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那么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银发战士现在却还是有些不确定。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需要再一次的确认。
需要，她亲口的说出来。
可在这一刻，银发男人的内心却也同样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第一次鼓起了勇气去承受之后的答案，被敷衍了事之后，第二次，需要更加强大的信念。
而他这么问的目的，内心又是不是还存有某种希望呢？
或者说，银发的战士，他又希望这个冰冷的身影能够给出什么答复？
实则他的内心，也很矛盾了。
从他的角度出来，她否定这个答案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个最好的答案，却是最坏的结果！
现在的银发战士，似乎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好的事情。
所以承认，承认喜欢反而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有这样，一切才都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
而他也将再无牵挂，只是这样的答复，却正是银发男人内心中无法接受的回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么以前的，曾经的一切又算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
而此刻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纸的答案，其实却是他最不愿意接受，也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这也正是银发战士，他会犹豫，甚至是不决的原因，但同时也是作为男人必须去面对的事情。
有些事情，终归是要放下的。
即使，内心如何不情愿好了，即使，可能那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但随着不断新的伤痕，这样的伤痛总是会被逐渐的掩饰，甚至是岁月的流逝令其逐渐的变得模糊，麻木！
直到，忘怀？
如果一个战士，真的看透这一点的话，那么才是真的难能可贵！
放下，正是，也同样是一种“道”！
所以，在这一刻，银发男人黑色瞳孔之中的“黑”与“白”，却是再度变得清晰，真切，甚至于“境”也越发的空明起来！
“放下，这就是道？原来这就是黑白境界？”
不知名的某处，炽热的轻语却是幽幽的响起。
炎舞所疑问的对象，自然便是雪月。
银辉领悟“黑白境界”，实则绝非偶然。
而对于这“黑白境界”，了解最深的也只有雪月了。
“谁知道呢，黑白之境，或许只是一种选择的衡量也说不定。”
雪月说着，冰寒的声音却是少有的也有些出神。
感情，也是可以拿来“衡量”的吗？
本来应该是最重要的东西，这种让他赖以生存，支撑着其活下去的信念，实则却可能比任何事情都要脆弱，因为说到底，这也不过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或许与现实相比，这样的虚无迟早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提早做出防范才是明智之举呢，而这样的“智”，正是“黑白境界”所代表的一部分！
如果说，这一刻蝶舞与他的情谊胜过了他与水澜的情感。
那么她的感情，在这样的选择之中又会占有多么大的比重？
“选择的衡量，喜欢也是可以拿来衡量的吗？”
这一刻，却是少有的，连炎舞也发出了疑惑。
虽然她作为神兽，但有些事情却始终是她也不懂的，因为她毕竟，始终不是神。
所以，她不懂的那些神明的智慧到底代表什么，也不懂，为什么那样的“智慧”竟然说服神明可以做到这种非人的一点。
因为，就算是神明，做任何事情也需要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正是因为想通了凡人所想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才拥有着凡人所没有的“智慧”。
“喜欢的确不能拿来衡量，但爱却有分自私，和无私，大爱，和小爱。”
少有的，雪月却是说出了这么一番，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的话来。
看来对于所谓“道”的领悟，这个白发的女人却是更甚一筹。
“自私……无私……大爱……小爱……”
仅仅是这些密密麻麻的相似词汇，也足够让炎舞头痛好一阵了，所以很快的，她便放弃继续深究下去的念头。
但很快的，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却是抓住了最关键的一个词。
“爱！”
这是连炽热的声音都有些惊奇的惊呼。
“辉，竟然……”
银发的战士，竟然已经将那个冰冷的身影放在了如此深的地位，对她赋予那样的情感！
轻微的风在林间摇曳，这一刻，冰冷的夜，却似乎已经不再冰冷，因为某颗冷漠的心，已经不再冷漠。
“聪明？”
紧握的冰冷双手，却是在这一刻突然的放开，现在的银发男人，他就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
另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是与寻常一致的冷漠声音，只是这样的平淡话语，却是将两人的关系再一次的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而银发战士这样的异常，显然同样不样不可能躲得过面前之人的察觉。
银发的战士，此刻却是真的变了，他的的确确的变为了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男人，他们都是一样的！
哼哼……一样的。
“喜欢？”
冰冷的疑问再度响起。
“还是不喜欢？”
只是冰冷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那样的容颜之上再度出现了笑意。
“你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而来？”
那样的笑意虽然也很正常，但却唯独在银发战士的眼中不正常，因为这样的笑颜，是只有他在“潘多拉”号上的“幽鬼”事件，那个时候才见到过的。
可她的内心明明已经下定了那样的决意，又为什么此刻还要犹豫呢？
她不应该犹豫才对，而她的犹豫也不应该再有意义。
“没错，这个答案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而这一次，却是她也完全没有想到，银发男人这一次，还真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所以这样的仓促迎敌，才会令她也没有万全的准备。
但现在，却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对于三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的答案？
这个答案是很重要，所以现在也是应该有一个了断。
“如果，我说喜欢呢？”
冰冷的轻语，淡淡的响彻在密林之中，很轻微的低语，却是难免再一次的令冷漠的心产生了悸动。
即使，这一刻银发战士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一刻，这样的冰冷还是将最后的火焰彻底熄灭！
这可是，他最后想要保留的那一丝“希望”，这样的心机却还是无济于事。
“这就是你的答案？”
可就算是已经这么明确的答案，还是不够，因为这样的答案，还是不够明确。
她现在，同样是在故意的“折磨”这位银发的战士！
他越是想要“迫切”的得出确切的答案，对方却越是不会让其如愿。
因为，在她的内心受伤的同时，这样的伤痛，可不会白白的独自承受，而是要在之后不断的“交锋”之中逐渐的“返还”给他，直到再一次达成所谓的“等价”。
这看似无聊的事情却正是这个女人会做出来的，因为这一刻，她也似乎逐渐的明白了银发战士今夜来到这里的目的。
但他想要如愿，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他想一个人擅自决定这种两人之间，甚至是三人之间的事情，可还没有这么容易。
而是要他自己也要当先付出足够的代价才对。
因此才会此刻的这一幕吧，只是到了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银发战士都不能在后退的时候。
即使，堵上那样的一切好了。
“正是。”
既然想明白了这些，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再有什么疑虑了吧。
所以冰冷的声音在接下来，却是没有了任何的犹豫。
既然是注定要断开的一段恩怨，那么现在，为什么不将其彻底的分个清楚！
这才是最好的机会！
皓月之下，密林的夜色之中，令迷人夜景都黯然失色的容颜，其朱唇轻启间，却是说出来银发男人永远不可能忘记的一句话。
“我喜欢他。”
而即使是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冰冷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无论容颜之上的笑意，还是那样没有异常的气息。
仿佛，这只是再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或许对她来说，这样的事情，的确不是什么吃惊的事情吧。
她会喜欢他，一个女杀手喜欢她的“主人”，这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情吗？
只怕是并不会，何况对方还是那样“完美”的战士！
像黑发战士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女人无论有多少也不会值得吃惊才是，因为他就是有着这样的魅力以及实力。
那么这一次，还是她“赢”了？
也不一定吧。
“这样啊……”
冷漠的笑声，这一刻却少有的显得有没有力气下来，这却是银发战士也没有发现的事情吧。
因为即使有了那样的准备，现在的银发男人，也难免内心之中会有些乏力，因为他是真的累了，对他而言，这样的“折磨”才算是真的结束。、
但“痛苦”，却才刚刚开始才对。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