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我。”
安南露出三分高贵，三分傲慢，三分平易近人，一分恰到好处的微笑。
这个艾莉雅看起来没什么城府，很好糊弄，倒是旁边那个叫莫西的黑暗精灵，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还好她不是自己的信徒。
“你有主母的消息！”艾莉雅差一点就扑上去逼问安南。
“放肆！”
莫拉呵斥，洛瑟玛尔的姐妹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无妨，我们的小艾莉雅只是太在意蛛后的消息了，”
安南喜欢笨蛋，前提是不像马丁那么笨。
他扫过旁边的莫西。能跟艾莉雅一起来，也许是她的好姐妹让她知道也没什么。
“前不久小……蛛后和另一位神只离开了，因为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们祂们去了哪，不过我想办完那边事后，祂们就会回来。”
眼前的人类领主的语气像是“今天吃了什么”一样轻松，偏偏莫西又能感受得出，这个人类说的是真话……
蛛后萝丝真的曾出现在自由城，而且认识这个人类领主……不止认识。
难道他真是什么圣子但蛛后怎么可能接受男性，还是人类眷属……
“你不可能是圣子，教会里不允许男人和异族存在，除非是奴隶！”艾莉雅盯着安南尖叫。
安南坦然道：“是不是圣子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蛛后和我朝夕相处，一起生活了两三年，祂住在我家，我帮祂打扫卫生，亲手喂祂吃的，偶尔会带着祂出去玩……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安南流露一抹追忆。
当初自己给小蜘蛛抓虫子，哄傻猫入睡，那可真是段让人怀念的时光。
艾莉雅又陷入漫长的茫然。别说是她，莫西也挺傻了。
叩叩叩——
“报告！”
幕僚彼得森站在门外，面对办公室里香艳的不能再香艳，邪恶的不能再邪恶的场面，目不斜视。
“什么事”
彼得森没开口，而是瞅向黑暗精灵们。
“直接说吧，她们不是外人。”
彼得森恍然，双腿一并，站直大声道：“奥尔梅多副城主让我问您，空艇已经到达‘雪山’，是否还要继续前进。”
雪山往北就是深渊裂隙，再往北是一片恶魔也无法生存的极北之地，那边的温度常年不会高于零下五十度。
安南神情一动：“艾莉雅，你们黑暗精灵有黑色守望军团的线索吗”
艾莉雅还在一脸茫然，莫西只好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军团是什么。”
“算了，唔……”安南沉吟，“能从雪山上空过去吗”
“好像不行，奥尔梅多大人说空艇从雪山上空跃过大概率会被发现。”彼得森拿出一枚魔法石激活，一座赤红的邪恶火山登时出现在墙面。
分不清是恶魔大君还是熔岩的赤红脉络在山脚蔓延，熟悉的轮廓如今满目疮痍，比曾经的雪山更不适合生命存在。
“奥尔梅多怎么说”
“奥尔梅多大人说，帝国已经翻遍了北境、中土和南方，只剩雪山外的极北之地和叹息之墙外的极南之地……”
“让侦查骑士从西海岸绕过去，我不信恶魔们把海洋也变成了岩浆。”
确定极北之地还没搜寻过，安南发狠道：“黑色守望军团只要在主位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了，让伊芙琳把这句话刊登在《自由之声》上。”
“好的。”
彼得森领命退了出去，还自作聪明的关上门。
忽然变成和三个黑暗精灵共处一室，安南反而变得不适起来：“莫拉，两个嗯……吾主族人远道而来，你先带她们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的，圣子殿下。”
安南起身相送，在艾莉雅的头上揉动三下。
啵
思绪之泡破碎，艾莉雅阴冷嘶语：“你竟——”
“嘘……”
安南悄悄眨了眨眼，暗示她不要告诉其他人。
扮演“蛛后圣子”安南不怕人知道，但偷信仰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亲自送她们出门，安南和莫拉落在最后面，低声说：“艾莉雅对我有用，很急，但她的性格不太合适，就像带刺的玫瑰……”
他暗示莫拉，将艾莉雅调教好，最好今晚就搞定。
“我明白了。”
担心莫拉没懂的安南松了口气，露出笑容：“很好，我不会忘记你的贡献，待蛛后回归，我就让祂封你做……做大主教。”
“话说，刚才艾莉雅说教会里不允许男人和异族……”
莫拉低诉：“圣子，性别于我而言已不再重要，我只想在凋零前迎接主母归来”
安南不禁想到刚认识莫拉时他……她身上挥之不散的腐烂味，即使现在，那股味道已近消散，也只是暂时压制而不是治愈。
“放心吧，小……蛛后回来后，我会让祂恢复你的身体的。”
两位黑暗精灵被安置在使馆旁新建的第二座公馆中。
“你们可以在城中自由行动，但注意这里是圣子的城市，比其他人类城市有着更高的治安标准。别给洛瑟玛尔添麻烦。”
“知道了。”
“好吧。”
莫西和艾莉雅应声。
莫拉看向艾莉雅：“你跟我来。”
艾莉雅留给莫西一个“待会儿找你麻烦”的眼神，她已经猜到自己碰上的这些事和莫西脱不开干系，跟着莫拉走进一间卧室。
瞧着那张快占卧室一半的大床，艾莉雅短暂惊讶后，娇笑道：“这位前辈，难道您寂寞了”
莫拉缠满绷带的脸颊木然，语气一贯的冷漠：“圣子要你晚上去侍奉他，我需要确保你能让圣子得到满足。”
“现在，脱掉衣服。”
艾莉雅愣住，想到刚才好像是圣子的人类领主莫名在自己头上揉了三下，一股酥麻感顿时扩散，从脑袋沿着脊柱，一直滑到尾椎。
……
站在窗前，看着三个黑暗精灵走进新使馆。
安南转过身，离开几个月也不来一次的办公室，回到他忠实的休息室，靠近沙发，短暂进行冥想。
不出意外，没有艾莉雅的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