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公司在国外拥有酒庄并不稀奇，而且很多明星名人都有投资，不过大多数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品质低劣的还不如国内酿造的干红，只不过借名人效应赚钱罢了。
肖楠表面是在谈酒，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在影射百业集团内部的事。更加准确点，是在说赵泽霖自以为是。他一小小的总裁助理，有什么资格谈论高层之事。我放下酒杯道：“肖总不会叫我来品红酒吧？”
肖楠掐灭雪茄，往后一靠道：“徐总是聪明人，那我就开门见山吧。受曹总委托，与你谈点与工作无关的事。当然，也和工作有关。百业集团旗下大大小小十几个公司，涉及地产、金融、餐饮娱乐、电子商务、对外贸易等等，唯独没有广告业。”
“之所以不专门成立，是因为总部包括各个子公司内部都有市场推广部，各行其是，自主包装宣传推广。不过高层历来不重视，导致这块业务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不得已通过竞标方式外包推广。假如我们自己有广告公司，势必会省下一大笔钱，不是吗？”
“曹总那天参加了竞标会，随后又与你进行了面谈，觉得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所以，便有了今晚的见面。”
我基本听明白了，装聋作哑道：“谢谢曹总的赏识和抬爱，不过我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
肖楠直截了当道：“很简单，曹总需要你这样的广告人才，如果可以，可以专门因为你成立广告公司，由你来掌舵。”
如果外人说这话我不相信，以百业的实力完全有可能。再说广告业的门槛很低，是个人都能干，差别就在于干好干差了。听到此，我确实心动了，但没有冲昏头脑。冷静片刻道：“谢谢曹总的美意，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我觉得我无法胜任。再者，我也没离开蓝天传媒的打算。”
肖楠并不急于谈判，四平八稳道：“关于你以及你家庭的情况我都已经掌握了，很抱歉没征得你的同意，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只要是曹总看上的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筛查。从资料看，你的情况令曹总很满意，而今天算是面试，过了这一关，恭喜你，欢迎你加入百业集团。”
我听着有些瘆人，不可思议道：“你调查我？”
“我说过，每个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包括我当年入职时。当然了，如果是普通职工，还不值得启动公关资源，至少说明你是有价值的。”
我冷笑道：“肖总可能多虑了，我已经表明了态度，暂时没有离开蓝天的想法，何来加入百业一说呢。”
肖楠不急不慌打开公文包，取出一沓资料打开道：“我这里还有你当年向百业递交的简历，意向职位是总经理助理。当时的面试官是人力资源部的姚总，觉得你还年轻否决了，有这回事吗？”
没想到他把多年的老底都翻出来，我点了点头。
肖楠合上资料放到一旁道：“对于你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如果当年进来了，说不定已经走到中层管理，也可能碌碌无为，工作业绩毫无起色。反而到了蓝天传媒成就了你，成为云阳市广告业的一面旗帜，不知我说的对吗？”
我淡然一笑道：“也许是吧，所以我很庆幸百业当初拒绝了我。”
“经过几年的历练，你逐渐成熟，作品越来越有刚性，就好比这次金沙湾方案，曹总对你赞不绝口，也很希望由你来负责这个项目。不过合作方式要变，不是蓝天与百业的合作，而是与未来的公司进行内部协作。”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呢？”
肖楠扶了扶眼镜架道：“因为我们都是有理想有抱负之人，蓝天的舞台就那么大，而且蓝天内部出现不同声音，将来是否存在还是个谜。而百业的舞台足够大，只要你过来任你驰骋，曹总绝对会大力支持。至于薪酬和待遇不用你考虑，曹总自然会安排的。”
一时间，偌大的古堡安静的出奇，就连服务员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如果算上这次，这已经是第六家公司挖我了，而百业给出的诱惑是最大的。因为我成立公司，这是多大的魄力和决心。如果换做别人肯定会激动地答应，但我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倒不是对蓝天有多么留恋，而是很难再去适应新的环境和新的工作。
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有了跳槽的想法。牛魔王及时发现，并以凡尔斯项目争取了100万的奖金。这些年下来，公司虽还没盈利，但发展空间依然巨大，这就看决策者如何定位了。
我想了许久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曹总的好意，心领了。我有多大能耐我自己最清楚，远没有曹总想象的那样完美。不可否认，百业集团有着优秀的团队和诱人的待遇，但我还是……”
肖楠似乎猜透了我的想法，道：“我说过，公司成立后给你绝对的支配权和决策权，旁人不得干涉。团队如何组合，想要那些人，都由你说了算。你现在的团队都可以过来，薪资由你定。独立预算，自负盈亏，受曹总直接领导。”
“我不是说这些，而是……我是个恋旧的人，蓝天对我有恩，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去。如果不是如此，或许我早就离开了。”
肖楠镇定自若笑笑道：“难得你有良心，我很敬佩。假如曹总把蓝天传媒买下来，你愿意继续留下来吗？”
我吃惊不已，抬起头道：“这是曹总的想法？”
肖楠潇洒地道：“也是，也不是。曹总在乎的你这个人，为了得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区区蓝天传媒又算得了什么呢。”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半会无法消受。拿着刀叉若有所思品尝着味如嚼蜡的法式牛排。
肖楠没再说话，端起酒杯道：“这事你并不急于回答，我可以等，等你想清楚了和我说一声，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