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竹抱着孟清下了车，孟清哼哼唧唧、堂而皇之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甚至不客气地搂住陆聿竹的腰腹乱摸，手只差没伸进去衣服里摸他的腹肌。
陆聿竹不排斥孟清这样借着喝醉的名义揩油的行为，甚至说，他想要更多。
现在没有什么不明了的了，他不想要孟清和别人关系颇好地吃饭喝酒，而自己什么上前的身份也没有，只能睁眼看着。
他也根本没办法拒绝孟清，就算理智告诉自己别这样，他的潜意识，他的身体，都可耻地会对孟清的靠近感到兴奋。
只要孟清朝他勾勾手，陆聿竹觉得自己就会缴械投降，乖乖跑到她身边。
他的心里有一个难以压抑的声音在喊叫，“快和她和好！快和她和好！”
常常孟清看着他的时候，陆聿竹脑海中只有这句叫嚣声在上蹿下跳。
陆聿竹抱着她进屋上二楼，孟清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哼些什么。
陆聿竹能感觉到孟清的抚摸，那些隔着衣服的触感在安静舒适的房间内被放大百倍，陆聿竹好像没有了听觉，痛觉，他所有的感官都在感受着孟清的触碰。
那种熟悉，令他满足的触碰。
“姐姐。”
终于，他唤了她一声。
今天他一直避免这么喊她，这是他坚持和她保持距离的最直接，最有代表性的行为。这是他跟她保持距离要做的第一件事。
但陆聿竹知道，自己早在无意中这么喊过她了。
孟清对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陆聿竹肆无忌惮，伏在她耳边又低低唤了一声。
“姐姐～”
他的声音充满欲望情绪，更加......勾人。
孟清耳根微痒，不自在地挪了挪头。
陆聿竹捉弄有效，得逞般扬起唇角。
他将孟清放在卧室床上，替她脱了外套和鞋子，又盖好被子。
他下楼替孟清简单弄了杯蜂蜜水，端上楼却看见孟清没在楼上了。
陆聿竹顺势去了温泉房，果然孟清顶着酡红面颊，看样子正准备泡温泉。
她看见陆聿竹进来，只一眼便移开目光，手中换衣服的动作一点也没停。
孟清解了身上所有的束缚，毫不避讳地裹上宽松的浴袍，踏着台阶一步步走到池子里。
温热的汤泉冒着朦胧的热气，陆聿竹的脸通红，眼神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端着杯子走到孟清靠着的温泉池边，蹲下身害羞般柔声道，“喝点水吧，好不好？”
孟清淡淡瞥了一眼那杯水，拧着眉头看起来不怎么想配合。
陆聿竹耐心等着姐姐发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关于孟清的所有琐碎小事，他都想去做。
孟清思索的目光打量着温泉室，直到看见陆聿竹好看的眼眸时，她才眼中一亮。
“我们做个游戏吧？！”孟清提议。
好像也不是询问陆聿竹的许可，孟清自顾自继续兴奋说，“咱们对视，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怎么样？”
“谁赢了谁许愿，像小时候一样。”
“行不行？”
话都被孟清说完了，陆聿竹哪有拒绝的余地，他只能放下杯子点头。
孟清立刻攥住他的胳膊，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孟清坐在池子里，陆聿竹蹲在地上，比她高许多，他是以一种俯视的，高高在上的目光与孟清对视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他有着位置优势，陆聿竹只当这是醉鬼的心血来潮，他今天会让她好好喝水的。
可是直到对视时，陆聿竹辨析出孟清越来越清亮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醉意，他才忽然有些慌乱。
孟清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端看着他，陆聿竹稳了稳心神，试图像孟清打量他一样，打量孟清。
可是他越看孟清姣好的五官轮廓，脸上越觉得发烫，他盯着她的眼睛，唇瓣，鼻梁，心跳却越发突兀。
孟清甚至撑起了下巴，她看出了陆聿竹的些许狼狈，偏眼神更加明亮炙热地追着他，强迫他与她对视。
她仰起头，愈发淡定。
她越是游刃有余，陆聿竹的隐藏就越溃不成军。
终于，陆聿竹被孟清几乎围堵在没有退路的角落，孟清不让他的眼神有一丝一毫的逃避，她残忍地要堵他到绝路。
除非，陆聿竹能够坦率自己的情感，不在压抑自己的热烈，用他满是爱意与渴望的眼神，自然地与她的目光触碰交缠。
他才会是享受这一个目光交合的过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地避无可避。
孟清顺着陆聿竹的手腕直接握住了他的拇指，陆聿竹终于败下阵来，逃一样地移开眼神，一直摒着的呼吸也开始喘。
孟清笑得开心，趁陆聿竹不注意一把把他拉跌进温泉池里，陆聿竹身上湿了个透。
“你输了。”孟清笑着看她。
陆聿竹无奈地看着她，从小到大，这游戏他从来没有赢过。
“嗯，说吧。”就算没有这游戏，也总是孟清说什么就是什么。
孟清收了笑容，突然正经起来。
“你过来，让我亲你一下。”
陆聿竹听完垂眸没有动作，声音小得快听不见，“姐姐，别这样。”
他害怕这又只是孟清酒后的随意戏弄，他经不起的。
孟清被拒绝之后有些低落，她明晃晃看着陆聿竹，问他，“为什么？我说我是来找你的，你不相信吗？”
他当然相信，只是陆聿竹害怕，这只是孟清的一时兴致，哪怕他隐隐约约有感觉到孟清的认真，但感觉这东西，太飘渺了。
“你真的想和我和好吗？姐姐。”
孟清在水中走近他一步，点点头，她当然是想要和他和好。
陆聿竹薄唇微启，头发和眼睛一样湿漉漉的。
“那就......”
“那就什么？”孟清有点着急陆聿竹的犹豫。
陆聿竹摇摆的眼神逐渐坚定在一处，他低着头不敢看他，说，“那就，请姐姐，和我结婚。”
说完他又急促地解释，“和我结婚，我就知道姐姐的真心，我......”
似乎越描越乱。
孟清张大了眼睛，有些愣神。
结婚？怎么又扯到结婚这事上了？
看见她这幅模样，陆聿竹突然觉得有点难堪，明明是自己的爱意无法控制，却还要求孟清用婚姻来证明真心，他觉得自己卑劣。
也是他自取其辱了。
他有些无力地强撑起笑容，这句不知好歹的话似乎带走了他的力气。
他眼眶红得明显，“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