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葬神跟苏天擎的神色变化,众人看在眼里。
不是!
这?
这?
始麒麟跟元凤对视了一眼,他们脑海里面同样想到某种不可能。
咕咚~
两人吞咽一口唾液,眼角狠狠抽搐,眸光在一瞬间收缩成针。
该死!
不可能!
几乎是在下一刻,他们紧接着摇头。
秦济世:“……”
楚天苒:“……”
唯有他们茫然!!
少许!
秦济世见雷霆霸主表现极为平静,就好像是知晓其中事情,他的神色不自觉微微一动。
“雷霆前辈!”秦济世低声而问,“你是不是知道其中事情?”
“……”
说实话,秦济世这话落下,又感觉自己询问多余。
雷霆霸主一直生活初开之地,对于鸿蒙天地事情根本不是太了解。
除了!
除了当初远古时期发生那些大战,他多多少少知晓。
至于小事?
哼!
根本不值得他去了解。
怎么?
难不成仅凭他们目光交流……以及少量交谈言语……雷霆霸主能够猜到众人心思不成?
就在秦济世想着这些时候,雷霆霸主压低声音。
“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魔神王跟魔神皇已经在融合他们本体。”
“……”
他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场人却是听的清楚。
众人:“……”
融合本体?
秦济世跟楚天苒面色一沉。
反观!
苏天擎等人却是面带凝重。
显然!
他们的表现……赫然已经猜到这一点。
雷霆霸主停顿下,随后缓缓道:“秦小友,当初我跟你说过,初开之地的混沌遗址内,可是存在着魔神王跟魔神皇本体。”
“……”
“当初在与混沌邪灵一战之中,那两具本体根本没有见到,如今看来……应该是被天煞魔神跟地魇魔神带了出来。”
“先前!”
雷霆霸主看了一眼袁葬神,转而继续说道。
“先前咱们与葬神谷一战。”
“说实话!”
“那是对于魔神一族而言……动手绝佳机会。”
“是!”
“就算他们有所顾忌,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单!”
“有一点是不能够改变的……那就是葬神谷当时势弱……魔神一族不对付咱们,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重要的,魔神王跟魔神皇……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
听到这里,秦济世神色一变,整个人陷入一种沉思。
一息!
两息!
三息!
雷霆霸主看了一眼对方,紧接着收回目光。
“秦小子……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一点。”
“天煞魔神的死……才是我确定这点原因。”
“哼!”
“天地初开……三千魔神诞生……他们数量本就非常稀少,先后经历远古一战跟远古二战,这也让他们数量从三千锐减到了百人。”
“百人!”
“可以说……每一位魔神……对于魔神王跟魔神皇而言都是形同自己。”
“然而呢?”
“天煞魔神不是普通魔神……那可是魔神王跟魔神皇左膀右臂,他的死竟然没有让两人现身。”
“不正常!”
“如此我能够断定一点,魔神王跟魔神皇肯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
雷霆霸主眼睛不自觉微眯起来,“秦小友,就鸿蒙天地目前而言,什么事情最为重要?”
“实力!”
“唯有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
提升实力?
秦济世神色一动,“如今魔神王跟魔神皇实力已经不容小觑,若是在融合本体的力量,岂不是真真正正触碰到道祖境境界?”
此话一出,雷霆霸主整个人面色都是极为凝重。
“真正触碰道祖境?”
“呼!”
他深呼一口气,“秦小友……就算没有真正意义上达到那一步,整个鸿蒙天地,恐怕也无人在是他们敌手。”
“……”
这个时候,袁葬神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然后轻声而笑,“雷霆霸主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济世!”
“苏天擎!”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催促你们动手?”
“告诉你们……但凡咱们在迟疑不定的话。”
“哼!”
“最后等待咱们的结局……恐怕就是覆灭。”
“……”
若是先前袁葬神所言,有些过于骇人听闻。
现在?
所有人听在众人……却是那般沉甸。
而且!
而且没有一人在继续质疑。
的确!
如今形势非常紧张……倘若真的跟袁葬神所言那样的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时刻。
吱嘎!
吱嘎!
秦济世拳头慢慢紧握,下意识侧目看向一旁。
“老头子,你怎么想的?”
“……”
听闻这话,苏天擎眼睛在此刻不自觉微眯。
“秦小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抉择。”
“……”
几乎是在这话落下的时候,袁葬神当即摇头冷笑。
“我说苏老头,当年你不是挺有刚吗?”
“怎么?”
“年龄越大,胆子越小?”
“哼!”
“还一时间无法抉择?告诉你……这件事情不仅仅要赶紧做出抉择……而且还要快速做出抉择。”
“不!”
“马上做出抉择。”
“……”
袁葬神将杯子放下,“此事绝对刻不容缓。”
众人又岂能不明白事情紧急。
这么说吧!!
现如今他们与魔神一族而言,或许还能够做到平分秋色。
但!
若是一旦等到对方融合本体之后。
哼!
恐怕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到那个时候……他们只怕将落入下风。
呼~
呼~
所有人目光……此刻汇集秦济世身上。
吱嘎!
这种情况,没有人敢过多言语。
毕竟!
毕竟那可是牵扯整个鸿蒙天地安危。
这么说吧!!
这场战斗一旦开启的话,恐怕会有亿万生灵遭到波及。
他们不可能不考虑这点的。
秦济世:“……”
无形的重担,在这个时候压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刻……秦济世甚至就连喘息都是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那种无形感,形同万山千岳……让其涌出一股深深无力感。
吱嘎!
吱嘎!
秦济世咬牙切齿,整个人脸色透着深深凝重。
袁葬神看着桌上茶杯,语气不自觉的压低,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秦济世听……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种事情……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犹豫。”
“魔神一族若是独大的话,亦或者是掌控整个鸿蒙天地的话,整个人族必将遭受惨无人寰折磨。”
“……”
“呵呵!”
“呵呵!”
袁葬神突然玩味笑了起来,“这与牺牲一些生灵比起来,孰轻孰重……我想任何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
一句句话,就像是无形利刃,狠狠插在秦济世的心头。
是啊!!
袁葬神说的没错……与那些生灵比起来话,孰轻孰重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选择呢?
呼!
呼!
秦济世轻轻吐气……眼睛不自觉微眯起来。
但是,他却是没有说话。
如此重要的事情……秦济世不可能不考虑。
相反!!
他不仅仅要考虑,而且还要全面考虑。
这么说吧!
这场战斗爆发的话,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最坏打算是什么?
该怎么去出手?
一切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面回荡,更是分析当前所有一切。
当然!
最重要一点,那就袁葬神。
哼!
他们出手了……对方心里又在想什么?
谁又能够保证大战一旦爆发,袁葬神会真心实意出手?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袁葬神又充当什么角色?是虎……还是猎手?
这一切的一切,让秦济世脑海里面极为混乱。
在众人目光之中,他缓缓起身,然后走出大殿。
众人:“……”
见状!!
楚天苒想要起身安慰。
“咳咳!”苏天擎轻咳两声,对其摇了摇头。
见状,楚天苒重新坐下。
一息!
两息!
三息!
他们就那么看着秦济世背影。
不知道为何!!
这一刻……他们看着那不算宽阔……甚至说有些许孱弱肩头,心里不知道为何莫名一酸。
那个肩头……承受太多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呼~
同一时间,袁葬神看着秦济世背影有些出神。
“呵呵!”他的内心轻声而笑,“是不是感觉非常难以选择?”
“秦济世!”
“我知道你的担忧,看来你对我还是存在忌惮。”
“……”
心里嘀咕着,袁葬神起身朝着秦济世走去。
大殿之外,他们肩头并立。
“秦济世,是不是很难抉择?”
“是!”他没有否认。
“知道吗?你的性格跟鸿蒙道祖简直太像了。”
袁葬神就那么看着远处,“当年道祖若非不是心系众生,又怎么可能牺牲?”
“最终呢?”
“他的牺牲虽然换取鸿蒙天地太平,但是这种太平又持续多久?”
“……”
秦济世眼角不自觉抽搐下,“你不恨鸿蒙道祖?”
“……”
袁葬神言语里面,是对于鸿蒙道祖的无奈。
秦济世在其言语里面,没有听到任何恨意。
恨?
袁葬神自嘲而笑,“要说不恨……肯定不可能……”
“我恨!”
“我恨他为什么要阻拦我?不然如今鸿蒙天地绝对一片繁荣。”
“魔神一族?”
“哼!”
“他们本就不该存在这种天地,若是当年我能够执掌这片天地,一定会付出一切将其永远抹杀。”
“可惜!”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葬神叹息一口气。
“这一切都过去了!!”
“鸿蒙道祖不能复活。”
“同样!”
“魔神一族依旧存在。”
“……”
从袁葬神的身上,秦济世能够感受到凄凉。
还有!!
还有就是那种深深无力……以及对于当年的不甘。
秦济世:“……”
他的目光不自觉看向一侧,脸上带着些许诧异。
虽然对方野心勃勃,欲望驱使下不顾一切。
但!
在他的内心……在他的言语……秦济世不曾感受到一丝丝残虐。
这真的是远古时期,那个让的鸿蒙道祖都付出生命代价,才将其封印存在?
少许!
秦济世缓缓收回目光,言语中透着一丝低沉。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不被理解?”
“……”
几乎是在这话落下,袁葬神身躯明显一颤。
嗯?
他瞳孔明显有些变化,眸底深处产生一丝丝涟漪。
“听你话里意思,好像能够理解我的做法?”
“呵呵!”此话落下,秦济世却是笑了起来,“袁葬神,就算我能对你理解又能如何呢?就算对你不能理解又能如何?”
“不重要!”
“或许你的目标是好的,但是你的做法却是太过于极端,为了自己私欲……就对万千生灵不管不顾,不管怎样,你最终目的如何,我都无法理解。”
“……”
难道说那些人就该死?
哼!
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该死?
吱嘎!
想到这点……秦济世拳头都是紧握了起来。
不过,这一丝丝变化,随之一闪而逝。
呼~
他深呼一口气,从而快速恢复平静。
“迂腐!”袁葬神嘴里轻声呢喃着,转而不再言语。
“是迂腐,也是信念,袁葬神……若是当年你生活的村落,那些人都还在,这场大战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生命,你还会这样不管不顾?”
袁葬神:“……”
无尽岁月,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点。
几乎是在这话落下那一刻,袁葬神目光下意识看向秦济世。
那目光之中……充满复杂……还有就是深深错愕。
没错!
就是错愕!
的确!
这么多年过去,他根本没有想过这点。
似乎是感受到袁葬神目光,秦济世转而看去。
四目相对!
少许!
秦济世收回目光目光,“袁葬神……你之所以牺牲万千生灵不曾有任何愧疚,最大一点就是无牵无挂。”
“无牵无挂?”
“呵呵!”
“真要那样的话,即便登临绝顶,试问又真的能够为鸿蒙天地亿万生灵考虑?”
“能吗?”
几乎是在这话落下,袁葬神喉咙就像刺了一根东西。
能吗?
他想要说话……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
是啊!
自己无牵无挂……曾经那份心……真的还能够保持下去吗?
袁葬神脑海里面不断回荡秦济世说的那些话。
“或许……可能……你是对的吧。”
“……”
秦济世瞳孔不自觉收缩,眼中更多是惊愕。
可能他没有想到,袁葬神嘴里会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