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指夹着香烟，楚渊的面容在烟雾中时隐时现，面露犹豫之色。
本来是救人的，可这一动手，性质就变了。
如果能“认亲”还好，要是没认上的话事情可就大条，就哈琪琪这一个大逼兜子，至少三万块起步。
所以现在他面临的是两条路。
第一条路，马上下楼，离开医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任何后果都没有，反正这也没监控。
第二条路，找到史尚进，搏一把，后果是很有可能赔人家三万块。
“不就三万块吗，反正我也没有，干了！”楚渊一咬牙，满面狠色：“原计划不变，今天必须见到史尚进，既然逼我走上犯罪的道路，那咱就搏一把。”
哈琪琪歪着脑袋：“犯罪？”
楚渊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了，和要去赴死似的。
“别紧张，听我指挥。”楚渊的面容带着几分狰狞之色：“大不了就是再打上一架。”
“你别这样。”哈琪琪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你这样我怕。”
“你怕的时候…能别捏拳头吗，你管这叫怕？”
“怕不够我打。”
楚渊：“…”
哈琪琪转身，看向玻璃柜的消防斧，跃跃欲试。
楚渊吓了一跳：“潜入，潜入懂不懂，不能来硬的，咱们的目的是为了见人，你这一个逼兜子就是三万，要是用消防斧，一斧子我可能就是三年了。”
就哈琪琪刚才那巴掌，楚渊已经可以确定了，病房外面的那群史家狗腿子，还真未必够哈琪琪揍的。
不知不觉间，楚渊已经接受了哈琪琪是个狼人的现实。
这可是狼人，普通人对上了能有赢面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撕过巴黎世家，还没摸过浪莎吗，狼人那是什么，那是…那可是仅次于狼灭的存在啊。
“潜入？”哈琪琪一缩脖子，将体恤的脖领子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大眼睛乱转，又兴奋了起来：“怎么潜入？”
“哈哈，这我可是行家，不是和你吹，就秘密潜入搜…不是，就尾行这一块…也不是，就潜行这一块，我太熟了。”
楚渊还真不是吹，这方面的知识他在日韩区系统的学习过。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的门又被推开了，两个史家狗腿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低着头还掏烟呢。
刚走进来，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俩狗腿子看了看哈琪琪，又看了看地上晕倒过去的同事。
都是愣了大约两秒钟，前面的狗腿子大声叫：“你他妈是…”
毫无意外，一个大逼兜子结结实实呼在了他的头上。
哈琪琪的速度很快，那种不管大不大意都躲不过去的快。
“卧槽！”另一个狗腿子吓坏了，刚要有所动作，还是一个同款大逼兜子。
就是前后脚，邦邦两下，楚渊根本没反应过来，地上又多了俩倒霉催。
哈琪琪满面嫌恶：“现在的人素质好差呀。”
楚渊目瞪口呆，望着地上两个昏迷不醒的狗腿子，吞咽了一口口水：“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哈琪琪皱眉思考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九万？”
“大姐，潜入，潜入懂吗，就是不让别人发现，不是让你见人就揍，目的是不为了被发现！”
哈琪琪恍然大悟：“那我出去将所有人都宰了，不就是没人发现我了吗。”
楚渊愣了一下，发现这番话，似乎只有无懈才可以击败。
哈琪琪又开始对着消防斧跃跃欲试了。
“抓紧时间，我给你讲一下潜入的要点，一会你出去，走到电梯口那，大喊一声，吸引他们注意力，明白吗？”
“明白明白。”哈琪琪很紧张，也很兴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然后，我趁机…”
还是话没说完，门又被推开，也是史家狗腿子。
这次没骂人，但是也挨了个大逼兜子。
哈琪琪将人呼到后，很不爽：“真讨厌，人家在学习潜行呢，你接着说。”
楚渊的脸上已经带着几分生无可恋，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了：“你将所有人史家保镖都吸引过去后，我趁机进入病房，和史尚进沟通一下。”
“为什么不是你吸引保镖？”
“你沟通能力不行，要是见了史尚进，他如果不认识我二大爷，我就说走错病房了呗，懂了吗。”
“懂了懂了。”哈琪琪压低声音：“那我们去哪里汇合？”
“一楼挂号的地方，要是最后发现是误会，也不算白来，正好我看看腿。”
楚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尽量快点啊，要不然一会护士都下班了，我再看不上腿。”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叫骂声。
“都他妈干毛呢，抽烟抽死在里面啦！”
按流程，门被推开，楞了一下，大逼兜子，闷哼一声。
消防通道，有些拥挤了。
楚渊已经习惯了，极为冷静的说道：“一定要配合好，你吸引人，我趁机进入病房，一楼汇合。”
哈琪琪一挥拳头：“好！”
“你先出去，听见骚动后，我再过去，加油！”
“加油加油。”
“慢着。”楚渊一把拉住了哈琪琪的胳膊，正色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失败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知道！”哈琪琪重重的点了点头：“上个检查点重来。”
“什么检查点，是警察局，警察局知道干什么的吧！”
哈琪琪恍然大悟：“侠盗猎车手!”
楚渊无言以对。
他是实在想不通，一个连电饭煲都不会用的人，是怎么知道侠盗猎车手的？
哈琪琪的大长腿越过一群狗腿子们，轻轻推开门，鬼鬼祟祟的钻了出去。
楚渊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喘一下，等了半天却一点骚乱的声音都没听到。
足足过了许久，楚渊实在是忍不住了，将脑袋探了出去想要观察观察情况。
这一看，他就很懵逼。
哈琪琪，正蹲在病房门口啃果篮里的水果。
病房外就一个人了，史宾格，瘫在长椅上，看那造型，并不是挨了个大逼兜子，只是睡着了。
至于保镖们…
楚渊这才回忆起来，一共就五个，都在消防通道里爬着呢，这还潜什么入啊，可以直接摁F了。
蹲在地上啃牛油果的哈琪琪招了招手，傻笑道：“没有活口啦，取消行动，哦握儿。”
“你小点声。”楚渊吓了一跳，赶紧踮着脚跑了过去。
潜行终究还是失败了，史宾格醒了，被刚刚哈琪琪一声喊叫吵醒了。
楚渊如遭雷击，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睁开眼睛的史宾格见到了楚渊，二人四目相对，危险又焦灼。
“是你？”史宾格面色微变。
楚渊吞咽了一口口水：“额，我要说我走错…”
史宾格略显困惑：“我刚刚叫外卖了吗？”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楚渊，抡起拳头就怼了过去。
“去你大爷的！”