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说完，云荔就挑了挑眉。
这样说的话，那些确诊传染病的人，应该就是玲珑经过筛选之后要被直接清理掉的人类。
云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白寒，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公馆方向走。
天已经全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
这次的雪花甚至还要更大，片片落地，片片洁白。
很快，云荔和白寒的头上就落了一层白色。
云荔伸手把自己头上的雪花拂掉：“这雪……”
白寒也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扭头看着大冷天还在路边叫卖糖葫芦的老大爷。
上了岁数的大爷穿着臃肿厚实的棉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推着一辆插着糖葫芦草垛的自行车。
身后还跟着一个颤颤巍巍，亦步亦趋的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厚实，头上和手上都有保暖的帽子手套，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跟在老大爷身后，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得很甜。
她正用方言问老大爷：“天这么晚了，没人买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老大爷笑着伸手把帽子给她整理好，声音温厚：“没事儿，多走几步没准就遇见买主了呢，多一个人买就多几块钱给娃买好吃的，咱娃虽然是捡来的，但也不能亏待了咱娃。”
老太太笑得依旧很幸福，只是双眼肉眼可见的湿润起来了。
一对老人正在漫天大雪中蹒跚着缓缓前进。
白寒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喉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酥麻的窒息感让她呼吸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云荔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知道她回忆起了那位大雪天收养她的拾荒老人……
云荔微微垂眸思考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自己全部的现金走了过去。
“老人家，我儿子闹着要吃糖葫芦，别家都收摊了，还好遇见了您，这垛糖葫芦能不能全卖给我？这些钱都给您。”
云荔递上手里的现金，把两个老人都看呆了。
那可不是几张票子，那是一叠票子！
数一数，有两千多！
老太太拿着钱手都抖了：“这……太多了，太多了……”
云荔一边笑一边把那一整垛糖葫芦从自行车上抱下来：“我可是连您这草垛都抱走了，再说了都这个点了，别的地方我也买不着，您这些我全包圆了。”
两个老人再傻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老大爷眼眶湿润，满含热泪的恨不得立马跪下来给云荔磕一个。
他们这是遇上好心人了啊！
虽然以往也有过好心的年轻人看他们两个老人摆摊叫卖来买糖葫芦吃，可也没有直接给他两千块钱的！
云荔只是笑笑：“老人家，快回家吧，雪越下越大了。”
两个老人连连应声，然后抹着眼泪互相搀扶着越走越远。
留下云荔在路灯下抱着一整垛糖葫芦看着她们的背影。
白寒这才上前：“你……”
云荔顺手拿下一根最大最红糖衣也最通透的糖葫芦递给白寒：“喜欢吃糖葫芦吗？”
白寒拿着手里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眼睛瞬间湿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