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焦急语气感染，吴昊下意识举起手。
但刚举起手，他反应了过来，举起的手悬在空中，一边看着刚刚推开少女的老人，一边连忙压低声音询问：“所谓的我可以出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让我打这个老人？！”
“快扇！黄泉路上无老少，鬼魂而已！快！”柳花魁语气依旧焦急。
“……你不是要救她吗？我打她就不算伤害她了？当初打了你，我就摊上事了，现在你又让我打她？”吴昊有些犹豫与疑惑。
“都要死！谁都别想阻止我！”
推开少女的老人已经再次将如箭矢般的树枝合在手中，双手合十，理都没理会到了身边的吴昊，抬头向墙壁望了一眼，凄厉嘶吼着，立马打算参拜。
“来不及解释了！就算有事这也是好事！这是在救她，快！不能让她拜！她的魂光状况很糟糕，这一拜多半会引起更大的反噬，可能就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快！扇她！像以前扇我那样，扇她！”柳花魁焦急。
吴昊看了一眼老人。
老人双手合十，夹着树枝，已经在低头了。
真的要来不及了！
而且，自己的事现在貌似也不少！算了！这老人是挺可怜的！我……我去你的！
“我这是在救你！”
吴昊大喊了一声，为自己找了个下手的理由，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老人躲都没躲。
啪！
清脆声响中，老人的头被扇得大幅度摆动了一下。
随即，闪电般转向近在咫尺的吴昊，癫狂的脸上，多了一抹茫然。
“真的可以！”柳花魁惊喜的声音响起。
手感有些熟悉！
柳花魁让我像扇她那样扇！嗯？我当时扇柳花魁是怎么扇得来着？
一巴掌过后，吴昊脑海里似乎浮现了当初的场景，一丝犹豫都没有，果断又是一巴掌上去。
接下来的具体情形，请参考本书第一卷第12章。
最后。
“别打了！别打了！”少女扑了上来，一边叫喊着，一边趴到了已经被打倒在地的老人鬼身上。
吴昊抬起的脚在空中微微停顿，接着才收了回来，重新踩在地上。
“呼！”
略微喘了几口气，吴昊低头看了看老人鬼，老人鬼现在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癫狂，一脸懵逼。
又看了看趴在老人鬼身上的少女，想了想，吴昊说道：“我是在救她。”
少女扭头看过来，一时无言。
感觉有些尴尬，吴昊又补充了一句：“你信吗？”
少女脸上瞬间浮现悲愤。
…………
整个过程，描述有些漫长。
实际上，从吴昊被柳花魁催促着进入山洞，到事情暂时结束，并未过去太久。
直到现在。
洞外的人，才掀起了一阵嘈杂。
最初，安静许久的老人突然发狂，绝大部分人都瞬间紧张与恐慌，可是那些情绪刚生出，他们就看到吴昊冲了进去，紧接着许多人都看呆了。
“怎么回事？”
“老人鬼先前怎么突然发狂了！”
“咕嘟！刚才那个老人鬼好像是在说我们都要死！”
“是的！而且好像那个老人鬼打算先杀了我们的小少爷，她刚说完，法官大人就冲进去了！”
“然后……法官大人大喊一声我这是在救你，就把老人鬼暴打了一顿！”
“法官大人太猛了！”
“……打得少女鬼都扑上去了。”
“最后，法官大人还问少女鬼信吗？”
“那个，真的是在救她吗？”
“……其他的不说，你看，现在的老人鬼不是没有喊打喊杀了吗？结局还是好的！”
有人点头！
袁路本来有些发呆，听着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即反应过来，看着洞内的情况，虽然看不出吴昊的意图，但他更加感觉鬼这东西其实真没啥好怕的！一颗种子，悄然在内心生根发芽！
“咦！快看！老人鬼又要开始了！”
“法官大人又开始救老人鬼了！”
…………
洞内。
“咳咳。”
感受到少女赤果果传来的悲愤，吴昊轻咳两声，转移视线，不与少女鬼对视，接着，连忙压低声音：“柳花魁，打完了，你能证明我是在救她吧？”
“……公子，过分了。”柳花魁声音幽幽。
“哎，不是你让我打的吗？这还没转脸，你这就不认账了？！”吴昊顿感不妙。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试着扇她几巴掌，打断她参拜就行了，你这都把人……嗯，把鬼给打懵了！而且，你的那些动作，真的很过分！”柳花魁似乎想起点不愉快的往事。
吴昊想了想，没纠结：“……现在怎么办？”
“你先别动，就在这里看着，趁着这个时候，少女，你继续尝试让你祖母认出你，唤醒她，快！”柳花魁声音响起，前面半句自然是对吴昊所说，后面则是对少女所讲。
少女顾不得向吴昊表示自己的悲愤，正事要紧。
她连忙起身，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还有些懵的奶奶，开始尝试说一些她们两个以前难忘的事情。
一边说，一边她的身形还在变化，如同逆生长，配合着她所讲之事，对应她的年龄长相。
“话说，老人现在这种状态，真的有用？”
吴昊看了看，心里没什么底。
“唉，试试吧，没什么其他办法，现在老人主要是灵智丧失太多，陷入了偏执的状态，只有少女可能唤醒，让她主动放弃，只有这样对她的伤害最小。”柳花魁叹了口气。
“等等，柳花魁，你一直说你出手会伤害老人，但你还让我动手打她，这样就不伤害了？”说到伤害的事，吴昊也有些不明白。
“我也是鬼，她也鬼，真动手，一不小心就容易伤到她的魂体，她现在的魂体十分脆弱，你没看见，她孙女阻挡她都不敢用力吗？”
柳花魁解释：“至于公子你，你不一样，就算是打她一顿，由于不是灵魂接触，基本不会伤到她，最多对她造成一点痛苦而已，伤不到灵魂，现在看来，确实有用，让癫狂的她暂时没有继续发狂！”
“好吧，算你解释清楚……”
吴昊点了点头，忽的又想到问题：“嗯，不对，还有个问题，我怎么能打鬼？以前在刘府的时候，你是故意被我打的，这个我知道，现在的话，是不是老人状态不一样，实际上是个人就能打她，说实话，袁路挺古道热肠的，这事应该……”
“啊！”
“死！死！死！”
一句话还没说完，地上的老人陡然发出了凄厉叫喊声，瞬间打断了吴昊的话。
低头一看。
老人又是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少女，猛地跳了起来。
她手上还抓住那根树枝，先前吴昊那样一番动作，都没有让她松手。
“快！阻止她！”柳花魁顾不得其它，连忙催促吴昊。
“我是在救你！”
吴昊一声喊，冲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
片刻后。
吴昊拍了拍手，扭头看向少女：“那个，我真的是在救她，你去吧！”
少女：“……”
“快去，抓紧时间，你祖母现在一根筋，这种阻止办法其实有很大漏洞，要是她反应过来，先跑的话，就只有我出手了，快！也不知道还能打几次！”柳花魁的声音这时也传到少女耳中。
少女一个激灵，不敢多想连忙凑了过去。
这次，她更加不敢耽搁。
心里一横，干脆直接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凑到了老人身前。
吴昊略微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柳花魁，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咱们继续……”
“我的乖孙女！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