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相遇便是缘。”
释迦摩尼看向牧宇笑道：“看来施主与我佛有缘。”
“既然施主与我佛有缘，何不坐下一叙？”
从目前来看，释迦摩尼并没有展露恶意。
但是牧宇却没有忘记，在竖日看到的今天内，牧宇只有一半的机率在第五层存活。
而很显然，现在整个第五层内，只有释迦摩尼一个威胁。
最关键的一点。
在传说中，释迦摩尼是摩耶之子，祂应该与牧宇站在天然的对立面才是。
然而眼下释迦摩尼却转过身去，彻底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牧宇的眼中。
“施主，不跟过来吗？”释迦摩尼问道。
牧宇按捺住动手的打算，他倒要看看，这位自称释迦摩尼的老僧，有什么把戏要耍。
带着牧宇，释迦摩尼走到了第五层深处的一处石桌前。
石桌旁，数十位菩萨和佛簇拥着这里。
很难想象释子会在双子大厦进行这样的设计。
更有可能的是，这里的一切，并非出自释子的本意，而是源自于第五层的失控。
释迦摩尼率先坐到石桌的一角，面露慈祥的朝牧宇看来。
而在祂的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两个石杯。
“施主，饮茶水。”
释迦摩尼一边说着，一边在牧宇作恶的眼神下，拽下胸前的一颗肉瘤。
肉瘤内的粘稠液体很快将石杯注满。
而释迦摩尼的身上，腥臭的血液还在不断的流淌着。
本就十分消瘦的祂，此刻精神更憔悴了一点。
“施主，请。”
看着面前腥臭的液体，牧宇还是动不了口。
光是这股味道，就比法老试剂更加难以下咽。
而法老试剂至少还经过思玲的加工，至于眼前这杯被释迦摩尼称作“茶水”的玩意，天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见牧宇没有动作。
释迦摩尼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肉眼可见的，在喝下“茶水”后，祂的气色好了不少。
“施主，这可是佛的血肉。”
忽然间，释迦摩尼开口提醒道。
佛的血肉，有多大的好处，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
“我们还是聊点别的为好。”
牧宇坚定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茶水”，并没有给牧宇带来精神上的污染，同样也没有产生诱惑的感觉。
从这一点来看，释迦牟尼的这杯“茶水”，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独到的好处。
但牧宇却始终记得，祂是释迦摩尼，而不是唐僧！
释迦牟尼最经典的一个典故，便是割肉饲鹰。
佛将自己的一切血肉喂给老鹰，从而挽救一只鸽子的生命。
那是释迦摩尼以凡人之躯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而随后，佛成为了佛。
牧宇可不希望自己成为成就对方佛陀果位的那一只老鹰。
“哈哈。”
“看来施主有自己的想法。”
在牧宇的一再拒绝下，释迦牟尼并没有生气，反而释然一笑。
“如果施主不相信老僧，大可自行离去。”
“至于桌上的茶水，算老僧与施主化解这相遇之缘，老僧不会收回。”
话语间，一株带着死亡气息的曼陀罗之花，缓缓在茶水之中盛开。
牧宇的剧毒化合物制造技术，终于见到了一株勉强认识的植物。
曼陀罗之花，又称天界之花，更有地狱生莲的美妙意境。
剧毒化合物制造技术，能认出这朵花，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朵花的功效。
送人往生极乐！
或许在污染中，还会有其他更毒的毒物，但曼陀罗却绝对称得上顶流。
那位父亲，曾经就想过用曼陀罗之花，去杀死慈悲菩萨。
可惜，被困在家中的他，根本没有接触曼陀罗之花的机会。
“所以你知道我的目的？”
牧宇皱眉问道。
在眼下这个情形，释迦摩尼将曼陀罗之花送上，除了给牧宇击杀佛母摩耶的机会之外，牧宇想不到别的可能。
“哈哈哈。”
释迦摩尼开口笑了几声。
随即摇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但施主在临走之前，可否听我一言？”
释迦摩尼抬起头，与牧宇对视着。
“我佛有大乘之道，小乘之道。”
“若施主现在往来时之路回去，便是走了大乘之道，若施主继续向前走，便是从了小乘之法。”
牧宇突然笑出声来。
释迦摩尼的话，虽然隐晦，但是牧宇还是听出了些许意思。
这是给了牧宇两个选择。
一是前往第25层，那里或许发生了什么。
二是回到底层，遵循牧宇最初的打算，杀佛母摩耶。
但牧宇却知道，佛教的大乘和小乘两条道路的尽头都是什么。
大乘佛教的尽头，是西天极乐。
小乘佛教的尽头，是灰身灭智。
在污染的作用下，这两个尽头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释迦摩尼这是在咒他呢。
“那如果我选择喝下，是走了什么样的道路？”牧宇继续问道。
“那施主，便是走了我的路。”
释迦摩尼看向牧宇，“放下一切，才能得到真正的超脱到局外，成为佛！”
噗呲——
牧宇笑出了声，他没有想到，释迦摩尼居然向自己投出了橄榄枝。
成为佛？
这个提议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可谓不诱惑。
就算是其他的参与者，恐怕也会心动。
成为佛，在污染的世界里，至少已经爬到了金字塔的上层。
大多数的规则都可以视为无物。
更主要的是，成为佛之后，牧宇就能亲自去处理佛母摩耶。
这个提议，实在不错。
“但我还是拒绝！”
可以猜到，释迦摩尼绝对非常希望牧宇喝下“茶水”。
所以牧宇根本不打算如他所愿。
带着茶水，牧宇重新按下了电梯内25层的按钮。
而电梯外的释迦摩尼，则是平淡的摇了摇头。
“缘，尽喽。”
佛讲究缘分，如今的一面之缘牧宇没有抓住，往后，恐怕再无见到释迦摩尼的机会。
释迦摩尼和石桌的身影，在第五层内消失。
第五层的保安亭监控重新回归正常。
而所有的佛像和菩萨像，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朝上行去的电梯。
如果不是释迦摩尼在场，牧宇绝不会有离开第五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