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竖着耳朵听着。
反正不管猴子他们问什么，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那就对了。
“你之前那次亲嘴不伸舌头是不是跟康雅？”
王启刚：“……”
黑漆漆的宿舍里一阵哄然大笑。
“你这只死猴子，你是不是想死？”
王启刚足足怔住了五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伸出两条大长腿，照着上铺的床板就是两脚丫子。
“灰狼，你可答应了我们要摸着良心回答的。”
这个时候跳蚤也凑热闹的追问着。
王启刚一张脸大脸涨的通红。
这帮猴崽子们，竟然憋着取笑他呢！
“滚蛋！全都都给老子睡觉！”
大伙儿原本还想闹闹，可是门外一声怒吼响起。
“吵吵什么呢？！睡觉！”
宿舍里顿时鸦雀无声。
王启刚躺在床铺上，他们这么一闹，他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彻底的放开了。
没有责备。
没有质问。
更没有谩骂。
他们虽然也没有祝福，但是却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康雅的接受。
心里暖暖的。
“谢谢。”
黑暗中王启刚真诚的道谢声响起，随后宿舍重归平静。
公安局。
李月月几乎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昨天她在审讯室里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嗓子都喊劈了，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安排她跟柳琳见面。
期间王海进来过一次，呵斥她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死一般寂静的审讯室里，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也许过了十分钟，或者是一个小时，门外脚步的响起。
李月月心头一颤，已经萎靡到了极点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王海从外面走进来。
“李月月你不是想见你的师傅吗？她派人来了。”
听见终于能见到师傅了，李月月陷入巨大的狂喜之中，甚至忽略了他后面说的，她派人来了。
剧烈晃动的目光朝着门口看过去。
很快张倩倩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怎么是你？”
李月月挺直的脊梁瞬间瘫软下去，一脸的失望。
为什么不是柳琳！
“月月师姐。”
张倩倩依然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看到狼狈的李月月之后，似乎被吓了一跳。
“警察叔叔，能让我跟师姐单独谈谈吗？”
询问的目光看向王海。
“十分钟。”
张倩倩走进审讯室，王海走出去。
“张倩倩为什么是你过来？师傅呢？”
即便是到了现在李月月对张倩倩依然不屑。
张倩倩走到她的面前，一双眼睛打量着她的脸，然后落在她被拷着手铐的双手上。
“月月师姐，你的手腕都肿了，很疼吧？”
“我问你为什么是你过来，师傅呢？”
李月月烦躁的质问着。
张倩倩眨巴眨巴眼睛。
天真无邪。
“师傅？你说的是哪个师傅？
是我师傅，柳琳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故意的吗？
她们的师傅当然只有一个。
李月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张倩倩。
终于从她那张单纯无害的脸上，看到了憎恶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