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慕家的大小姐十分蛮横，性格乖张，他算看出来了，她来这里就是专门挑刺儿的。
他转头看了看许佳嘉，心说这女人肯定哪里得罪慕泠泠了，不然慕泠泠不会故意没事找事。
他倒觉得纪凡斋的食材很新鲜，菜品既美观，味道又好，只是价格有些贵罢了。
他沉默下去，不说话了。
慕泠泠的目光转移到许佳嘉那张冷艳的脸上，“不如这样，你跟我道个歉，承认一下你家的鱼不新鲜，你做的不好吃。”
许佳嘉冷笑，“我们的食材很新鲜，至于我的厨艺，不接受批评。”
慕泠泠惊了，这个许佳嘉好大的口气……
“如果三位不满意，大可离开，钱不会收你们一分。”
许佳嘉话说完，拉开雅间的门准备离开。
厨房里已经忙作一团，她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没等她迈出一步，慕泠泠起了身，抓起桌上的一个空碗就朝她砸了过去。
瓷碗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脑袋上，‘咚’的一声，头上传来一阵钝痛。
她浑身僵住，瓷碗落在地上，碎了。
揉着被砸的脑袋，她恼怒的回头，与慕泠泠冷冽的双眸撞上，她冷喝道：“你怎么动手打人？”
“就你这样态度的，我一天打十个。”
“请你们离开，本店不再招待你们，下楼记得把单买了。”
许佳嘉忍下怒气，大步走出去，谁知慕泠泠气不过追了出来，还像个泼妇一样揪住她的头发撕扯。
“这位小姐，麻烦你把手放开。”她尽可能保持客气。
话音刚落，三巴掌‘啪啪啪’干脆利落地打在她脸上。
她瞬间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客气，反手抓住慕泠泠的头发，一拳对着慕泠泠的鼻子打上去，慕泠泠的头猛地向后仰了一下，紧接着两道鼻血喷涌而出。
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的慕泠泠完全傻了眼，她真的没料到许佳嘉会还手。
她捂着流血的鼻子，震惊地看着眼前高出她半个头的女人，感觉自己在气势上就已经矮了一截。
许佳嘉神情淡漠的整理一下衣领，转身要走，她将人叫住，大声说道：“你们店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顾客提一点小意见，你们不接受就算了，还动手打人？”
二楼客人不多，只有临窗的位置有三桌，是三对年轻男女。
六个人纷纷掏出手机，对着慕泠泠和许佳嘉拍照、录视频，手快的已经把视频发送到社交平台。
许佳嘉略有些头疼，防身术是学了，但也仅仅只是为了防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她并不想对慕泠泠动手。
但慕泠泠先打人，她就忍不了了。
她果断脱掉身上的工作服，将衣服递给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服务生，说：“麻烦你帮我收好。”
服务生接过衣服，木讷地点头。
慕泠泠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你以为你脱了那身衣服，就可以摆脱责任了？”
方子俊和苏菲见势不好，赶紧从雅间里抽了纸巾给慕泠泠递上去。
慕泠泠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对方子俊说：“报警。”
方子俊照办。
店内有监控，许佳嘉并不虚，她的情况属于自卫，毕竟先动手的人是慕泠泠。
苏菲把慕泠泠拉进雅间，好一会才帮慕泠泠止住了鼻血。
方子俊没看到慕泠泠打人，他跟出雅间的时候，就只看到许佳嘉抓着慕泠泠的头发，给了慕泠泠的一拳。
这女人出手是快准狠，一拳就把慕泠泠的鼻子给打破了。
将许佳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他发现她冷傲着脸，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是在等警察的到来。
“你打了人还敢这么嚣张？”
许佳嘉淡笑，“是那位小姐先动的手。”
“你干的是服务行业，被说几句挨两下打就这么大反应，那你真不适合做这个行业，我劝你还是尽早转行吧。”
“服务行业就活该被打骂吗？”
如果她错了，顾客怎样都行，顾客就是上帝，可她没有错。
慕泠泠挑事那么明显，她作为一个主厨，并不是纪凡斋老板的身份已经说出他们若不满意，可以离开，并且不收他们一分钱的话，还要她怎么办？
如果三人妥协离开，这顿饭钱是要从她的薪水里扣的。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是慕泠泠不接受，无理取闹，还动手打人。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要任人打骂？
——
纪泽北和陆然正吃着晚饭，店里突然来了电话，他被店长告知，许佳嘉跟客人打起来了，客人报了警。
事态似乎比他想象中严重。
他放下筷子，二话不说准备出门。
“出什么事了？”陆然诧异地看着他。
“店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
“许佳嘉跟客人起了冲突，已经惊动警察了。”
陆然不放心，连忙起身跟上他。
两人抵达纪凡斋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门口停着辆警车，一楼只剩下两桌客人，二楼除了慕泠泠三人，其他的顾客已经结账走人。
两名民警正在从中调节。
许佳嘉沉着脸，她已经把事情经过向警察说明，慕泠泠却不依不饶，揪住许佳嘉打破她的鼻子这事不放。
民警查看了监控，确实是慕泠泠先动的手，她从雅间追出来以后，便扯住许佳嘉的头发一阵撕扯，还疯狂甩许佳嘉耳光，在场的服务生也可以作证。
纪泽北和陆然本以为这是顾客单纯不满鱼的味道而引发的闹剧，当他们看到雅间内的苏菲时，忽然意识到，三人极大可能是故意找茬儿。
但闹得最凶的人是慕泠泠，不是苏菲，苏菲从头到尾都没发表过什么意见。
纪泽北感到狐疑，仔细打量慕泠泠，他觉得慕泠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经民警调解了半小时，慕泠泠最终不但老老实实买了单，还向许佳嘉道了歉，不过慕泠泠的鼻子被许佳嘉打出了血，许佳嘉不得不向慕泠泠道歉，并支付二百元医药费。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民警离开后，一楼的两桌客人也陆续走了。
店内冷清下来，快到闭店时间了，服务生们开始打扫卫生。
慕泠泠三人作为最后离店的顾客，临走时，慕泠泠十分嚣张地扯着许佳嘉的衣领警告——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