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刚光嚷嚷着自己命苦，可是大伙儿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又卡了壳，支支吾吾的怎么都不肯说。
“灰狼，你这么吊大家的胃口真的好吗？”
猴子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坐在一边直运气。
王启刚看着一宿舍的战友。
他们曾经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比的艰难，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离开他们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
光是想着要脱下这身军装，他的心都揪起来的疼。
“猴子，跳蚤，大家……如果有一天我复员离开这里了，你们会想我吗？”
他的声音压抑到了极点。
“这个如果存在吗？恐怕我们都复员了，你也复员不了吧？”
“就是，就是。”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听的懂吗？”
王启刚嘴角抽了抽，难得他这么正经，这么动情的问他们一个问题，他们难道就不能认认真真的回答吗？
看着坐在一边的猴子，揉搓着大脚丫子。
跳蚤嬉皮笑脸，大伙儿全都满脸敷衍。
他真是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如果啊，你要是真走了，那我们肯定集体把你忘了呗，你都要抛弃我们了，我们还记着你干嘛。”
依然是打趣儿的回答。
王启刚就像是被撒了气的皮球，更加的生无可恋。
“老子要睡觉了，都别吵我。”
“王启刚你给我出来。”
“我说了，老子要睡觉。”
王启刚捧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只想自己冷静，冷静，竟然连楚锋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楚锋站在宿舍的门口，一张标准的扑克脸。
“灰狼，是队长。”
猴子推他一把，赶忙提醒着他。
王启刚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一秒麻利儿的坐起身。
“队长，你回来啦。”
“跟我出来。”
楚锋说完转身就走。
王启刚二话不说穿上鞋，跑着追了出去。
两人坐在宿舍不远处的石碓上。
楚锋也不说话，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王启刚笑的脸上的肌肉都酸了，自己揉着腮帮子。
队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队长，有事您说话。”
“昨天去见康雅聊的怎么样？”
楚锋从304医院回去之后，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把楚佳乐送回宾馆，他就直接回来了。
康雅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个反应，还有刚开始问他的那个问题，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王启刚的动作猛的顿住，有些心虚的跟楚锋错开眼神，恨不得把面前的石桌盯出一朵花来。
就是这个表情。
康雅也是这样。
“挺，挺好的。”
简单的三个字，明显的底气不足。
“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
王启刚附和着回答一句。
如果队长知道他答应康雅要复员，非得劈了他不行。
“王启刚，你觉得这么多年，长进最大的是什么？”
楚锋突然转换了话题。
王启刚打起一百八十个精神，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松懈，肯定就被队长给套进去了。
“射击？体能？还是文化知识？”
楚锋直接摇头，全部都否认。
他就知道这样。
王启刚忍不住心里一声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