人,我会给我的同胞们,提供一份跟其他人正常的工作,薪水,待遇,全都一样。”
“也许他们不懂技术,但没关系,我可以让人教导他们。”
说完,对麦克吩咐道:“等会你跟着卡勒姆先生,一起去我们爱尔兰人的聚集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想了想,戴维道:“五百..不,八百,我可以提供八百个工作岗位,其中有两百个工作岗位给女性同胞。”
“虽然我很想帮助所有人,但很显然,我没有办法。”
“麦克,记住,挑选的时候,优先身体健康,没有疾病,有家庭的同胞。”
麦克点点头:“我听你的,戴维。”
卡勒姆有些丧气,也许很多爱尔兰人会因此高兴,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戴维哪里看不出卡勒姆的心思,说完安排后,这才对卡勒姆问道:“卡勒姆,告诉我,你的帮派有多少人。”
卡勒姆精神一震,连忙道:“大约有三四百人,兰德先生。”
这让戴维有些惊讶,卡勒姆只是个小帮派头目,奥沙利文帮他都没听说过。
“都能打吗?”
卡勒姆马上回道:“当然,先生。”
戴维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爱尔兰人在圣丹尼斯的数目。
“在圣丹尼斯,你知道有多少同胞吗。”
这个问题,属实是有些难倒了卡勒姆。
仔细的想了想,卡勒姆才回道:“很多,先生,到处都有我们的同胞,也许有几万人,或者更多。”
圣丹尼斯的人口调查统计,在二十多万人,实际上远远不止,现在正是联邦移民高峰期,大量的偷渡者,正在使得联邦人口飞速增长。
或许现在圣丹尼斯就有三十万,四十万,乃至于更多。
当然,这里面还包含不少非裔。
戴维觉得自己需要转换一下思路。
现在是西部牛仔的黄昏,可不是黑帮的末日。
黑帮从现在开始逐渐兴盛,延续到21世纪,联邦各个黑帮依旧有着强大势力。
兰德安保公司走精锐化,注定人口不可能太多。
但黑帮不同,根本不存在数量限制,可以是几千人,几万人,甚至是十万,数十万,百万....
不仅是西部,哪怕是联邦东部,也同样不缺少黑帮。
戴维感觉自己的野心在膨胀。
“艾丽莎,给我来一根雪茄。”
艾丽莎听到召唤,连忙拿来雪茄点燃。
深吸一口,戴维这才平静了心情。
然后看着卡勒姆跟麦克说道:“我准备成立爱尔兰兄弟会。”
这话一出,卡勒姆跟麦克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麦克很早就想成立帮派了,可戴维不开口,凭他自己什么也做不成。
卡勒姆则同样兴奋,他本来就是想追随戴维。
戴维看向麦克:“去吧,麦克,我准许你以我的名义,招收我们的同胞,加入到爱尔兰兄弟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