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被彻底打破了。
顾言安有些吃惊，他知道江时俞肯定听到了，所以也没藏着掖着，问道：“怎么回事儿？”
“今天下午医院的人照常去观察童乐的情况，但是一开门发现她已经死了。”费宇接着说，“割腕自杀。”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江时俞想了想，还是问：“童乐是谁？”
顾言安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之前从来都没有跟江时俞提过这个事，他还纠结要不要说，其实说了也是让他跟着多操份心，但是他都已经听到了，随便糊弄肯定是没用的。
“就是之前跟徐椿华有过合作的营销公司的老板。”顾言安说，“她前段时间精神出现了点问题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去了，然后费宇电话里说的你也都听见了。”
江时俞问：“你觉得她是自杀吗？”
“不管她是不是自杀，警方那边都会干预的，就不需要咱们瞎操心了。”顾言安不想江时俞在这件事情里有过多的牵涉。
江时俞怎么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其实我能帮到你的，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吗？我……”
“打住。”提到这个，顾言安就抬头打断他继续往下说，他看着江时俞，问：“刚刚乔直在视频里说的限制和副作用都是些什么？对你身体影响大吗？”
江时俞愣住，他没想到顾言安突然就反转到这个话题上来。
“不大，就是生理上的一些不适应的情况。”江时俞也不瞒他了，“之前雨天的情况就是，如果在下雨之前我没有吃抗体药的话，就会浑身冰冷得不像个正常人的温度。还有一些情况没有出现过，我也不太清楚。”
听这意思就是本人也都不确定，顾言安就更加不能放心让他掺和了，“那就行了，我不可能让你冒险的。”
江时俞还想说点什么，顾言安不给他这个机会，“查案那是警方的事情，我让费宇帮忙那也是因为费宇的职业是个侦探，这方面他在行，术业有专攻懂吗？”
江时俞最后也只好应了一声。
这顿饭吃得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都不浪漫，顾言安没想到两人在一起以后的第一次二人晚餐是这样的收尾方式。
离开餐厅后，顾言安问：“江老师，你吃饱了吗？”
江时俞点点头，“你呢？”
其实他看顾言安都没怎么吃，都是在照顾他了。
顾言安抓住机会，“我有点儿撑，要不咱们再去走走？这一带绿化区，空气好人还不多。”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江时俞：“好。”
这俩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尤其是江时俞，在认识顾言安以前，他压根都不怎么跟人相处，更别说突然多了个“男朋友”这样的认知，他觉得有点儿不真实，几个月前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谈恋爱的。
而顾言安则是虽然满嘴跑火车，也演过一些感情戏，从角色角度他知道怎么定义感情，但到了现实中跟喜欢的人并肩，正经起来，他反而变得有那么一点儿纯情。
“江老师，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顾言安这话一说出口就想抽自己，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傻逼的话？
江时俞也应着他抬头去看，“嗯，今天是十五。”
紧接着就都沉默了。
顾言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矫情，然后就牵起江时俞的手往江边走了。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走文艺路线。”顾言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大方地牵着江时俞。
江时俞有些紧张，整条手臂都有些僵硬，顾言安扣着他的手，手心的那股暖流迅速蔓延，仿佛就连他的神经也都一块儿变暖和了。
“江老师，你知道吗，我平时都很少有机会像这样散步，一是因为职业，二是因为我太懒了。但是今天跟你一起在这儿散步，我感觉特别好。”顾言安说，“有晚风，有美景，还有男朋友在身边，多幸福啊！”
江时俞听着也不自觉地笑了，“我以前也很少出门。”
顾言安好奇地问：“你以前在国外跟着顾同盛他们的时候，难道真的大门都不出？”
“嗯。”江时俞回想那个时候，“因为在那里我除了博士他们其他的谁也不认识，再加上我没有作为人类时候的记忆，所以就有点儿排斥外面的世界。”
顾言安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江时俞看着他，“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初次在剧组见到你的时候，确实是觉得你……挺高冷的。”本来想说装逼，最后顾言安斟酌了一下，还是换了个词，“那时候我一看你那样，我就特别想扒开你的面具，看看你内里是什么样儿的。你呢，江老师你当时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儿的？哦，对，抛开我是顾同盛的儿子这点来谈。”
上次听到他说当初跟自己亲近对自己特殊就是因为他是顾同盛的儿子，他心里都有点儿堵着，敢情一直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江时俞还记得很清楚，“说实话，当时觉得你这人说话不太着边儿，有点儿烦人，跟我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还想着你跟博士的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烦人？”顾言安挑眉，细想想自己之前的行为，好像是有点儿，但他还是要装一下，“江老师，你这么说有点儿伤我心了。”
江时俞看出来他是装的，他又问：“如果初次见面时你就知道我是顾博士在外面养大的小孩儿，你会怎么样？”
“想听实话吗？”
“想。”他这么问就是为了能听到实话。
顾言安很认真地想，“如果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顾同盛养大的小孩儿的话，我肯定会想各种法子整你，虽然姜老师你长得好看可以加分，但是当时顾同盛和他养大的小孩儿在我这儿都是雷点，一踩就会炸的那种。”
江时俞垂眸抿了下唇，不自觉地扣紧顾言安的手背。
“但是这些前提上都得加个‘如果’，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发展成这种关系啊。”顾言安扬了扬他们十指紧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