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到十一点，绢轴缓缓打开，金光流泄，一尾金龙从红绸子窜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又冲进绸子里去，消失不见。
红绸子上，只留张.绣，两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龙飞凤舞。
场面一时安静，掉根绣花针都听得见，连提着鞭炮的小伙子也呆住了，没留神，手里的烟卷儿，引燃了爆竹，“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跟过年似的。
人群开始骚动，一个女人说：“刚刚那……是我眼花了吧。”
另一个说，“这字儿是绣的？写的啥？看着咋那么……值钱呢。”
鞭炮响完，张绣搬来个桌子，站到上面，“大家先听我说两句。”
又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张绣。
“今儿，绣厂算正式开业了，我得先感谢村长，没有他，就没有绣厂。”张绣向村长点头，表示感谢。
村长哈哈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另外，谢谢我……”
张绣扫了一眼，看见程超在外头，跟愣子说话。
就把这些客套话，都跳过去了，“如今我的绣厂，最缺的就是绣工。还是那句话，没有手艺的，我免费教。我保证，只要好好学，都能挣钱。”
话说完，翠花举起手，“张绣，你这手艺也太好了，我报名。还有，我这几个姐妹。”
她把几个女人往前头推。
几个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张绣，你要我们不？”
都是陈姐厂里的骨干，张绣认识，笑笑，说：“翠花嫂子，我办公室有本子，拿一个过来，先把她们几个记上。“
几个女人一听，高兴得很。
拿来个本子，张绣接了，问大家：“谁还想报名？”
“我。“一个年轻女孩子挤到前面，“这么好的手艺，免费还不学，那不是傻？”
后面一听，纷纷举手，往前挤。
张绣跳下桌，坐在凳子上，一个接一个记下名字。
系统：宿主达成心愿，触发额外奖励，
散打功力提升至，九级。
另赠：冰魄玉镯一只。
提示：冰魄玉镯灵气达到百级，可助宿主返回古代。
目前等级：零。
张绣暗暗询问系统，怎么提升镯子灵气，系统没回答，她就没再问了。
回去，不急。
但有机会返回古代，心里还是又惊又喜，手里的笔都有些不听使唤，写歪了几个名字。
外面，程超问愣子，“查过了？”
愣子点头，“砸厂子的不是张如山。那小子昨儿晚上在赌场待了一夜，把裤衩子都输了。”
人群渐渐散了，张绣觉出点饿，拿起名单，想回家一边吃饭，一边整理，刚站起身，程超来了。
手里提着保温饭桶。
吃过饭，她看了眼院子，乱七八糟，还有碎玻璃，门口的破烂绸子还没弄下来。
叹口气，说：“老板，帮我扫扫院子。”
二话没说，程超拿起笤帚就扫，张绣去把那烂绸子扯下来，扔了，又去整理绣架。
越整理，越不顺眼。
牌匾花了，玻璃碎了，都得换。
俩人把窗户尺寸量好，去县城重新定了块牌匾，顺便带回来几块玻璃。
程超踩上桌子，把坏玻璃拆下来，递给张绣，张绣伸出白嫩小手去接，他躲开没给，“戴手套。”
张绣戴上手套，才接了玻璃放下，小心翼翼把好玻璃给他，程超接了，安到门框上，一手扶着，一手伸给张绣，
“钉子。”
张绣递了个钉子，又递了个锤子。
程超动作熟练，从来干净的手指，沾了些土。
回家洗过手，天已经黑了，张绣总算有时间，整理一下名单。五十二个人，其中还有十来个，有手艺的姐妹。
有了绣工，还需要些新一点的花样子，她把图集拿出来，准备挑几个，忽然停电了。
村里时不时停电，都备着蜡烛，在窗台上放着，张绣起来去拿，转身，撞到一个人怀里。
家里没别人，她叫了声“程哥，给我拿……”
没说完，被他搂在怀里亲。
半晌，张绣有点喘不上气，推了两下，程超才放开，拿打火机点着蜡烛，
“知道砸厂子的是谁吗？”
缓了缓，张绣呼吸才平稳下来，就是脸有点烫，她把蜡烛挪近，拿起图集看，“除了张如山，还有谁？”
“不是。”程超把愣子的话告诉他。
张绣有点意外，“不是他，是张如海？”
问完，她也觉得不是，张如海过完年就走了，一直没回来。可是除了孙雪娥一家，在村里儿，没别的仇人。
程超坐下，把她拉到腿上，“我让愣子再查查。”
如果不是孙雪娥一家，就不好查了，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绣抬眼问：“什么时候走？”
“把那个砸厂子的揪出来再走，”程超捋捋她头发，试探着问，“到时候，一起走？”
厂子刚开业，怎么可能走，张绣摇头。
程超叹气，半开玩笑，“真不怕我在外头养女人？”
入十月的天，他就穿了件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也卷了起来，往椅背上一靠，慵懒，却掩不住气势。
张绣不知道他的公司，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但是明白，这样的男人，就算没钱，身边也不会缺女人。
他想养情人，她拦不住，再说她有了冰魄玉镯，早晚会走。那么他另找个喜欢的，最好。
省得彼此牵挂。
可是，只这么一想，心头就泛起涟漪，隐隐作疼。
“当真了？”见她发呆，程超搂住她。
张绣摇头，“我困了。”
“去睡觉。”程超吹灭蜡烛，抱起她，放上床，然后，压上去吻她。
张绣去枕头底下摸洋茄子，摸了半天，没摸到，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已经用完了。
正想拒绝，程超的手也伸进枕头底下，摸索一会儿，顿了顿，与她五指紧扣在一起。
“给我生个孩子。”他问，“好不好？”
“不行。”张绣拒绝得太干脆，添上一句，“我害怕。”
沉默片刻，程超翻身下来，给她盖好被子。
张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程哥……”
“怎么？后悔了？”程超笑了声，隔着被子搂她进怀里。
“我……”张绣想了想，“我要是变回傻子，你怎么办？”
他说：“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