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璋一看他就是心虚的表情，说不会就是，还有必要解释这么多嘛。
看来他秘密倒是有不少。
“这么多车，不知道会推迟多长时间。”
这些货车大部分都是邻近城镇的，都是等着装货的车辆。
大部分上午就来了，等到现在还在排队，每天装货的车辆都安排到晚上去了。
等到他们走近工厂大门位置时，就看到传达室内外已经聚集起不少人。
三五人交谈着，听口音全国各地的都有。
顾如璋出示了介绍信原本想进入工厂，把合同的事敲定下来，看看具体什么时间可以发货。
可谁知直接被拦了下来，要签合同还得排队安排时间。
传达室内也站满了人，穿着化工总厂工作装的人不少。
工装颜色为灰色，两个肩头各有一块红布，裤子两边还有两道红杠杠。
他们身边都围绕着不少人，声音嘈杂，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十分热闹。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来应付她们这些外地来的人。
顾如璋在一旁听着，大部分都是抱怨时间太长或者说耽误时间的话语。
也看到有人拿着表格一直在登记着时间。
好不容等到有人离去，空缺出来一名工作人员，顾如璋拿出介绍信递给他。
接过信的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传达室可是热闹不少，每天都有应付不完的人。
每天喝水量明显增加。
大门口运输货物的车辆就没停过，吵吵闹闹的，在这个炎热的季节让人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
不过这股烦躁在见到来人的时候很快就消散了。
姚海兵接过顾如璋手中介绍信的时候还偷看了她几眼。
实在是最近接待的都是比他岁数还大的男人，对于他们的安排多有抱怨。
他脾气可不好，抱怨多的他直接给安排到靠后的位置，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
他虽然没有提前的能力，可是要安排在后面还是很简单的。
原本脾气不是太好的他，见到顾如璋后明显变得客气了不少。
女同志本来就少。
更何况是这么年轻漂亮的，那双眼睛看向他时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只能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
而且说的普通话非常标准，沟通起来也很容易。
顾如璋说来也很汗颜，原身是海市人可她并不会说海市话，不然还能拉近一下关系。
她对原身的记忆是犹如看电视剧一般，只会看到一些重要片段。
原身的一些技能她是没有继承到的，最少海市话她不会说，口味习惯也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很熟悉的她的人生活在一起肯定能察觉出不对来。
当时下乡也是很好的掩饰。
“原来是林市过来的同志，想必你们也是来签合同的，你们也看到这里的情况了，按照登记簿上面的时间，最早也要到17号下午3点了。”
姚海兵说这话时全程都没有抬头。
17号？是不是太久了，今天才12号，他们难道签一个合同都要等到5天后，那提货又要安排到什么时候？
顾如璋对林云江使了一个神色，刚刚这人看到她明显有些不自在，干脆让林云江来沟通。
后者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来。
想到此次的事不会太顺利，顾如璋提前拿出了香烟，有时候只需要一点好，给点面子，就能拉近一些关系。
姚海兵一看是牡丹牌的，而且这一看就是有锡纸的一包就要好几块钱，他平时可舍不得抽这么贵的。
林云江一看他盯着烟盒看，心中也有底了。
“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我叫林云江，是安县棉纺织厂的财务科的，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事，这位是顾如璋，这位是于毅。”
林云江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又把顾如璋两人也介绍了一下。
姚海兵听到这位女同志的名字，没想到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又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顾如璋也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来。
只是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不过加速跳动的心跳还是很好的出卖了他。
他们工厂也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可谁也没这位女同志给他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又想到她是林市那边的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我叫姚海兵，是化工总厂安保队的。”
“姚同志，你这年纪轻轻就在化工总厂上班，前途无量呀！咱们要不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
说完林云江就把牡丹牌香烟悄悄的放在姚海兵手上，这意思不言而喻。
顾如璋只在一旁看着，之前在办公室，在火车上就见识过林云江打交道的能力了。
跟什么人都能聊上几句，明显是个不胆怯的。
姚海兵手上握着香烟也没拒绝，随后几人就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我们就是想打听一点事，你看我们这大老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也想早点完成任务后好交差。”
四人来到一处角落后，林云江就把他的诉求说了出来。
这签订合同登记都要等到五天后了，那发货会安排到什么时候去？
“你们说的我也明白，我也实话跟你们说了，这送货最早都安排到一个半月后去了，要是排队到你们身上，不被人插队的情况下估计也得到两个月后了。”
姚海兵明显是很清楚里面的门道，工厂的发货安排他非常的清楚。
口袋里的香烟他没有抽，他想看看这三人能拿出多少东西来，几人找他什么目的他也很清楚。
只是要让他办事，也要看诚意的。
发货先安排海市的工厂，随后是相邻的城市，再最后才是他们这些外地的。
“还要这么长时间，这我们工厂可等不起。”
于毅一听要两个月的时间后脸色就不好了，他就觉得这次出行他们两口子就不该来的。
先是软卧没坐上，然后是丢钱，现在工作任务都要完成不了了。
这要是真等到两个月发货，那他在领导心中该是怎么样的形象。
于毅性格明显没有林云江圆滑，想事情也很片面，到现在只是着急事情会办不好。
反观顾如璋和林云江，两人一听姚海兵的话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没有门路这大热天的，谁愿意出来说闲话。
“这没办法，工厂安排就是这样。”
姚海兵嘴上说着没办法，可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像。
凡是都有列外，这排队前后的事还不是上面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