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文，一种能量运行规则的现实投影，可以篆刻在兵甲饰品之上。
不限于异兵，合金装备通用。
肉眼可以观测的外观不重要，重要的是内部架构。
能量通过铭文后，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属性特质。
最常见的是五行铭文，可以赋予异兵五行属性。
火的伤害，金的锋利，水的控制，木的恢复，土的防御。
还有各种衍生属性，例如风、电、冰等等等等。
唯一限制，被篆刻铭文的物品必须有能量或者可以传输能量。
破铜烂铁不行。
墨安成正愁没有话题开口，便顺着范厉的话问下去。
别人给了台阶，不下，还要跳楼那不是犯贱吗？
“铭文，这倒是很罕见的宝物，据说只有商周之前的遗迹中才有。”
“什么属性？”
范厉叹了口气，略显失望的语气。
“比想象中鸡肋，赋予异兵后，能量存储上限翻倍，传输速度翻倍。”
“词条听上去高大上，实用效果寥寥。”
兵器铠甲就那么一丢丢大小，传输速度可以快到忽略不计。
储存上限更是毫无价值，有和没有一样。
就算是最顶级的异兵，内部临时存储能量最多够支撑一个瞬发异能。
多一个小异能，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墨安成听完后不知该作何反应，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两个词条，任何一个都是傀儡师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品。
如果为玉魁篆刻上这道铭文，五颗月殒核心足够完美运转。
虽然还是撑不起两具顶级傀儡，但至少可以节省数年的研发时间。
墨安成强忍着内心的兴奋，故作镇定。
“我有兴趣。”
范厉微微一笑，隔着面具也能看出他眼中的得意。
“我自然知道你有兴趣，你当真以为我有时间在这跟你闲聊。”
“一万晶核不算贵吧？”
“做生意，暴利没办法长久维持，商家只赚取有限的利益。”
草！
一万晶核，有限的利益，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商人这个行当，心不够黑，脸皮不够厚真干不了。
那又如何？
腹诽归腹诽，墨安成真心觉得不贵，甚至感觉自己捡了个大漏。
甚至于想要好好谢谢范厉，诚心诚意那种。
呐，这就是专业。
“价格合理，只是...”
范厉为墨安成亲手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热情周到。
顾客就是上帝，辛巧巧教他的商人本分。
当然，仅限于舍得花钱的顾客，白嫖党最好直接送他去见上帝。
这也是商人的本分。
“今天我们不谈钱，谈钱多俗，既掉价又伤感情。”
“我们谈点别的，比如你的专业领域。”
草！
除了这个亲切的问候，墨安成实在找不到更符合此刻心情的词语。
专业领域，你特么懂吗？
他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范厉打的什么主意。
说好听点，技术共享。
说难听点，趁火打劫。
不用怀疑，看范厉自信的模样就知道，他对墨家的财务状况了如指掌。
墨家有多少钱，这货绝对比自己更清楚。
自己今天的来意，这货心知肚明。
还是那句话，三千晶核不是个小数目。
一座中规中矩的市级庇护所，整年的收益未必有这么多。
要保证付完钱后墨家可以正常运转，最好能拿到五千借款。
他不缺抵押物，戒指里的宝物作价一万绰绰有余。
问题是，范厉明显不想要。
墨安成心思急转，计上心头，技术共享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共享有共享的玩法。
“整个九州，只有墨家拥有完整的月殒能量运用体系。”
“你认为这份技术值多少钱？”
范厉见墨安成如此上道，心情大好，他当然知道对方会在技术里埋雷。
无数个雷，无数条岔道，照搬会在未来的某个节点死状极惨。
好在与他无关。
琴岛有自己的科技树，不需要完整技术，只需要一个思路。
如何提取月殒能量的思路。
听上去简单吧，就这一点卡了好几年。
数百位科研人员熬白了头，日以继夜，废寝忘食。
墨家机甲拆了装，装了拆，一颗螺丝一颗螺丝研究，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不要说仿制，他们连原理都看不懂。
有时候，一千个聪明的科学家，比不过一个真正的天才。
物理学，永远是少数顶尖精英在向前推动。
普通人耗尽毕生心力解决不了的难题，天才只需要看一眼。
普通人耗尽一生，能为天才节省五分钟时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无价。”
“如果我是你，饿死也不会把技术交出来。”
范厉没有贬低，反而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
这不是商人该做的蠢事。
商人议价，哪怕卖家拿来的是一家顶级皮草，也要往地底下硬踩。
端着架子，专业的来上一句：
‘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衣烂衫一件！’
这才是商人该做的事，该说的话。
要钱，就不能要脸，世上哪有那么多既要又要的好事。
范厉一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把墨安成给整的不会了。
你特么把我的台词全说了，我说什么？
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浅浅喝了口热茶，思索着要开什么价。
几年前的淘汰技术，漫天要价怕是会被范厉怼着脸辱骂。
你可以怀疑资本家的人品，但绝不能怀疑资本家的眼光。
作为商家首席，这货什么没见过。
“三万。”
“铭文图纸折价一万五千，商家另付一万五千，如何？”
范厉翘着二郎腿，抖着脚，姿态并不雅观。
吐出茶叶，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价格合理，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早就说了，谈钱伤感情，不要做什么事都想着钱。”
“庸俗！”
好吧，墨安成承认，他还是小看了范厉的脸皮厚度。
在对金钱的态度方面，九州难道还有势力比商家更极致，更庸俗？
有吗，至少他没听说过。
“跟商家合作，不谈钱谈什么？”
“谈感情？”
范厉扣下茶杯，站起身，伸出右手，态度诚恳。
“别闹，两个大男人之间谈什么感情？”
“你看这样行不行，墨家此次拍下的五颗月殒核心免费赠送，再加上一份保证书。”
“两年内，商家会再为墨家再寻到至少五颗月殒核心。”
“不拍卖，直售，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
“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