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没有说话，脸看向那边，所以许江河一时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好吧，许江河点点头，发动车子准备走人。
刚点着火儿，耳边传来一声：“那个……”
“什么啊？”许江河应声，同时挂挡，松刹车，踩油门。
等车子开出去了，副驾却还没有声音，许江河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副驾。
副驾坐姿端正，直着天鹅颈目视前方，在感知到许江河看她时，她不自禁的低了低眉，吐声：“这个国庆，你一天都不休息吗？”
“不知道，不确定，安排挺多的。”许江河说着。
交完停车费，车子驶出理工寺，许江河接着说：“休息也没什么好休息的，主要是要做的事情太多，感觉时间还是不够用。”
这是实话，时间对于许江河来说确实是不够用的。
副驾没说话，许江河开着车，又继续说着：“之前我跟你说过了，我在补技术方面的短板，聚团是互联网企业，目前整个互联网领域的江湖几乎都是技术出身，我要一直是个门外汉的话，那样不好融入和交流。”
副驾点了点头。
许江河又说：“很正常，一直在学习嘛，延迟满足，持续精进，当初不也是啥都不懂然后啥都从头开始学，管理，架构，财务，法务，再到现在的技术，这些都是知识密集型的领域，要是不系统性的学习认知一下，那就是想当然了，是不负责任的，再者被人耍了还不自知呢，我说的对不？”
“对。”副驾应声，嗯嗯点头。
这些也是许江河的实话，
他是重生者，前世也成功过，所以在管理和经营方面很有经验和心得，并且具备了超前性，但落到实处，还是那句真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所以这些他游刃有余的东西他依旧在学习，或者精准一点的说，叫适应当前版本。
但除此之外，许江河没有技术背景，他前世是学管理出身，创业的主要业务也是偏向产品开发，跟互联网有些关联，但不多，只是赋能作用。
那怎么办呢？一个字，学！
其实也没什么，许江河从去年聚团上线后不久便开始系统化的自学计算机技术，目前他的水平跟南大计算机专业的及格本科毕业差不多吧，就是能毕业，但跟技术流什么的肯定不搭噶。
但这已经够用了。
许江河又不需要去真的搞开发甚至是搞技术革新。
搞互联网的大佬中，最出名的没有技术背景就是阿里马，马老师曾经甚至在公众场合一度说他根本就不懂技术，他用电脑只会开机关机和重启。
但这话，你信吗？
马老师要是不懂技术，阿里能搞出那么多流弊的东西出来？
当然了，也可以说马老师是天才级的产品大师，但他不可能不懂技术，他不仅懂，他还有着顶级的技术理解，尤其是在运用层面！
学东西不算难事，顶多消耗一些精力和时间，到了许江河目前的这个层级，天才是最不罕见的，大家都是牛人。
所以许江河走到现在，从一个刚上大一的新生，到经营管理技术财务甚至是人际哲学都仿佛是无所不能，这在普通人看来很不合理，但在顶级智商群体当中就没啥不合理的。
高斯合理吗？
钱老合理吗？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许江河是硬道理啊！
无非就是两点，第一，天才，第二，勤奋。
他现在就是流弊二字！
抹掉重生这个开挂bug，现在的许江河已经叙事成功了，他现在就是一位让人不得不服的极度勤奋的天才！
当然了，疲倦肯定是有的，毕竟许江河也不是真的铁人。
之前都还好，之前起步阶段闷头专心的干聚团就行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别的不说，身份角色都多了好几重。
算了，也没啥可说的，人想要出头，想要流弊，不就他妈的无非两点，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
也就累了点。
但到了这个层级，累都不算个事儿。
或者这么说吧，不是在夸张矫情，道理就跟那句权力是最大的那什么药一样，男人要干大事，这才是最顶级的满足和刺激！
河豚没说啥，许江河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现阶段确实如此，心思不在情情爱爱上，刚刚说这个九月忙到都忘了欲望什么的也不是假话。
车子不慢不快的开着。
很快上了高速。
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副驾，又一次打破了平静，问：“那你，不累吗？”
许江河满口应着：“还行吧，累也是没办法。”
副驾又不吭声了。
对此早已习惯成自然的许江河正打算开口说点别的，不要老是这样对话，这样对话太没劲儿了。
但他还没开口呢，副驾丢了一声：“那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许江河瞥了一眼副驾，副驾微微低着头，许江河开车在高速，立马又视线转回正前方。
等了等后，副驾说：“……你太忙了。”
许江河点着头：“嗯，是的。”
副驾：“你忙到，整个九月份，你都……好像，好像没有……”
这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吐到一半还停住了，但许江河一下子认真了，车速也降了一些，不过眼睛还是看着前方，只是耳朵竖起。
又等了等，副驾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吐声时声线明显发颤，说着：“好像，都没怎么，在意……你的大小姐。”
许江河人一愣。
当真是猛的一愣。
他差点一脚刹车刹停在了高速的慢车道。
心跳加速，心口汹涌，许江河呼吸都急促了。
他深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些，扭头看向副驾，副驾的脸已经撇向那边，看不清脸，只看见红到了脖颈处和耳根，和搁在身前腿上紧紧攥起的小拳头。
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许江河说：“对不起。”
副驾没回头，却一下子娇屈感拉满了，回声：“我不要对不起。”
许江河一时没话说。
他继续开车。
副驾脸依旧撇向那边着。
然后，一句一句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