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头猪，抓三天三夜也抓不完，何况满山遍野的死灵。
到了第二天清晨，即便是陆战队的姑娘们堵在外围的几处峡谷口，战斗结束后依旧有不少死灵分散逃到了南边的雪林里。
战士们不是不想宜将剩勇追穷寇，而是他们高强度战斗了一天一夜，身躯疲劳已经到了极限。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
只是一地的骨头渣子让人无从下手，只能让呼啸的北风将它们带到远方。
第三天上午，几乎全城的人倾巢而出。
虽然那天所用的神术可以避免战士死灵化，但是对被尖牙咬破喉咙、利爪划开肚皮这样的伤害无能为力。
这场战斗人人负伤，重伤残疾无法再战斗的有三千余人，战死一千余人。
查尔斯还是没办法把他们当成一组数字。
在海边，上千个柴堆一字排开，战士的遗体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往日的衣服，惯用的武器就抱在怀里。
查尔斯将一位战士的遗体抱上了柴堆，一位有着身孕的年轻妇人将一把铁锤和一把长剑放在丈夫的怀里。
过来这么久了，查尔斯认识的人不算多，利特马宁算是其中一位。
查尔斯记得这位年轻有为的战士是他们部落里的明日之星，平时都跟在卡内尔瓦身边学习，是老酋长重点培养的人才，当卡内尔瓦衰老的时候将由他挑起部落的大梁。
查尔斯还记得，自己这次刚过来的时候就在峡谷里救下了他。
太阳升到了每日的最顶端，酋长与祭司们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火把投入柴堆，火焰将焚去无用的躯壳，灵魂得以解放。
滚滚浓烟之中，可以看到战士的灵魂随着浓烟升起。
空中顿时光芒万丈，一座宫殿再次出现。
宫殿的四壁是由擦得极亮的长矛刀剑所排成，屋顶是金盾铺成，周围有五百四十扇大门。
一位位身材和石榴婶差不多的少女戴着金盔，身穿血液一般鲜红的战袍，拿着发光的矛和盾，骑着凶猛的白狼踏空而来，将战士们的灵魂扶上狼背，带回宫殿之中。
宫殿与少女们的上一次出现，是战斗结束后接走先祖之魂。
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查尔斯消失了。
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山顶上，犀利的北风将积雪吹飞，地上露出了不少石头。
查尔斯找了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头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远方空中的宫殿。
有神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递给他一个小酒杯，然后帮他倒了一杯十年溶洞窖藏桂林三花。
查尔斯和灵梦将第一杯酒洒在地上，然后碰了一个一饮而尽。
“您怎么下凡了？”查尔斯问道。
他感觉到今天的灵梦和以前不一样，神性被抑制住了，和普通人差不多，要不是他和神只接触多了对神性有些敏感就察觉不出来了。
灵梦说道：“祂们有几个要出来旅游，我就一起了。”
查尔斯顿时冷汗直冒，这乾隆爷微服私访，而自己和天地会关系紧密……
“怕什么。”灵梦继续给他倒酒，“祂们要是想弄死你们我都保不住，你们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说明祂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查尔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用三章之内领便当了。
他问道：“天上这个英灵殿和那些体重不低于两百斤的瓦尔基里们是什么情况？你要扮演奥丁？”
灵梦说道：“这些克文人的灵魂很特别，这么说吧，他们特别有韧性，死亡之后不像其他种族那样很快就消散了。”
“我和他们达成协议，他们的战魂成为我的神仆，我庇护他们一族，各取所需。”
“至于英灵殿嘛，宗教不就是那么一回事，至少看起来牛逼才有人跟你混。”
“那些瓦尔基里是另一个星球上的亡魂，她们的国度即将被敌人毁灭时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发动了灭世级魔法，我收留了她们。她们现在长这样是为了迎合当地人的审美。”
查尔斯轻轻抿了一口来自老家的三花酒，认为自己明白了祂的打算。
他说道：“您这是打算让信徒们危难之际氪金了召唤出英灵殿里的战魂帮忙吗。”
“干嘛这样看着我？”
灵梦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这个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查尔斯无语了，和祂碰了一个，“祝您生意兴隆！”
不过仔细一想，这种操作还是有很强的可行性的。
神仆们代神只行走于世间，查尔斯就认识一家子。
只是普通人遇到神仆那是难得的机遇，如果可以像“滴滴打架”那样随叫随到的话肯定很受欢迎。
而且这对克文人有好处，别人的祖宗救了你一命，你总得给他们一些面子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得到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克文人在大陆上行走的时候就是几乎人人都吃了面子果实了。
灵梦突然揽住了查尔斯的肩膀，问道：“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我缺一个神仆主管，帮我管理他们。”
查尔斯急忙摇头，“算了吧，要是你今天让我任职，我明天就派他们去大江上建跨江大桥了。”
“确实。”灵梦点了点头，“这种事你做得出来，但真要这样做就是抢生意了，我会被群殴的。”
祂说完之后站了起来，说道：“好久没有下来四处逛逛了，不知道现在好玩的地方有哪些。”
就在说话间，查尔斯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赛钱箱。
查尔斯顿时明白祂今天为什么要出现了，立即自觉自愿地往里面塞了一大堆金币铜板精灵元。
北方的冬天夜晚得很早，中午过去没多久天色就聊聊暗了下来。
查尔斯回到了城里，今晚上城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宴会的第一步是向灵梦上供。
在荣格和米卡的主持下，众人向代表着灵梦的祭坛献上了一头烤全海豹。
在祭坛的周围，卡内尔瓦等酋长们手中挥舞着权杖，跳着祭祀的舞蹈。
现场的气氛很热烈，在他们看来，战死的亲人灵魂进入英灵殿是无上的荣耀。
今天进入英灵殿的战士家属们也纷纷献上贡品，在烤全海豹外围了一大圈。
在祭祀人群外，戴安娜看到查尔斯身边穿着熊皮大衣的灵梦时也被吓了一跳。
灵梦对她说道：“你家男人借我用用。”
戴安娜立即回答：“可以啊，随意给点租金就行。”
她的话音刚落，祭坛上的烤全海豹连带着木托盘化作点点白色星光消失了。
下一刻，知识都市，戴安娜的家里，因为新年准备到了带着人过来为孙女房子打扫卫生的沃尔夫老爷子看着餐厅里突然出现的几百斤重的烤全海豹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