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归你。”唐果的声音很平静，看着她，补充道。
“我必须提醒你，这新闻可能会要命。”
“如果背后的人在财团级别够高，你可能会被全网封杀——”
“甚至……消失。”
牙牙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
整个人扑上去给了唐果一个大大软软的拥抱，浓郁的香水味差点把唐果闷死。
呃——
当然不止是味道。
“别闹啦！”她把脸埋在唐果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笃定的笑意。
“你真当我们公司背后的老板是吃素的？”
“狗咬狗罢了，上面的人想捂盖子，就得拿出等价的东西来换，这是规矩。”
“我只需要开团，一定会有人秒跟，系统会给我匹配跟对面势均力敌的队友。”
“小唐果，你可以永远相信堡垒里的匹配机制。”
她松开唐果，眨了眨眼，压低声音：“放心，消息来源绝对保密。”
“你可是我的宝藏女孩，以后我们两个还得长期合作呢。”
……
次日，一则配有醒目照片和详尽档案的报道，横空出世！
《堡垒惊魂！三名越狱重犯虐杀失控者，官方监管形同虚设？》
标题血红，占据了所有主流推送的首位。
牙牙的社交账号粉丝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她最新的一条动态下面，评论和转发如指数增长。
她适时地开了直播，镜头前妆容精致，言辞犀利，将公众的怒火和质疑引导向官方的失职。
开团成功后，过了不到半小时，各大媒体纷纷转载。
转载而已，反正也不用担责任，如果是谣言，死的只会是那个小主播。
无关紧要。
再者说，但凡能吃媒体这口饭的人没有蠢货。
曝光的材料上照片清晰，检测报告齐全，案件过程经得住推敲。
可以确定，这件事九成九是真的。
别人发你不发，那粉丝可就是别人的了，你就可以和奖金说拜拜了。
舆论海啸之下，官方在当天下午发布声明，宣布重启调查。
傍晚时分，消息传来，三名嫌犯落网。
但财团执法队带回的是三具冰冷的尸体，身上的伤口乱七八糟。
执法队的通报简洁明了——
犯罪团伙三人因最后一次抢劫案分赃不均发生内讧，互相残杀，当场死亡。
……
夜晚，唐果蜷在沙发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那几条简短的通告。
“三人…内讧…团灭？”
她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眉头微微皱起。
三个逃犯，不去抢掠几步之遥的豪华公寓，不去洗劫防卫松懈的商铺。
偏偏要冒着暴露的风险，穿过大半个下层区域，去劫杀一个劣质蛋白块都吃不饱的失控者？
图什么？
好玩?
林琳相貌最多算清秀，算不上漂亮。
小宅女一个，除了唐果之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仇人。
她起身，从床底拖出那个藏着的纸箱，里面是她从单位偷偷复印回来的资料。
关于近期所有失控者非正常死亡的卷宗，本社区，还有临近几个社区。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不同的死者，不同的意外，却透着相似的不合理。
直到将所有纸张摊满地面，她抬起头，眼中最后一点迷茫被冰冷的清醒取代。
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浮现在脑海，不是仇杀，不是随机犯罪——
是清理。
有人在针对性地清理失控者。
谁在清理失控者？
答案似乎指向那些被失控者伤害过的人。
可唐果在记忆里搜寻了很久，卷宗上记载的失控者袭击平民事件寥寥无几，近乎于无。
并非他们天性纯良，与人为善。
一是项圈的实时监控与惩罚机制如同紧箍咒，失控者可没有大圣的本事。
二是他们觉醒的那点微弱异能，在执法队的制式武器面前，脆弱得不如一颗最普通的子弹。
呃——
实力说高了，就拿林琳来说，她那点控物异能举起一桶水都费劲。
徒手挡子弹倒也可以，能挡住好几颗，就是不包活。
线索在这里断了。
几天后，牙牙再次找上门，塞给她一个鼓囊囊的信封。
里面是厚厚一叠消费券，无门槛，无限制，这是堡垒里最隐蔽的硬通货。
兑换现金时，比例能到95折，甚至更高。
“双倍酬金！”牙牙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感激。
“小唐果，你真的是我的贵人！”
“来，宝宝抱抱...”
唐果沉默了一下，避开牙牙笑容黏腻的脸蛋，推开她壮硕的胸大肌，反手接过信封。
她需要钱，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很多钱。
牙牙见她收下，脸上笑开了花，这意味着合作关系得以延续。
搭上官方内部的线，可不是容易的事。
......
次日下班，唐果走到上司的办公桌前。
“头儿，天色有点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上司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意外，点了点头。
“嗯。”
“麻烦你了。”
车里，唐果将那个装着信用券的信封，不着痕迹地塞进了上司的背后靠枕上。
女人的手指在口袋外轻轻按了按，厚度让她惊喜。
很满意。
超级满意。
“南区最近档案激增，需要个能扛事的主管。”她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你准备一下，明天人事命令会下来。”
升职加薪，唐果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更高一级的永久权限。
她立刻调阅了所有与失控者相关的袭击记录，结果与她之前的判断一致。
几乎没有。
官方记录里，失控者更像是需要被管理的麻烦，而非具有威胁的暴徒。
流浪猫狗袭击事件一个月都有三五起，它们都没这么乖。
为了保证生物多样化，堡垒里不止有猫狗，还有各种动物。
恶心人的是，还有蚊子，还有苍蝇，还有蟑螂，还有老鼠...
不是，你们至于吗？
来，你们这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专家告诉我，这些垃圾玩意有什么用？
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