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劲，”林愁说，“术士你绝对不对劲。”
司空若有所思，
“对，你丫绝对不是那个我认识的术士大爷，他说话没这么骚。”
术士大爷与真正水母的相似度和同步率起码达到了90％，在泳池底下游的那叫一个惬意，并且还不耽误他逼逼赖赖，
“如假包换啊~”
“我天天听服务器里那帮家伙念叨——那和在本术士的脑子里开了个聊天框聊天有什么区别，可能不知不觉被他们影响了！”
“不过，有一说一，进入到我服务器的进化者，似乎就没有不关心这个话题的hiahiahia~大家对你和白大家原地结婚的呼声绝对要超过百分之四百，投票的话，所有人都要举双手双脚支持的~”
术士大爷还想再说，突然被司空打断，
“嚯，上面那玩意是不是虚兽？我以前只在音视频文件里见过这种玩意，这样看着可比视频里壮观多了，它身体周围的那些玩意是什么，立场？？”
黑沉海上方的黄云层往往比陆地区域压得更低，这是明光人至今没有搞清楚的原理——事实是陆地上空极少有虚兽活跃，甚至于绝大多数明光人活了一辈子也从未见过虚兽。
emmmm，他们还能知道虚兽真实存在的唯一途径就是海防线隔三差五过来抖威风、选拔走明光精心培养的好苗子的时候。
出现在海猎船上空的虚兽并不是林愁曾经见过几次的类型，它的整体形状如同一只巨大的鳐鱼，腹部和背部具规整的棱形凸起，由头部向后，浑身的披覆着颀长如触手一般的长须，行动起来如同水母一般，在云层中缓慢的畅游。
比较特别的是，这头虚兽的周身徜徉着数以千万计的星环状黄色光芒，千丝万缕似在以某种规律运动着。
“这东西...”
术士幻化为人形，站在水面上，
“从来没有见过虚兽身上会有这种力场，它似乎与海防线上空的虚兽有所不同。”
林愁瞄了一眼，揉了揉脸，
“甭看了，这玩意没肉的，辣鸡...”
没有实体的半能量生物，完全不能够引起林老板的任何兴趣，毕竟对他来说，不能请上砧板的生物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虚兽搅动云层，周身的奇异黄色立场勾起电闪雷鸣，云层如粘稠的膏状物一般缭绕在虚兽周围、被立场带动，形成缓慢又硕大无朋的漩涡，起码有数十公里直径。
然后，涡状黄云下方居然慢慢开始飘落起足有婴儿巴掌大小的雪片。
“卧...槽...”
术士大爷懵了，
“这这这，林子...”
林愁眼睛终于有了点精神，不那么面无表情，
“我怎么好像闻到了返祖地的味道...”
涡状云层下，光影幻灭，似乎在形成某种奇异的亚空间，有某种光由漩涡中放射出来，在云层之下形成覆盖面积达数十公里直径的环状空间。
奇异又绚烂的光线在其中水波一般涌动，不时组合成虚幻的水晶山峰、通天彻地的巨型生物、流淌熔岩的天空之河、深邃如渊的归墟海烟...种种光怪陆离，种种从未在这个世界中真实存在、甚至在这个世界的神话体系中都找不到相关记录的场景相继出现。
林愁舔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古怪，
“水晶世界，鸭子洞，我在里面待了十几年的那个地方，刚刚一闪而过。”
“我看见了，”术士大爷直勾勾的盯着天空，“这些场景，似乎，似乎是这只虚兽的记忆...哦，不一定是它的记忆，或者可以说成是族群的、传承的，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只有不连贯不清晰的场景，这些场景中我没有见到哪怕一头虚兽，恐怖，简直像世界末日一样，即使是能量生物活在这种环境里也太困难了。”
司空撇嘴，
“这并不是虚兽入侵我们世界的理由。”
林愁说，
“并没有证据表明究竟是虚兽入侵导致了大灾变还是大灾变引来了虚兽——要干掉它吗？我出门之前把繁弱和方便铲绑在一起了。”
司空满脸写着高兴，
“弄它！必须弄它！我听说你一箭射死过虚兽？牛哇兄弟，这玩意怕不是有几公里长短吧...”
“最好不要，”术士大爷很冷静的说，“即使在海防线，咱们也不会轻易对云层上的虚兽发起进攻，除非它们飞得够低...海防线的主要作用是防止黑沉海中的海洋异兽进入内海在明光沿岸兴风作浪。”
虚兽搅动云层还在继续，但各种虚幻的场景却已经不再出现了。
就像是没有充足电量的电池一样，画面开始闪烁、崩碎。
林愁捏了捏下巴，
“这只虚兽的能力似乎还不够强大，不足以让‘返祖地’彻底成形。”
术士大爷说，
“或许，它还没有成年。”
司空：....
这几公里长短的玩意，你跟我说它还是个未成年人？
“它好像要离开了...”
“嗯，”林愁压根就没在意过这头虚兽，“我觉得你还是关心关心午餐吃什么比较现实一点。”
司空竖起食指，
“这个简单，船上有单独一层的独立厨房舱室，储备室大到你会跳起来唱歌，里面各种食材应有尽有，哦对了，明光高层有一小撮人致力于还原大灾变前高等级品质的雪花牛肉，我也弄上船了半只，大概有M9~10的品质...”
两个家伙一起舔嘴唇，
“所以，你不想试试么？”
“完全不想。”
“？？？”
林愁的回答让两个家伙莫名其妙，
“不想？为啥不想...靠，本公子都饿死了...”
他一指波涛汹涌的黑沉海，
“新鲜的食材到处都是，还是让你冷库里的那些食材好好呆着吧。”
说完，这货嗷一嗓子怪叫，跃下海猎船，在海面上奔跑起来。
“这货...有时候简直像个神经病一样...”
术士大爷接口，
“emmm，我觉得熊孩子这个称呼比较贴切一点。”
“术士大爷，你这么聊天是不想吃午饭的意思？林子的五感可是比正常的五阶顶级进化者还要灵敏一点的，他绝对听得见我们在说什么...”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